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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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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並不接受任何人的給予。」 「是的,我想他是不會接受的,你不是說他是個英雄嗎?英雄的心永遠是寂寞淒涼的。」 一陣微風過處,傳來一陣淡淡的幽香。 鬥場中的三個人這時依舊未能把白玉騏逼落下風,相反的,白玉騏玉劍在握,每出一招必把三人迫退數步,甚至數丈。 場外橫看著武當三清的三具屍體,血已凝成黑色,看起來格外顯得慘烈淒涼。 幽香時斷時續,令人嗅之有淘然欲醉之感,但鬥場四人正在作殊死之爭,場外之人也被那奇奧的招式引開了那注意力,是以無人追察幽香的來處。 驀地: 白玉騏一聲清叱,身體暴射而起,但卻出人意料外的,他身體才升了三四丈就驟然降了下來,手中玉劍也未出招。 地上三人見白玉騏上升的身子驟然下降,本能的爭先出手,但卻出人意料之外的緩慢。 韋子玉不由自主的咦了一聲,自語道:「這怎麼搞的?」 「地絕」韋清嵐道:「他們難道真力用竭了。」 微風過處又送來一陣幽香。 突然—— 韋子玉大喝一聲:「住手。」聲如春雷乍展,使激戰中的三人不自主的停手分開。 韋子玉冷冷道:「我們受人暗算了。」 「誰?」三人同時奇怪的問道。 白玉騏卻默然不語,俊臉上平靜的猶如一泓水。 「哈哈……就是老夫。」 巨石之後緩緩走出一個黑衣老者,只見他黑如鍋底的臉上皺紋密佈,雙目深陷,目光呈淡綠色,全身上下看起來沒有四兩肉,年紀的在七旬上下。 上清真人怒喝一聲道:「吠!又是你這老毒物乘人之危。」舉掌就要劈去。 「慢著!老牛鼻子你先別發狠,假使你功力末減之前或許可與我打個你死我活,但是現在可不行了。」 上清真人怒道:「區區一點毒煙還難不了我上清真人,哼哼……」心中卻暗忖道:「七毒使君」焦孟宇以毒聞名,他身上毒藥無一不是絕毒之物,看來他言下決非欺人之談,倒是想個什麼法子把解藥弄到手。 「七毒使君」焦孟宇陰笑道:「各位不妨運氣一試,看焦某是否故作驚人之談,喂,老牛鼻子你別擔心,焦某既然現身就是要給你們解藥的,不過……」 韋子玉大笑道:「焦兄毒煙果然甚烈,韋兄甚信焦兄會給解藥,不過……」 「韋兄也有什麼話沒說完似的。」 「彼此,彼此。」 天光魔聲厲內荏的道:「焦兄既然要給解藥,為什麼故意拖延時間,莫非焦兄另有企圖。」 「七毒使君」焦孟宇笑道:「兄台急什麼?焦某知道人命關天豈敢大意,只是話沒說完而已。」 白玉騏冷漠的道:「假使在下把你殺了,解藥就垂手可得了。」語調說得十分平靜,似乎此事與他自身毫無關係。 「七毒使君」一怔,冷冷道:「你自信有此能耐那是再好不過,焦某要的也是這句話,誰能勝得了焦某一招半式,焦某立刻擲下解藥。」 韋子玉大笑道:「這是『千絕谷』中毒王『百毒尊者』的妙計吧?」 「七毒使君」陰沉沉的笑道:「韋兄明察秋毫,焦某何需否認,『子午斷魂霧』中者子不過午,要取解藥否,各位可要早下決定,否則多一分時間少一分功力,那時可別怪焦某不夠交情。」 天光魔罵道:「老匹夫,你既然早已下毒想必自有必勝把握,那又何必假慷慨。」 「七毒使君」焦孟宇冷笑道:「只怪你沒有早發覺,誰先指教兄弟幾招?」 此時群雄竟然都默默無語,因為他們心裡都明白,若憑真才實學,在各人未中毒前,都不會把「七毒使君」放在心上,但此時身已中毒,自知功力大打折扣,實在誰也沒有把握勝得了「七毒使君」焦孟宇。 再者群雄互相猜疑,勾心問角,誰也不想冒生命之險去救活大家,是以一時間,你看我,我看你,血影魔笑笑道:「韋兄适才未動真力,想必有戰勝把握?」 韋子玉冷笑道:「韋子玉以父子二人之命奉陪話位,諸位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上清真人冷笑道:「人稱韋子玉奸險無倫,如今看來果然名不虛傳。」 韋子玉報以冷冷一笑,反駁道:「道長得道高人,想必早已把生死看穿了,韋某少未學僧壯未學道,怕死在所難免人望道長見諒一二是幸。」上清真人立刻被駁得啞口無言,因為他也同樣珍惜著自己的生命不敢出手。 白玉騏緩氣走到「七毒使君」身前五尺處,冷笑道:「你說話可算數?」 「七毒使君」冷笑道:「恕老夫眼拙不認識世兄。」 白玉騏淡然道:「末學後進不通名也罷。」 「是你要指教嗎?」 白玉騏淡然道:「在下要討解藥。」 「七毒使君」笑道:「你為別人賣命不覺得上當了嗎?」 「在下沒上當,倒是你把算盤錯打了。」 「你的舉動確出穀主意料之外。」 「在下可要出手了。」 突然身子一轉,招化「笑指南天」,一劍刺向「七毒使君」咽喉。 「七毒使君」身子也是一轉,雙掌交互連拍十三掌,動作之快令人難以看清。 白玉騏但覺掌風冷得刺骨,勁道之猛不下佛門金剛掌。 「七毒使君」是奉命行事,早已成竹在胸,連拍十三掌後身體不進反退,飄出五尺之外。 白玉騏劍招連換,如影附形般趕了上去,指顧之間連出了十二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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