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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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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公。郝爺,我們走吧!」 放出戴七,使茜茜公主第一步計畫實現了,她們在夜裡大鬧兵營,殺了南京城錦衣衛的首腦人物崔銘,除了為民除害,殺一儆百之外,就是逼敵人將戴七放出來,從而救了戴七的性命,勝過從牢中將他救出來。因為從牢中救他出來,會弄得戴七今後要亡命天涯,而且西廠的人抓戴七更有藉口了!認為自己沒有抓錯了戴七。 東廠的人想將戴七放出來,主要是問清楚呂城一案的真相,想將郝一天整死。他們一點也不關心戴七今後的死活;至於曹公公要求將戴七放出來,主要是維持南京的治安,就是捉不到判官、小鬼,也可將判官、小鬼逼得遠離南京城,不敢再在南京城生事。 在回程的路上,韻娘對郝一天悄悄地說:「郝爺,有我跟著戴七,我不會讓戴七將呂城一事說出去,你盡可放心。其實你抓了戴七也沒有用,而且對你更不利。只要那姓蔡的一死,呂城一事,再也沒有人弄得清楚了。」 「韻姑娘,你是說將蔡普弄死?」 「蔡普已是一個廢人,毫無用處,他死了,不是對郝爺更好?」 「不錯,人死無對證,韻姑娘,你在暗中助我?」郝一天有點感激韻娘。 「郝爺,以往你看顧我,我不幫你幫誰?何況我也曾是西廠的人,我不這樣,別說對不起汪公公,也對郝爺不住。」 郝一天完全放心了,似乎他這時才明白了汪公公將韻娘調去東廠的用意,便說:「好!我將戴七交給你了!」 「郝爺你放心吧!不過,你以後不可再去為難戴七和他的家人。以免令人懷疑你心虛,又弄出其他事端來。」 「韻姑娘,我會的,我絕不會令你為難。」 「那我多謝郝爺啦!」 「韻姑娘,自己人又何必客氣?今後蒙姑娘多關照才是。」 「郝爺怎麼這般對我客氣喲!」 其實,韻娘誰也不幫助,她真正幫助的是戴七,還關心戴七家人的安全,她對戴七的為人處事,從心裡敬佩。 回去之後,郝一天立刻叫人將戴七從關閉處押出來,對戴七說:「呂城一事已弄清楚了,你沒抓錯人,現在殺人兇手已死,你可以出去了;但這事你不可對人亂說出去。」 戴七淡淡地說:「既然事情已弄清楚,兇手已伏法,我又何必多說!」他感到有點意外,怎麼西廠的人就這麼的放了自己出去?他知道,凡是被西廠抓去的人,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成為西廠的人,終身為西廠賣命,成為西廠一名可怕的殺手;一條是定向鬼門關,除此之外,別無選擇。麗現在,怎麼西廠的人就這麼輕易放自己出去了?除了不準將呂城之事亂說外,沒有其他條件? 這時,韻娘含笑著親切地對戴七說:「戴總,請隨我走啊!」 戴七不由又怔了怔,一時還不明白,便問:「我隨姑娘走?去哪裡?」 韻娘咭地一笑:「去見曹公公呀!是曹公公親自要見你。」 戴七這才明白,原來是曹公公要見自己,怪不得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郝一天不敢不故人了。他跟隨韻娘來見曹公公。 曹公公見戴七比較客氣,便說:「你的事本座都已清楚,今後你完全可以放心,西廠的人再也不敢動你半分。」 「多謝公公恩德。」 「本座這次叫你來,是有一單大案叫你去查辦。」 「不知是什麼大案,請公公明示。」 「捉拿判官、小鬼,維護南京一地的治安。 戴七不由一怔:「判官、小鬼在南京出現了?」戴七自從給西廠的人帶走,關起來以後,對外面所發生的事情,全然不聽聞,他哪裡知道判官、小鬼已將整座南京城鬧翻了天。 曹公公氣憤地說:「他們不但在南京出沒,更在南京城裡殺了不少人,連錦衣衛的副指揮使崔大人也給他們刺殺了,將頭懸掛在麒麟門的城樓上,判官、小鬼大逆不道,本座希望你儘早追捕他們歸案,安定人心。」 戴七聽了半晌不能出聲,感到判官、小鬼將事情鬧得太大了,不知這是真的判宮、小鬼所為,還是自己所見的那位水月宮女俠所為?不是她們還好辦些,要是她們所為,她們來去無蹤,自己根本無法追捕。