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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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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公公繼續說:「我仍在江南那處秘密之地為人知道,你不起疑心?」 「是!奴婢也百思不解,八爺一向處事極為秘密,怎麼為外人知道了?」 「一定是我們之中出了叛徒,串通了外人。」 韻娘嚇了一跳:「我們之中有叛徒?」 「不然,怎麼給人知道了?」 「這叛徒是誰?」 「本督爺知道就好了!我叫你來,就是給你一個特別的任務,暗中在我們內部之中尋找出叛徒來,要特別注意東廠那些對我不滿而又知道秘密之地的人。」 「奴婢擔心……」 「你別擔心了,我叫一位輕功極好的高手,傳授你輕功。」 跟著汪公公又跟韻娘密商,密商什麼事,恐怕除了他們兩人,誰也不知道。 郝一天受命後,在西廠調出一批眼明手快的鷹犬,悄悄的又回到了杭州府,召集了從魔穴虎口逃生的打手、獄卒等人,也將嚴老十等人叫了來。他從眾人的口中知道,先是吳老叫化在千里崗出現,跟著便神奇的在魔穴中出現了;接著便是那一夥蒙面人從天而降。他暗想:難道是這老叫化搗的鬼?他與蒙面人來個聲東擊西,轉移了八爺的注意力,而使這夥蒙面人突然劫獄成功?要捉這個武功奇才的老叫化就難了,別說是東、西兩廠的人,就是當今武林,恐怕沒一個人能活擒這吳老叫化,何況他如神龍似的,行蹤飄忽無常,如何能尋找到他? 郝一天很快從亂如麻團似的線索中,知道了金針聖手盧大夫這夥蒙面人劫持了去,不由暗喜,要是找到了盧大夫,就能知道這夥蒙面人是誰和他們的下落。郝一天是老太婆吃梯子,專揀軟的吃,吳老叫化他不敢去碰,便向金針聖手盧大夫下手了。盧大夫是個貪財好色又怕死的人,只要對他威逼利誘,他是不會不說出來的。於是,他下令所有的人,無論如何都要設法找到盧大夫。 可是這一群爪牙,瞎折騰了兩三個月,盧大夫也像那夥蒙面人一樣,好像從人間蒸發了似的,沒半點蹤影。但過去與盧大夫接觸過的人和盧大失的一些親友,卻遭了殃,不少人慘死在西廠人的酷刑之下。同時又牽連了不少無辜的平民百姓,而更多受害的是地方上有錢人家和武林中人。因為貧苦人家請不動盧大夫看病醫傷,只有富貴人家才請得起。武林人士是非請他不可了,只有盧大夫才能醫好他們難以醫治的傷勢。 在這些人中,有不少是官宦人家、當地的大戶和武林中的豪傑。這樣一來,僅掀起了社會上的動盪不安。盧大夫事件,使郝一天得了一個活閻王之名,他手下的嚴老十等人,更是放肆殘害勒索百姓,中飽私囊。有的根本與盧大夫沒任何來往,沒請過盧大夫看病的人,也被捲入了盧大夫事件中。本來汪公公園秘密的人間魔穴被暴露,已鬧朝野皆知,已郝一天暗中查訪那夥蒙面人,不想將事情鬧大。可是一到郝一天手中,就一層一層的走了樣,憑空又在人間添了不知多少冤獄,冤死了不知多少的無辜人,弄得江南各地,人心惶惶,並涉及湖廣、河南等地,到處怨聲載道,給汪公公添了亂子。 一天,嚴老十帶上八名西廠的彪形大漢,在黃昏日落時闖入了海鹽縣風凰山下一戶鹽商的家中。鹽商程起驚愕地問:「你們是什麼人?幹嗎闖進我家中來?」他疑心這八九條黑衣大漢是誨盜來搶指劫。 程起是當地一名富有的鹽商,她不但請了護院的武師,本人也有一定的武功。他雖然驚愕,並不害怕,一般的小股海盜,他並不放在心中。 嚴老十嘿嘿地說:「我們是西廠提督府的人。 程起頓時傻了眼:「什麼!?你們是西廠的人?」 嚴老十問:「要不要老子亮牌號給你看?」 「不不!小民不敢,不知各位大爺駕臨敝莊有何賜教?來來,各位請坐。跟著他便吩咐家人上茶敬奉。」 嚴老十一揮手:「我來問你,金針聖手盧大夫有沒有來過你這裡?」 「金針聖手盧大夫?」 「江湖上不會有兩個金針聖手吧?」 「是是!小民已有十年沒見過盧大夫了。 「老子問你,他有沒有來過你家?」 「來過,來過!」 「現在他在哪裡?」 「小民可不知道他在哪裡呀!」 嚴老十盯著他問:「他來過你這裡你會不知道?」