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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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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不敢?我喝給你看。 小魔女拿起杯子,一口而喝幹。 小道姑說:「白施主不但劍法驚世,膽識也過人,怪不得在清涼寺中一人而挑了那麼多的高手。不過,我這杯毒茶,等下發作起來,恐怕白施主受不了。」 小魔女一怔:「真的是毒茶?」 小道姑說:「是真的哪!你害怕了?」 小道姑似乎有意報復小魔女剛才在門口恐嚇自己似的。 摘月仙姑說:「掃雪,別胡說了!就算真的是毒茶,你也毒不了白姑娘。白姑娘身似菩提樹,已經是百毒不侵了。」 此言一出,不但小魔女大吃一驚,子寧愕異,連徐冰女俠和肖小琳也奇異起來,問:「真的!?」 摘月仙姑說:「你們難道嗅不出來?白姑娘體內有一種淡淡的異香,這不是什麼草木的清香,也不是什麼龍涎和麝香,更不是白姑娘體內天然的國色天香,而是服了百年難遇,能克萬毒的珍禽異獸所致。這種淡淡不為人覺察的異香,在大白天、曠野中和大庭廣眾中是聞不出來的,只有在夜裡岩洞中才隱隱聞得出來。子寧,你雖然是內力舉世少有,身近白姑娘,恐怕也察覺不到吧?」 子寧說:「我的確察覺不出。」 徐冰女俠點點頭說:「怪不得白姑娘在大溈山中,身中黑蝙蝠巨毒,仍若無其事了。」 小魔女已經是驚訝萬分,暗想:這個道姑,若不是神仙,也是世上的奇人。怪不得武當山一些牛鼻子老道對她那麼尊敬,她果然有過人之處。 摘月仙姑瞧了小魔女一眼,從小魔女面上驚奇之色,似乎已看出她的心思,一笑說:「其實,我也不是神仙,更不是奇人,只不過我心靜如水,比別人的嗅覺和感覺敏感一些罷了。子甯,你與白姑娘夤夜而來,一定有要事要向你師母說吧。 「我的確有要事要向師母稟說的。」 「哦?!是有關武林中的大事?」 「是。」 「既然是大事,你們說好了,我也該去念晚經了。」 徐冰女俠說:「月妹,你我不是外人,你怎麼回避的?」 摘月仙姑笑道:「冰姐,你素來知道我從不過問人間俗事,更不想捲入武林中恩恩怨怨的煩惱漩渦中去。」說時,已站起身來,顯然要去誦經了。 徐冰女俠說:「既然這樣,我也不強留你了,以免擾亂了你的清靜。」 摘月仙姑又說:「冰姐,雖然這裡僻靜無人,但你們說話也不可過於大聲,以防石壁有耳,傳了出去。」說完,她帶了小道姑掃雪走入另一個石洞中去。 徐冰女俠和肖小琳也帶著子寧和小魔女回到自己的住處,先請小魔女坐下。小魔女說:「徐前輩,你別和我客氣了。」她又對子寧說,「你快將事對你師母說吧。」 徐冰女俠在燈下再次打量小魔女,見她明麗萬分,眉間英氣逼人,情感上與子寧似乎異常親密。她是過來之人,已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了。不由暗想:看來三年前的流言,也並非空穴來風。但她看見這天生一對地配一雙的情侶,也暗暗高興,心想:就運算元甯全無武功,有這小魔女的保護,自己也放心了。便問:「甯兒,你有什麼要事對我說的?你找到了自己的生身父母沒有?」 子寧說:「徒兒巳找到了生身慈母,但徒兒今夜來……」 肖小琳好奇地打斷了子寧的話,急問:「你親生母親是誰?她現在在哪裡?」 小魔女說:「他的親生母親,便是我的韋媽媽。」 徐冰愕然:「是江湖上人稱的韋氏女俠?」 子寧說:「是。」 徐冰女俠這時的情感異常複雜,自己也不知是喜還是憂,同時心裡更明白了,怪不得他與小魔女這般親密,原來還有這一層原因。這麼看來,莫非他已加入碧雲峰,前來武當與中原武林人士為敵麼?要是這樣,子甯便真正成為玄武派的叛徒了!儘管徐冰女俠對門派沒別人那麼偏見,但子寧要公然加入碧雲峰,她心中是不大高興的。便問:「你今夜來要說的什麼事?」 「師母,大師伯有一封信,要徒兒面交你老人家和師父。」 徐冰女俠更是愕異:「你去太和宮見過你大師伯了?」 「徒兒沒有去太和宮。」 徐冰女俠更是奇怪了:「你沒去太和宮,在哪裡見到你大師伯了?」 小魔女早已不耐煩了,她埋怨子寧說話太不乾脆了當,便說:「徐前輩,在太和宮的那個韓飛林,不是真的,是別人冒充的。真正的韓飛林,在三個月前已給人用重掌震斷經脈,一身武功全失,把他秘密地關押在死亡澗的山神廟裡了。」 徐冰女俠聽了十分驚愕,睜大了眼睛問:「真的!?」 肖小琳也驚愕了,她簡直不敢相信。 子寧說:「師母,這是真的,是徒兒和燕燕將大師伯從死亡澗救了出來。」