就是追蹤到了,也無法捉到她們,自己,的武功,根本不是她們的對手。 韻娘見戴七不出聲,便問:「戴總,你有什麼為難之處,不妨說出來。」 戴七出於職業的本能,問:「不知是不是判官、小鬼所為?」 「哦!戴總認為不是他們幹的?」 「戴某不敢這麼武斷,江湖上的事,奸詐百出,有的真正殺人兇手,往往會製造假像,混淆視聽,嫁禍別人,從而使目己逃脫,而令無辜受害。我們要是粗心大意,往往會捉錯了人,麗讓真正的殺人兇手走脫了!呂城一案,就是一個明顯的事例。戴某不親自去察看現場,不敢說殺害崔大人的殺手就是判官和小鬼,或許有人假借了他們的名聲而殺害崔大人,令我們狂捉了無辜者。」 韻娘不由贊了一句:「戴總果然不愧是神捕,心思極細。怪不得你破了那麼多大的疑難案,沒冤枉過好人。」 「姑娘過獎了!戴某只是不敢誤捉了好人當兇手,愧為一地的捕頭。」 曹公公說:「當夜崔指揮被殺時,有人目睹,說是一個小丫頭,自稱什麼勾魂小鬼。」 「公公,這樣說,那可能不是什麼判官、小鬼所幹的了!」 曹公公愕然:「怎麼不是判官、小鬼?」 「戴某所知道,判官、小鬼都是男子,不可能是一個小丫頭。雖然這樣還要親自到現場去看看,才能判斷。」 「好!那你去現場看看。」曹公公又指指韻娘:「由她協同你一同辦案,本座還賜給你一面銀牌,憑本座這面銀牌,凡本座所管轄的各處州府縣城,兵馬要塞,你都可以任意出入,追捕要犯,更可調動當地官兵,協同你捕捉賊人。」 韻娘說:「曹公公這樣信任和看重你,你還不快拜謝公公,接過銀牌?」 戴七一拜說:「公公。你這般信任戴某,戴某必將盡力報效,至死方休了!」戴七接過了銀牌,再一次拜謝。 曹公公樂呵呵地說:「你好好的幹吧!本座不會虧待你的。」 戴七又是一拜說:「多謝公公厚愛栽培。」他又對韻娘說:「韻姑娘,我們一塊到現場看看。」 韻娘問:「戴總,你不回家先看看令堂麼?讓她老人家放心。」 「不,還是先去現象看看要緊,遲了,很多重要的線索就會消失,對追捕兇手增加困難,家母遲一步去看也不要緊。」 曹公公說:「好!本座自會派人去看顧你母親,令她放心。」 「戴某更多謝公公了!」戴七便與韻娘告辭出來,一同奔向錦衣衛府。 在路上,韻娘含笑的對戴七說:「你有了曹公公這一面銀牌,就是東、西兩廠的人,也不敢給你找麻煩了!」 戴七感恩戴德地說:「這都是多得姑娘的支持和相助。」 「戴總,你怎麼對我客氣啦?我今後還望你多多幫助哩!」 他們在錦衣衛府觀察了現場,細心檢查死者身上的傷痕,又詢問了一些人,戴七心裡頓時沉重起來,他心中十有八九,已知道是什麼人刺殺崔銘了。因為死者身上的劍傷,同蔡家莊死者身上留下的劍傷一模一樣,而且還依稀有茜茜公主身上留下與眾不同的淡淡清香,這顯然是水月宮那位武功極俊的女俠所幹,只有她,才能在警衛森嚴的錦衣衛府中出沒,而不讓人發覺。 韻娘問:「戴總,這是什麼人所為?」 戴七想了想說:「我可以肯定,刺殺崔大人的不是判官、小鬼,而可能是一位武功極好,輕功極俊的女子所為。」 「你看出她是哪一門派的劍法?」 戴七想了一下,搖搖頭:「看不出,但不是目前武林各門振的劍法,而是江湖上少有的一門上乘劍法,一招致命。」 戴七怎麼看不出這是水月宮人的劍法?但他不想說出來,一來他知道水月宮人在江湖上素行俠義之事,專門刺殺的物件,往往是一些罪大惡極,百姓痛恨的罪魁,絕不會濫殺好人,更不會傷害無辜;二來他與茜茜公主在深山草廬中有過一面之緣,心照不宣的結成了朋友。因而他不想也不願說出來。這不是戴七的掏私,不分是非黑白,講求義氣,包庇壞人。這是維護人間的正氣,何況他知道崔銘的為人,只是自己官小職微,又沒有苦主相告,細府更沒有下公文去逮捕,自己無可奈何而已。現在水月宮人殺了他,正是為民除害,王法不外乎人情,于情于理,戴七怎麼也不會去追捕,幹一些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只能不了了之。再說憑自己的武功,就是動用官兵,也不可能捉到水月宮的人。他現在唯一希望的是水月宮人在殺了崔銘後,遠走高飛,別再在江南一帶出現,那自己便有所交代了,最後作為懸案處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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