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現在地在哪裡,小民怎麼知道?」 「你敢跟老子耍花招?」 「小民說的是實情,不敢欺騙大爺。」 嚴老十身邊的一個大漢說:「嚴十爺,別跟他哆嗦,我們搜!」 這群鷹爪們目的是來搶劫財物。尋找盧大夫,不過是個藉口而已,他們又何嘗不知道盧大夫根本沒來過這裡呢,嚴老十說:「好,跟老子搜!」 護院武師大喝一聲:「給我站著!」 嚴老十盯視著他問:「你敢阻擋老子辦公事?」 武師說:「我看你們根本不是什麼西廠人,是一夥打家劫舍的匪徒。」 嚴老十對著身後一個麻臉大漢說:「麻狼,給我將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砍了再說。」 「是,嚴大爺。」麻狼揮刀而出。 武師對程起說:「程爺!你先避開,由在下來打發他們。」 嚴老十吼二聲:「你們一齊上,別讓這堂上任何人跑開了!」 這些鷹爪們「哄」的一聲,一齊擁了上去。武師和程起逼得只好奮力自衛了!程府的一些家丁,也一齊奔來,在大堂上展開了一場混戰。程府這些家丁雖然在武師的指點下,會一些功夫。但怎比得上訓練有素、志在殺人的鷹犬們?沒多久,幾個家丁在慘叫中倒了下去。夕陽是殷紅的、程家大堂上的血更紅。武師對著麻狼,僅能自衛。程起卻招架不了嚴老十的進攻,身受兩處刀傷。驀然這間,有兩條人影從外面如電般的閃了進來、一條人影輕出一掌,就將嚴老十逼了回去,將程起從死亡中救了出來。另一條較小的人影,用劍如電,立斬了兩個鷹爪,驚退了麻狼等人。 嚴老十定眼一看來人,驚得了,是兩個面戴鬼臉殼的人,一個戴著判官的面孔,一個戴著小鬼的面孔。就是程起和武師也驚奇起來不知來的是什麼人。 嚴老十定定神問:「你們是什麼人?」 「生死判官!」 戴小鬼面具的人說:「我是索命小鬼。」 嚴老十說:「什麼生死判官,索命小鬼,老子是嚇大的,給我將面具除下來!」 戴判官面具的人冷冷地說:「要我們除下面具很容易,不過你們就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回去了!」 「你在威脅老子?」 「不是威脅,而是實在,你還要不要看我們的真面目?」 嚴老十怒問:「你知不知道老子是什麼人?」 「知道,知道!你們的確是西廠的人。」 「既然知道,你還敢與老子作對?不怕遭到滅族之罪?」 生死判官不屑的說:「別人驚畏你們東、西兩廠的人,本判官卻不把你們放在心上。說!你們在江南一地,殘害了多少無辜的平民百姓?是誰叫你們這樣做的?」 嚴老十吼道:「上!先給我砍了他們!」這個不知死活的小頭頭,一向橫行霸道慣了,從來只有他拷打審問人,沒人敢來審問他,現在這個什麼生死判官,竟敢來審問他了,他德不惱怒?他們看不出來人的武功,感到來人突然而來,突然出手,形如偷襲,自己手下驟然不防,才丟了兩個兄弟而已。論武功,自己和剩下的六個弟兄,完全可以殺了這兩個戴鬼臉面具的人。所以他才敢大膽叫眾人上。 生死判官對索命小鬼說:「你去保護這院子裡的人,這一些屑小之輩,由我來打發他們好了!」 「是!」索命小鬼退後,橫劍而立在程起和武師的前面,防止任何人來侵犯。 嚴老十心想:這更好,先砍倒了判官,捉小鬼就易如反掌了。他指揮如狼似虎的六個兇悍爪牙,齊向判官擊來,七件兵器,形成了一面死亡之網,這是東、西兩廠鷹大們用來對付江湖上一流高手的陣式。 生死判官身形驟然一閃,從死亡之網如幻影般閃了出來,隨後一掌拍出,先將一個凶漢拍飛了出去,將死亡之網拉開了一個缺口;接著又閃身人網中,「砰砰嘭嘭」一連幾聲,幾乎掌掌全無虛發,將麻狼等人不是踢飛,就是拍倒。這等駭人的武功招式,嚴老十從來沒有見過,也看不出生死判官是怎麼出手的。這正是錯武門的錯掌法,連幽冥殺手汪八爺也在其招式下送了命,自己簡直是不堪一擊。他震驚得魂飛魄散,知道自己碰上了武林中絕頂上乘高手,嚇得他轉身就逃。 嚴老十剛奔出大堂,迎面又給一個戴著小鬼面具的小鬼用刀將他逼了回來。嚴老十又是大震:「你…你又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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