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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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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釣客頭也不回,聲音沉穩地道:「嗯,你的功夫不錯,只可惜年紀輕輕,卻去當什麼白衣門的狗爪子,可惜啊,可惜。」 陸少康聽師父魯九琦和師伯邵光毅說過,在他面前殺死自己的母親的,就是白衣門的人,雖然師父和師伯已經當場將兇手擊斃,替他報了仇,但是陸少康忽然聽到有人提起白衣門,心中仍然是激動不已,氣血上湧,忿忿地道:「白衣門?您誤會了,我不是白衣門的人,而且,我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就是被白衣門的人殺死的。」 老釣客瞄了陸少康一眼,冷冷一笑道:「你畢竟還年輕,說起謊話來臉紅氣喘,想騙我老人家,道行還不夠。」 陸少康怒道:「我臉紅氣喘是因為心情激動,況且我們根本不認識,有什麼必要騙你?」 老釣客仍然面無表情,說道:「你年紀不大,武功就已經到了這種火候,在白衣門裡,擔任的至少是個什麼分舵主的職位吧?你說說看,白自在那老賊派你來這裡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答應了你什麼好處?是錢?女人?還是更高的職位?」 陸少康心想:「這老頭子簡直不可理喻,和他這麼糾纏下去,看來也不會有什麼幫助。」於是說道:「我是被人陷害,因為意外才漂流到這個小島,現在我只想快點離開,信不信是你家的事。」說著,便要轉身離開,另外去想辦法。 老釣客「哼」了一聲:「先來硬的不成,現在又用苦肉計。漂流?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印度洋上有成千上萬個小島你不去漂流,卻偏偏漂流到這裡來,騙鬼!」 陸少康不想再辯,默默地走開,那老釣客大聲笑道:「你知道你的馬腳露在哪裡嗎?」 陸少康不理會他,老釣客卻繼續道:「你偷學了兩、三招腳的天淵劍法,就想冒充南海派的人來騙我,可是天淵劍法哪有這麼古怪差勁?還不是被我幾招就打敗,逼你使出自己的本門拳法應付嗎?」 陸少康聽見老釣客侮辱自己師門,再也忍不住,便轉身道:「我的劍法打不過你,是我自己學藝不精,不是我南海派的劍法不妤。至於我後來用的拳法,是找岳父家的拳法,不是我的本門武功。」 老釣客假意讚賞道:「不錯,不錯,裝得愈來愈像了,你該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我老人家是誰吧?」 陸少康道:「我並不想知道您是誰,不過說實話,我還真的不知道。」 老釣客又「哈」一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你知道也罷,不知道也好,反正就算我死了,你也別想從我這裡拿到任何東西。」 陸少康搖搖頭,逕自走開,到小島的另一面找到幾棵椰子樹,設法砍倒了,想造一個木筏,以便離開這個小島。而那名老釣客也不再理會陸少康,依然自顧自釣著魚。 陸少康一天天不斷忙碌著,餓了就摘些野果充饑,或者用樹枝作成的魚叉叉些魚烤了吃,困了就席地而眠,三天過去,終於做成一個簡陋的木筏。 這期間,他也偶爾會走到老釣客那邊,在遠處注意一下他在做些什麼,但是只見他不論日夜,從來都沒有變換過坐在岸邊釣魚的姿勢,壯子餓了,只是吃他釣上來的生魚,該睡覺了,也是這麼坐著睡。 陸少康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肢體有些殘缺,以致行動不便,有一次,基於同情心,便拿了一條烤好的魚去放在他身邊,但是老釣客只是冷哼了一聲,動也不動一下,似乎並不領情,於是陸少康便沒有再理他。 木筏做好了,隔天早上,陸少康興奮地順著海潮,將木推進海裡,撐著木篙,讓椰子葉編成的簡易風帆迎著海風,緩緩駛離小島。他雖然不知道洋流和海風會把他帶去哪裡,不過只要有一線希望,他就會全力以赴。 但是木筏才前進了幾百公尺,陸少康便覺得有些不對勁,船身開始搖晃不定,綁住椰子樹幹的藤蔓也開始松脫,又過了沒有多久,風帆倒塌,整艘木筏逐漸解體,終於散開成了一些彼此毫不相干的木頭和樹葉。而這時的陸少康,也落進了水裡。 陸少康心中十分沮喪,眼看自己辛苦了三天的成果付諸流水,離開無望,只好暗自了一口氣,努力往小島的方向遊回。 遊了將近十分鐘,陸少康終於又踏上了小島的土地,他休息了一下,正在檢討自己所做的木筏的缺失,打算再建造一艘更堅固的木筏,卻聽見遠處傳來了那老釣客的聲音,似乎在咒駡什麼人。 於是陸少康快步走向老釣客所在的小島的另一邊。到了目力可及的地方,陸少康遠遠看見老釣客身邊竟然站著五、六個彪形大漢,其中帶頭的一名身穿袈裟,是個和尚,看架式和動作,便知道武功不弱。 陸少康自從吃過一次白天明的虧之後,行事已經變得比較謹慎,於是立刻運功放輕腳步,慢慢靠近,在離那些人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伏在一顆大石頭後面,打算先看看情形再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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