他前前後後,一一將事情經過說出來,並將韓飛林的親筆信交給了徐冰女俠,說:「師母,你看過信就完全清楚了。」 徐冰女俠一看信封,便認出了是大師兄的手筆。她急忙將信抽出來,在燈下細看。信寫得不多,寥寥數句,內容還沒有子寧說的那麼詳細。但信的最後兩句說,望接到信後,由飛雨和徐冰接管武當劍派正副掌門人之職…… 徐冰女俠看後心情極為沉重。肖小琳咬牙切齒地問:「是誰用重掌廢了我大師伯的武功?」 子寧說:「是錦衣衛府中的華慕飛。」 「華慕飛!?」 小魔女說:「他自稱為黑蝙蝠!」 子寧說:「是呀!但他也是個冒牌貨,是黑蝙蝠的師弟。他和玉清賊道以及那位假韓飛林,恐怕已混進太和宮去了。」 子寧又補充—句說:「師母,本來徒兒和燕燕想去太和宮找師父的,怕驚動了賊人,又想起你老人家常住這裡,所以先來這裡打聽—下,幸而你老人家果然住在這裡。」 肖小琳問:「媽,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我馬上去太和宮將爹找來這裡?」 徐冰女俠說:「不!玉清這賊道為人甚是機敏,你一去,就會引起他的思疑。要去,我們明天去,而且神色與平日無異,才不致引起賊於的思疑。」徐冰女俠果然是久閱江湖的人物,對敵鬥爭經驗豐富。 肖小琳狠狠地說:「我真恨不得千刀萬剮殺了這玉清賊道,枉我二師伯還與他結為金蘭哩。」徐冰女俠苦笑一下,「別看玉清賊道自稱為中原武林五大劍手之一,其實他的劍術並沒有什麼,為娘一個人就可以應付。可怕的是他的奸險狡猾,幾乎騙了所有中原武林的有名人士。琳女,現在要緊的事,不單是為你大師伯報仇,而是他們這樣做,必定還有更大的陰謀,我們只有將冒充你大師伯的人的真面目揭出來,才能破了他們的陰謀。」 小魔女說:「徐前輩,近來你很少與韓飛林接觸麼?」 「白姑娘這話的意思——」 「徐前輩,我是說,你沒有看出這假的韓飛林與真的韓飛林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我的確看不出。」 「其他人也看不出?」 「既然連我也看不出來,他們也看不出了。看來這賊子的易容術非常的高明,不但面貌一樣,連行動和聲音也相似。要不是我看到了大師兄這封親筆信,我也不敢相信你們今夜裡所說的一切。」 子寧說:「的確太相似了,要不是徒兒親眼所見和聽到他們的說話,我也分辨不出他們之間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肖小琳問:「媽,我們怎樣才能將假的揭出來?」 小魔女說:「要揭出這假的,容易得很。我不管這賊子易容術怎麼高明,只要試試他的武功,便立辨真假了。我不相信這賊子在兩個月之間,就將武當劍術學到手,就算他學到了,一到性命攸關時刻,就會露出本門派的武功來,怎麼也假不了。」 「白姑娘,你意思是上太和宮找他比武?」 「這不好嗎?」 「白姑娘,這辦法當然好。但賊人們花了這麼大的功夫,恐怕他不輕易與你動手,而是讓其他人出手。再說白姑娘這樣去太和宮,太危險了,恐怕於事無補。因為中原武林人土,有相當多的人對碧雲峰人成見太深,輕易不能扭轉過來。不但不能揭穿賊人們的陰謀,反而正中他們的下懷,再次挑動中原武林與碧雲峰人的仇殺。」 「我不能化裝為別的人去嗎?」 徐冰女俠苦笑一下:「白姑娘,正象你剛才所說的,一個人化裝再巧妙,武功是化裝不來的,你一出手,別人就會看出是西門劍法了。」 肖小琳說:「媽,那我們怎樣才能揭穿這賊子的真面目來?」 「將你大師伯接來這裡,然後再將你爹和二師伯請來。」 子寧一怔:「師母,這樣做,不就驚動了玉清和華慕飛他們?」 「這事,我們只有在夜裡行動了。」 肖小琳說:「好!我現在就去接大師伯。」 「今夜裡恐怕趕不及了,你明天一早動身去草店,趁夜裡將大師伯接來這裡。」 子寧說:「師母,徒兒認為今夜裡去好。我和燕燕與師妹一快去,明天在草店休息一天,天黑時行動,就不會驚動他人了。」 「甯兒,你不辛苦嗎?」 「師母,你老人家放心,這一段路,徒兒還受得住。」 「可是白姑娘已二天兩夜沒休息過了。」 小魔女說:「徐前輩,為了武林,我可以將頭砍了下來,一天兩夜沒休息又算什麼?」 徐冰女俠不由感動,朝小魔女一拜說:「老身自問也是一個行俠仗義之人,比起白姑娘,遠遠不及了。」 小魔女慌忙回禮:「徐前輩,千萬別這樣,小女子怎及前輩?江湖上誰不稱前輩為人公正仁慈而又識大體?」 「江湖人士過獎了,老身受之有愧。白姑娘,你不但對我一家有救命的大恩,也是我玄武三派的大恩人。」 「前輩,這不關我的事,都是子寧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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