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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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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聲慘吼,哀號,此起彼落的傳入在場眾人耳中,不必再要其他感觀,僅憑聽覺也可判斷得出,不要多久,那些守望的旗下高手,就要全軍覆沒了。 枯骨旗主陰沉的臉上,開始有了變化起來,他一向喜怒不形之於外的臉上,如今既有了表情,顯而易見的事,這件事情太重大了。 緊張無比的場面上,暫時又恢復了沉靜,但,很明顯的,這只是暫時的,正如山雨欲來前的一片沉寂。 「地絕」韋清嵐星目連轉,忍不住傳音對白玉騏道:「白兄,以兄弟之見,此刻我們該趁機救出四人,離開這裡了?」 「地絕」韋清嵐聰明無比,他是由白玉騏臉上的表情知道,他與洪荒九魔一定有過節,但是此刻正當白玉騏受傷之際,實不宜再與他們衝突,是以他忍不住建議要白玉騏離開這是非之地。 他用意雖然妥善,但他卻忽略了白玉騏的個性。 白玉騏淡然播搖頭,道:「韋兄儘管此刻離去,白玉騏決不怪你。」 「地絕」韋清嵐聞言一怔,突然笑道:「白兄,大丈夫要有遠大的目光,匹夫之……」「勇」字尚未出口,他突然住口不說了,星目不安的掃過白玉騏的俊臉! 白玉騏臉上並無慍怒之色,俊目掃了四周一眼,淡然笑道:「韋兄儘管把話說完,白某人不會見怪,因為你的用意我已知道!」目光綬緩移到「地絕」韋清嵐的臉上,黯然搖頭道:「但是,我在世界上的時間已經沒有多久了?」 「地絕」韋清嵐心頭突然一沉,過去他曾忌根白玉騏的生存,而今,他卻擔心起他的死去,人心的轉變真是太快了。 「地絕」韋清嵐懇聲道:「白兄,生命未到絕望的時候,難道你就要這樣放棄了嗎?」 「白玉騏未了的心願已不多了。」 「你不覺得還有對不起人的地方嗎?」 白玉騏一怔,刹那間,他俊臉上掠過痛苦、淒涼,與孤獨的色彩,強自壓下心中的激動,搖搖頭道:「沒有!」 「真的沒有?」 白玉騏回目掃了正在注視若他的曉霞、清風、熊玉燕,盧珍等人一眼,突然岔開話題道:「現在不談這些了。」 這時,四周崖上的一干高手,已然傷亡殆盡,五條巨大的人影,如飛般的向這邊掠來! 枯骨旗主陰沉無比的臉龐上,突然掠過一絲堅定的光芒,長嘯一聲道:「白玉騏!插天崖就是你絕命之地了。」聲落飛身而上,招化「巨旗蔽天」閃電向白玉騏胸口拍去。 枯骨旗主乃是早年成名江湖的黑道霸主,武功自有其獨到之處,掌出但見狂飆如剪,沙飛石走,其威猛之勢不亞於江河決堤,天崩地裂,由這等威力看來,顯然他已用出了全力。 白玉騏心頭一沉,俊目上卻突然罩上一片殺機,冷哼一聲,側身向左一旋,恰好避開主鋒,動作之迅速,的確令人咋舌。 枯骨旗主一擊不中,心中也是駭異無比,拍出的雙掌,猛然全力向後一撤,招化「橫行七海」再度攻向白玉騏! 撤招換式,只不過眨眼的工夫,此人武功之高,確屬罕見。 但是,不幸他今天碰上的人是武功高絕的白玉騏,他應變得雖快,但卻仍然無法挽回他走空的一招。 就在枯骨旗主剛撤回雙掌,尚未側擊之際,白玉騏已在冷哼聲中,拍出一招「月落星沉」威猛駭人的掌風已擊向枯骨旗主右脅下。 