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戊戟 > 隱俠傳奇 | 上頁 下頁 |
一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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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俠盜,就是專門幹些盜富濟貧的事,並且傳說他從來沒傷害過任何一個人。就是貧官汙吏、富商豪門,他也只是悄悄的將他們的金銀珠寶偷了去,然後散發給附近一些貧苦的人家,但沒有傷害他們。」 公孫不滅說:「他這樣很好呵!也不失為一位俠義人士。」 「好是好了,他這樣鬧得三府的捕快們日夜不安,三府的官家都下令通緝他。通緝他的榜文,也貼到安慶府了。現在來往三府的人。都受到守城門士兵的檢查和差人們的盤問,少爺,我看你們是不是繞道而走,別往這三府經過,以免發生不必要的麻煩事。」 焦二娘這時也說:「是呵,少爺,我看少爺一直坐這條船直下南京,再由南京取路下浙西好不好?」 公孫不滅一時沉吟不語。他感到要是繞道而走,不但多費時辰,更擔心走錯路線和迷失方向,恐怕難以找到魔穴,何況他答應過績溪的扈小姐和飛夜貓,自己今後一定去看他們,要是不去,豈不是言而無信?而且他更想能見到飛夜貓,勸他遠走商飛,到別處去避避,別留在這三府中多事了,所以他最後搖搖頭說:「二伯,伯母,好是好,但我非要到歙縣和委源一帶不可,這都是徽州府的地方,不然,我無法找到魔穴的所在地。我看,官府的人不會疑心我是飛夜貓吧7給他們盤問一下也無妨,我會小心應付。」 焦二也感到其他事小,及早救老爺事大,何況少爺的神態、舉止和一身打扮,完全是一個浪跡江湖,好游名山大川的文人雅士。同時少爺所經過的地方,都是有名的風景勝地——九華山和黃山,有不少的文人雅士前去這兩處遊覽,就是再愚笨的公差、士兵,也不會疑心少爺是飛盜飛夜貓了!除非他們是有意為難和敲榨勒索。焦二想了一下說:「少爺,這樣好不好,少爺別從池州府城上岸了,不如再多坐一天一夜的船,從青陽縣上岸。」 公孫不滅有點驚喜:「可以坐船直達青陽縣嗎?」 「可以,從池州府城貴池再繼續沿長江而下,到桐陵縣的大通鎮,那裡有一條大通河,可通青陽縣城。少爺一到青陽,沿著大道南下甯國府的太平縣,再取路直下徽州府績溪縣,這樣,就可避開池州、甯國、徽州三府所在他的官兵們盤檢了。」 公孫不滅大喜:「二伯,只要我到了績溪縣城郊,就可以沿著逃生出來的路線和方向,找到那神秘魔穴的所在地。」 「少爺,那我們就決定這麼走好了。」 第二天一早,船便出現在池州府城的江面上,並不靠岸,繼續沿江而下,在下午時分,到達了長江邊上的一處小鎮大道。大通是大通河與長江交匯的地方;這裡有官府的巡檢司,巡檢過往的船隻。一個小隊長似的官兒,帶著兩名待刀的士兵,上船來檢查了。 小隊長打著官腔,板著臉問焦二:「從什麼地方來,到什麼地方去?船上裝載的是什麼貨物?」 焦二這時隱藏著鋒芒,完全像一個行船走水的老梢公一樣,恭敬地說:「長官,小老一家常年在長江上靠船為生,這漢受一位秀才老爺的雇用,從安慶府來,往青陽縣一走,船上沒載有任何貨物。」 「唔!那位秀才呢?怎麼不來見我?」 公孫不滅從房間走出來,向小隊長一揖說:「在下姓解名不滅,無錫人士,考試落第,自問無顏,於是故形寄情於山水之中。這一次遊覽了天柱山,久慕九華山也是一座佛教名山,黃山風景奇特,特此雇船前來遊覽,以慰平生所望,望軍爺別見笑。」 這位小隊長曾經見過焦家船經常在長江一帶上下來往,沒有什麼可疑。 他上下打量了公孫不滅一會,也看不出有什麼破綻,便揮手對兩個士兵說:「你們到船裡檢查一下,看看還有什麼可疑的人物。」 兩個士兵應聲而去,在船裡船外檢查了一陣,回來報告說,說船上除了船家一家三日和秀才主僕兩人外,再沒其他人,也沒有裝載著什麼貨物。 