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謝天 > 狼雲傳 | 上頁 下頁 |
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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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們是有備而來,因此帶了三支手電筒。左瓦娜看見灰袍人的體,雖然前一晚已經聽羅一郎和司徒雲說起過,但還是免不了驚叫了一聲,嚇得全身發抖。 羅一郎見了,立刻跑到她身邊,輕輕摟住她,並且低聲安慰,表現出一副有他在,什麽都不用怕的模樣。 司徒雲看了,不覺微微一笑,故意不去打擾他們,只是拿著手電筒四處張望。 過了一陣于,司徒雲忽然「嘿」的一聲,道:「你們過來看看,牆上這些是什麽?」 羅一郎和左瓦娜這時正陶醉在一種異樣的氣氛中,聽見司徒雲說話,左瓦娜才不好意思地掙開羅一郎,同司徒雲走去。羅一郎心裡卻責怪司徒雲不識時務,但也只好跟左瓦娜走到司徒雲身旁。 他們向司徒雲手上電筒的燈光望去,只見牆壁上密密麻麻地寫著許多字,都是用緬甸文寫的。於是羅一郎向左瓦娜問道:「牆上寫些什麽?」 左瓦娜仔細看了一看,道:「佛經。」 羅一郎道:「哦,原來是佛經。」 左瓦娜又道:「但是卻是很奇怪的佛經,讀起來不怎麽通順。」 司徒雲問道:「怎麽不通順法?」 左瓦娜道:「各種佛經我是從小看慣了的,但是這裡的佛經,卻是東用一句法華經的話,西用一句光贊般若經的話,還有許多什麽菩薩戒經、波羅密心經裡的話,亂極了,簡直讓人摸不著頭腦。」 羅一郎道:「那真是奇怪,不知道這些經文是誰刻上去的?」 左瓦娜又看了一陣子,發現整個密室的四面牆上,部刻有經文,她道:「這些都是沉默無語大師刻的,你們看,這裡有他的留言。」 羅一郎和司徒雲順著左瓦娜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那具骸骨不遠處看到了一段文字,而且是用中文寫的字:「無語即是有語,有語卻又無語,沉默無語神功,竟是胡言亂語。」再下面則是他的署名沉默無語和尚。 羅一郎疑惑道:「沉默無語神功?難道這牆上所寫的佛經,竟然是一門武功?」 司徒雲道:「不但有可能,而且很可能就是他當年飛天講佛、猛如戰象的神功。又或者是他兵敗之後,躲在寶塔裡隱居,所想出來的更高深的武功也不一定。」 羅一郎像是想到了些什麽,問道:「大師伯挖了一條地道通到這裡,是不是就是為了練這門武功?」 司徒雲道:「也許是,只是不知道他練成了沒有?」 羅一郎道:「大師伯在這裡住了至少八年,當然早就練成了,但他還是一掌就被雅南達寺的老和尚給打敗了。」 司徒雲道:「不管怎麽樣,我們還是先把沉默無語大師留下來的武功弄清楚,至於練還是不練,以後再說。」 於是司徒雲請左瓦娜將牆上的經文抄下,以便帶回酒店解讀。然後他們又把郭齊賓的體端端正正放好,拿出事先準備的香燭拜過,才離開密室。 回到酒店以後,司徒雲打了一通電話給孫寒山,報告大師伯的死訊。孫寒山聽了以後,十分傷心,表示要親自到緬甸來祭拜,司徒雲又安慰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然後,三個人便開始聚精會神地研究起左瓦娜抄下來的佛經,研究了幾個小時,仍然沒有找到什麽頭緒。 當天晚上,司徒雲幾乎失眠,他躺在床上不停地思考,表面上像是睡著了一樣,實際上神智卻異常清醒。 到了半夜,羅一郎忽然從床上爬起來,先確定司徒雲睡著了,然後便懾手懾腳地穿上衣服和鞋子,偷偷溜出門去。 司徒雲感到十分奇怪,於是也匆匆披上一件衣服,輕輕跟在羅一郎身後。由於以前每次跟蹤羅一郎都失敗,所以司徒雲這次特別小心保持距離,儘量設法不被發現。 羅一郎走出酒店大廳,然後便施展輕功一路奔去,十多分鐘之後,來到了河邊的一個小樹林。 羅一郎先是東張西望一番,才大聲道:「我來了,你們出來吧。」 過了沒多久,從林中隱蔽處走出來五個人,便是早先在酒店大廳裡見過的五個人。他們慢慢向羅一郎靠近,然後便開始交頭接耳說起話來,又拿出一張類似地圖的紙張,指指點點,不知道說些什麽。羅一郎則是頻頻點頭,似乎正在接受那五個人交代的事情。 司徒雲躲在一棵樹後,看見了眼前的情形,十分驚訝,但是無法聽到他們所說的話,不禁大感疑惑。過了許久,司徒雲見他們似乎話已經說完,並沒有再進一步的舉動,於是便搶先奔回酒店,繼續裝睡。 過了不久,羅一郎也回來了,看見司徒雲還在睡覺,便也安心地睡了,似乎並沒有發現司徒雲跟蹤的事。 隔天,司徒雲也沒有向羅一郎問起前一晚發生的事情,三個人繼續在酒店裡研究佛經,他們甚至將佛經先譯成中文,到酒店的商務中心影印了三份,一人一份,然後分別嘗試用各種排列組合的方式去解讀,但是都不得其門而入。 當天晚上,三人又各自裝著滿腦袋的疑惑睡了。睡到半夜,羅一郎竟然又偷偷起床,穿上一身輕便的服裝,悄悄出門去了。 羅一郎這次卻不再去那個樹林,而是直接奔向城裡。這時的巴千城真可謂是萬籟俱寂,月光照在清冷的街道上,顯得份外淒涼。只見一個人影在晚風中急奔,迅速向一座美輪美奐的寶塔接近。 那個人影,自然就是羅一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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