枯骨旗主功力未聚滿的雙掌,恰好迎上白玉騏全力的一招。 白玉騏雙肩幌了兩幌,蒼白的俊臉上,掠過一陣灰白之色,他已傷的內腑是不能再受激蕩了。 枯骨旗主連退四步,陰沉的臉上,顯得灰白而無血色,內腑翻騰,猶如完全改變了位置似的。 一招過後,勝負立判,枯骨旗主開始有些膽怯了,他並不石完全懼怕白玉騏,主要的還是在洪荒九魔,因為他知道九人決非輕易受騙之人,是以,他必須留些體力,以作自己最後的打算。 這時,五條人影已趕到現場,此五人竟然是「天外五魔」——天光、血影、環海三魔,及洱海笛與霞行上人。 他們圍立四周,既無動手的企圖,也沒發聲開話,如同他們是來觀戰的一般。 「地絕」韋清嵐星目連轉一陣,他根渴望能在短暫的時間之內,想出一條絕妙的突圍之策,但是卻空花了一陣腦力,因為,以他的聰明,他知道無法同時瞞過五個陰險的魔頭。 白玉騏冷冷的掃了五魔一眼,冷然對枯骨旗主道:「你主子們來了,你該退下去了。」 枯骨旗主僅只冷哼了一聲,他確實想退下去,但是,他卻又不敢退! 洱海笛哈哈朗笑一聲道:「假使旗主自信不敵,不必勉強。」話語雖有笑聲陪伴,但仍無法掩蓋其陰森的成份,聞言令人膽寒。 枯骨旗主心中一緊,突然大喝聲中,再度向白玉騏撲去,指顧問,連攻七掌十三腿,掌風腿影,刹那間布成了天羅地網,四面八方向白玉騏罩去。 「地絕」韋清嵐雙拳緊握,手心沁出冷汗如注,星目緊急的盯在白玉騏身上。 五魔心中卻暗自發出一聲陰沉的冷笑。 白玉騏雙目註定重重掌影,身子如輕煙淡縷般的飄動於殺機四伏之中,看來是那麼驚險! 轉眼之間,枯骨旗主攻招已過,就當他要換氣變招之際,白玉騏突然清叱一聲,飄動的身體驟然騰空而起。 長嘯聲中,突然招化「金掌追魂」一掌拍向枯骨旗主。 五魔臉上同時變色,他們自信,假使當事這人不是枯骨旗主,而換了他們自己,他們也同樣沒有把握能接下這一掌,因為,那一掌實在來得太快了,快得令人無法相信。 枯骨旗主的武功不如洪荒九魔,自然更無解救之能,見狀不由哈歎一聲道:「吾命休矣!」 「砰!」的一聲,枯骨旗主一個龐大的身子,應掌跌出三丈開外,左臂齊肩而折,但內腑卻並未受到半點傷害。 白玉騏落地卓然而立,星目冷冷的盯在霞行上人身上。 「天光魔」哈哈一笑道:「多謝白兄手下留情!」 白玉騏冷然笑道:「五位應該失望才對。」 「天光魔」冷冷道:「他武功不如白兄,這豈能相強?」 白玉騏淡然道:「在下說的是諸位借刀殺人之計未能得逞。」他話說得雖然平淡,但確是一語戮穿了五魔心中的秘密。 五人臉色同時一變,精目中登時暴射出無窮殺機,「環海魔」緩緩跨出兩步,註定白玉騏冷森森的道:「白兄的武功與心計都足令人不安。」 「地絕」韋清嵐見狀心中一急,脫口道:「要殺其人,何患無辭。」 洱海笛精目一轉,盯著「地絕」韋清嵐,冷喝道:「小子,你膽敢如此目無尊長,也許韋子玉未曾教過你這些是嗎?」 「地絕」韋清嵐俊臉一變,冷笑道:「尊老敬賢,家父曾一再諄諄教誨,不過他曾告訴過晚輩一句話……」話落突然中折,心中思忖著該不該說出,因為他明白說出後會得到什麼結果? 洱海笛冷冷道:「你說來聽聽。」 「地絕」韋清嵐緩緩把功力提聚於雙掌之上,以備萬一之需。 「難道韋子玉就教你如此虎頭蛇尾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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