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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老人想想,道:「這本書送你都可以,只要你能躲開我的巴掌。」

  遊子宣一想,躲開老人的巴掌有什麼難的,老人或許力道雄渾,但速度卻不一定快,於是道:「好,可以。」擺開了架勢便準備接老人的「巴掌功」。

  老人也不廢話,啪!的一聲,又一巴掌打在遊子宣的臉上。

  遊子宣驚訝的睜大了雙眼,說不出話來。因為他擺好架勢之後,睜眼盯著老人的雙手一眨也不眨,但是卻完全沒看見老人的任何動作,只是手掌在一瞬間出現,要躲避已來不及了。

  他摸了摸瞼,還好,老人這次沒用什麼力量,不過被打一巴掌,仍是熱熱的不太好受。他思考了一下,想好對應之策,重新再擺好架勢,對老人道:「再來!」

  老人還是二話不說,一伸手,又是「啪」的一聲,中了!

  遊子宣不信邪,打起十二分精神,緊緊盯著老人的手,準備再接受挑戰。

  老人見遊子宣這麼認真,也樂得左一掌右一掌,劈哩啪啦,稀哩嘩啦,打得遊子宣昏頭轉向,絲毫沒有因為對手太可憐而手軟。

  兩人就這麼一打一挨,像是演喜劇一樣,打了三十幾下。到了第三十七下時,遊子宣似乎有了一點領會,就在老人第三十八次出手時,他看到了老人的袖子,於是反應性的臉一側,竟然將老人的一掌閃掉了一半,不過,還是被打到了。

  老人咦了一聲,似乎有點不相信,問道:「幾下了?」

  遊子宣回道:「三十八。」

  老人竟然在眼角微微的出現了笑意,然後道:「好了,不打了。」

  遊子宣問道:「我還沒閃掉,為什麼不打了?」

  老人道:「不打就不打了。」

  遊子宣叫道:「你賴皮!」

  老人道:「我賴皮?」

  遊子宣孩子氣道:「你看我快要閃掉了就不打了,是怕我真的閃掉,你就得把書送給我,這不是賴皮嗎?」

  老人終於笑了一下,但馬上恢復嚴肅,道:「書我送給你好了,別再打了。」

  遊子宣道:「真的嗎?為什麼?我又沒有閃開你的巴掌!」

  老人道:「年輕人,你的臉不怕痛,或是你喜歡挨打,我不管,但是我老人家打多了手可是會的。」

  遊子宣想一想,也對,而且這樣再好不過了,他早被打得暈頭轉向七葷八素,但又不好意思說,卻裝強道:「那好吧!是你說不打,可不是我說的喲!所以,打賭是你輸了,按照約定,書就得送給我,你可不能反悔。」

  老人一雙小豆眼,又不像笑,又不像哭的做了個表情,好像是說:「我才不會反悔!」的樣子。然後才從櫃檯底下拿出書來,交給遊子宣,並道:「這本書你拿去看,有問題的話,可以回來問我。」

  遊子宣接過書來,發覺書上的灰塵已經擦掉了,顯是剛才他出門後老人擦的。他道了幾聲謝,拿著書便離開了老人的店。

  他也不找車站了,叫了一輛的士,就趕回到酒店。一進房間,鞋也不脫,衣也不換,跳上了床,拿出書來就看。

  他聚精會神一頁一頁地往下看去,剛開始一段是評論當時的武術。書中說道:「論當今武術,博大精深者,首推少林。輕身最靈者,非鳳官莫屬……劍術第一者,劍神莫尚秋不讓。刀法最強者,刀魔鄭天雷無疑,拳術第一者,仍屬元剛。內力第一者,少林寺本悟大師。棍法第一者,少林寺本願大師……」

  前言說完,第一章,便開始講論一些練武的觀念,是該有什麼心態,該從何處著手,都講得很仔細,有些個說法跟葛三星說法相當類似,但是講到內功修練的論點時,就跟葛三星講的不太一樣了,而且討論的也深得多。

  他一邊看,一邊照著書中的指示練了起來,不過書中寫的穴道和語法,他都不是很懂,而且好像有不少衝突和缺失,像是「手少陽心經」必須「少府」「中府」同力,氣在兩穴,「手厥陰心包經」之「天池」必須相對「曲澤」,而「中沖」始能出招,他就不懂,注釋也不清楚,而且覺得修練很不順,只好先背起來。

  研究了半天,總覺得不對,但天色已經不知不覺亮了起來,他絲毫沒有倦意,仍是六點去跑步,再去小吃店吃早點,才回酒店洗澡。

  到了八點,何憶涵像昨天一樣來按他的門鈴。

  遊子宣已經換好了西裝,打開門一看,何憶涵打扮得比昨天更美,他深吸了一口氣,心想:「假如我每天一早都能看到這麼美的女人,真的死而無憾了。」但他沒說出口。

  何憶涵看他望著自己都傻了,於是笑了笑:「怎麼,一早就呆呆的?」

  遊子宣這才發現自已失神了,於是趕緊裝著沒有事的樣子道:「走吧!」

  「等一等!」何憶涵從皮包中拿出一張五十萬港幣的支票給遊子宣,說道:「我想了一想,我剛到公司,有太多工作要去熟悉,沒時間去照顧你,而且,你在公司裡也不曉得做什麼,所以,你暫時先不用去公司,等我一切都安排好了,會跟你說。這裡有一點錢,你先拿去用,上街去買買你想要的東西,不夠用再跟我說。」

  遊子宣接過支票,不知道怎麼辦。

  何憶涵有些不好意思,便道:「你可以到處去逛逛,玩玩,香港不錯。」也不等遊子宣說話,便道:「好了,我要走了,拜拜。」便自已走了。

  遊子宣拿著支票,呆了一會兒,只覺得茫然。

  他原本就只是個學生,書念了一半,碰上了這些事,搞得生活制序大亂,前些時跟著何憶涵辦理葛三星的事和來香港的事,也沒去思考這麼多,但現在香港的分公司沒事,他便馬上變成了多餘的人了。

  「未來該怎麼辦?」他到現在才面臨這個問題,一時之間,有點不知所措。

  其實何憶涵也不是指他是多餘的,而是在她眼中,遊子宣只是個小弟弟,雖說兩人曾經一同經歷生死,但就因此便要讓遊子宣插手公司的事務,好像也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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