小隊長對公孫不滅說:「先生莫怪,近來這一帶出現了一位高明的飛賊,不時作案,我奉命盤查一切過往船隻和行人,請先生見諒。」 公孫不滅有點奇異這位小隊長竟會這麼的說話,連忙說:「不敢!軍爺盡忠職守,令人敬仰,在下怎會怪軍爺呢!」 「先生客氣了。」最後,小隊長帶了士兵離船,揮手叫他們開船啟航。 焦二也想不到這麼容易就放行了。在船離開大通,往青陽縣而去時,對公孫不滅說:「想不到這個軍爺,卻是一位盡忠職守的好人,沒向我們敲榨勒索,真是難得了。」 公孫不滅問:「二伯,其他的關卡不是這樣麼?」 「少爺,沒幾兩銀子打發,他們是不會讓你過去的。像他這樣,在官家之中,可以說是鳳毛麟角了!」 「二伯,這軍爺是什麼人,我們以後要好好記住他才是。」 「少爺,我會向人打聽他的姓名,記在心裡,以後他有什麼事,也好相助他一下。」 看來,為官清廉,不但受人們愛戴,也為武林人士敬重。公孫不滅感歎的說:「二伯,在這世上,往往好人不得好報,那我們就暗中代天行道,令好人有好報,奸滑陰險之徒,受到懲罰。」 兩天之後,公孫不滅和焦峰便出現在績溪縣城的郊外了,一路上,公孫不滅考慮以什麼面目去見扈屏姑娘才好,以過去孫公子的面目去見,那庭家必定盛情招待,而扈屏姑娘也必定挽留自己在扈家住下來,不讓自己馬上離開,這樣就拖延去救外祖父的日子了。而且自己去救外祖父之事,更不能讓扈屏姑娘知道。公孫不滅不是信不過扈屏姑娘。以扈屏姑娘的為人了,必定要跟隨自己同去,以報答自己救過她一命之恩。 公孫不滅一來不想這一危險之事叫扈屏卷了進去,去為自己犧牲;二來更不想因這事而害了扈屏一家。這不是找什麼人復仇、救人之事,而是招惹權傾朝野東廠的事情,弄得不好。會令扈屏家九族受誅連,所以這事萬萬不能說出去。何況扈家的人,不一定個個像扈姑娘這麼可靠,萬一洩漏了出去,只怕事末成,就先讓東廠的耳目知道了,那後果更不堪設想。 公孫不滅考慮好之後。便決定以目前的面目擊見扈屏姑娘了。再說,他並沒有什麼有求扈屏姑娘,只是實現自己的諾言而已。 扈家,在績溪縣城來說,是位首富人家,在城內開有飯店、客棧和一間綢緞店,自從扈員外慘遇不幸之後,兒子還小,一家就全由扈屏姑娘擔當起來。這一天,她正在與管家談話,一位家丁進來報告:「大小姐,外面有位青衣書生求見。」 扈屏一聽愕然:「青衣書生?有多大的年紀?」 「大約有三四十歲上下,還有一位佩刀的書童跟隨。 扈屏更是困惑:「你沒問他尊姓大名,何處人氏。」 「大小姐,那書生說,小姐看到他就明白了。」 「哦!那請他進大堂上相見。」 扈屏暗暗奇異:這位青衣書生是什麼人?是叔父過去的故交,還是遠遠而來的親友?他說自己見到他就明白了,那說明來人一定是與自己相識的,要不,就不會說這樣的話。 扈屏來到大堂,果然見一位中年書生和一位十分聰明伶俐的書童,已在大堂上等候自己了。書生見自己到來,立刻起身相迎,一揖說:「扈小姐,在下冒昧前來拜訪,請原諒。」 扈屏慌忙回禮「先生,別客氣,請坐。」 「在下告坐。」 扈屏上下打量來人,見這位中年書生風塵僕僕,目光神蘊,神態瀟灑,但自己從來沒見過他,心中更是驚訝。在家人奉上茶後,她不由動問:「請教先生高姓大名,見小女子有何賜教?」 「賜教不敢,在下受一位友人之托,不得不來面見小姐。」 「先生貴友是誰?」 「姓孫名蕪。」 扈屏一下怔住了,睜大了一雙秀目:「是我那孫兄弟?」 「就是他了!」 扈屏急問:「我兄弟現在哪裡?他為什麼不來見我?是不是他出事了?」 扈屏情切關懷,現於面色言辭之中。 公孫不滅見了,不由激動,扈屏這麼關懷自己,自己不以真面目相見,是不是有負於她了?但事到如此,也不能改變原來的主意,便說:「扈小姐請放心,他沒事。」 「那他為什麼不來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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