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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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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對了!人怎會深夜裡在死亡澗出現的?」 「你,你,你來,來,來幹什麼?」 殷紀和彭洶,武功不錯,也算得上武林中的一等高手,平日膽識也不錯,剛才出手殺了三人,連眼皮也不眨一眨。但他們現在卻不由害怕了,他們真的相信小魔女是鬼。要是人,不可能在深夜裡來死亡澗的,除非是自己人。 小魔女說:「我呀,是奉了閻王爺之命,請你們去陰府走走。」 「你千,千,千萬別弄,弄錯了!害死你的,不,不,不是我,我,我們兩個。」 「我不管,總得有人隨我到陰府去。」 殷紀說:「你,你,你可不能亂,亂,亂拉人呀!」彭洶說:「姑娘,我,我,我知道你,你,你死得很,很慘,我,我,我回去請,請,請法,法師超度你好不好?」 「超度也不行。」 「那,那,那你,你想,想,想要什麼?」 小魔女心想:雖然他們出劍不俗,卻是一對窩囊廢,沒半點膽量,比小彩還不如。別再捉弄他們了,不然,真的會將他們嚇死哩。便說:「你們想不去陰府也行,得回答我的問話,我就會放過你們。」 「姑娘想,想,想問什麼,什麼?」 「那姓常的是什麼人?」 殷紀和彭洶又奇異起來。本來他們以為這女鬼要追問她的仇人去了哪裡的,想不到問起常隊長來,莫非這女鬼感激常隊長為她伸冤報了仇?要報答常隊長的?想到這裡,他們兩個也不那麼害怕了,膽也壯了,說話也不口吃了,說:「常隊長是我們侍衛隊的隊長,也是御林軍的副統領,他真是一個好人。」 「哦!?你們不是錦衣衛的人麼?」 殷紀和彭洶一下疑惑了,這女鬼打聽錦衣衛人幹什麼?看來錦衣衛的人也作惡多端,連這女鬼也不放過他們。他們無意中回頭一看,又是一個面如僵屍的男人,不知幾時跑到他們的背後去了,將渾身是刑傷的韓飛林扶到牆邊坐下,手銬腳鐐全打開了。他們吃了一驚,要是韓飛林走脫了,不但壞了大事,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也難保。這時他們也明白過來了,這哪裡是什麼女鬼?分明是為救韓飛林而來的,大聲喝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竟敢裝神扮鬼捉弄我們?!」 小魔女說:「我看你們還是老實—點的好,不然,我真會將你們打發到陰府去。」 彭洶一劍劈來,—邊說:「讓我先打發你到陰間去!」殷紀卻拾起劍撲向子寧。子寧伸手—下將削來的劍用三個指頭拿住了,暗運真氣,「啪」一聲,不但將一把劍震斷了,同時也將殷紀震飛了,跌落天井爬不起來。小魔女也在這時點了彭洶的穴位,叫他動彈不得。他們這時更是大驚,這一男一女僵屍般的人,武功出奇地高,自己萬萬不是他們的對手。殷紀掙扎爬起來說:「你們最好將我們殺了!不然,你們將韓掌門救走了,就是你們不殺我們,我們也是死路一條。」 小魔女說:「你們是死是活,我才不管你們哩!」 「好,你們不殺,我就自刎。」殷紀說完,便一頭向一條石柱撞去。突然「嗤」的一聲,子甯淩空封了他的穴位,叫他想死也不能。子寧走過來說:「你怎麼將自己生命看得這麼賤?你這樣死了又有什麼好處?」 殷紀和彭洶給封了穴位,手腳雖然不能動,但能說話。彭洶歎了一聲說:「不瞞兩位說,你們救走了韓掌門,我們回去,恐怕死得更慘,倒不如現在死了還痛快。」 小魔女問:「你們不會遠走高飛嗎?」 「走!?就算我們走脫了,恐怕我們一家大小也活不了,就算我們走到天涯海角,黑蝙蝠也會將我們抓回來,沒有人能從他手中逃脫的。」 子甯一時猶豫了,為救韓飛林,卻令這兩個人死掉,可是更不能為了這兩個人,而不救韓飛林。子寧正想著,小魔女「哼」了一聲:「什麼黑蝙蝠,那是假的。過兩三天,他便是泥菩薩過河,自身也難保了!你們跑不掉,就回去告訴他,說韓飛林是我們一枝梅救了,叫他來向我們要人。」 「你們是一枝梅!?」 不但這兩侍衛隊的衛士驚愕,連韓飛林也驚愕了。奇俠一枝梅,已是名動江湖,幾乎是武林中莫人不曉。怪不得他們武功奇高,深夜裡闖來了死亡澗! 「當然我們是一枝梅哪。」 殷紀和彭洶不敢出聲了。子寧說:「這樣吧,要是你們不敢回去說,今夜之事,除了這裡的人知道外,誰也不知道,我們不說,你們也不說,不就行了?」 「可是韓掌門不回武當山麼?」 「韓掌門傷勢極重,這時我們就是送他回去,恐怕也逃不過錦衣衛人暗下毒手,等到他傷好後,已是十天半個月了。在這十天半個月的日子裡,那個假黑蝙蝠自身難保,還能管你們的事嗎?我們就算不取他性命,也有人要取他性命。」 「真的?」 小魔女不耐煩了:「什麼真的假的,信不信由你們。」她轉頭對子寧說:「渾人!別管他們了!我們走。」 子寧點點頭,又對這兩個衛士說:「我們不會騙你們的。」他解了這兩個人的穴道,背起韓飛林,與小魔女同時一躍,刹時便消失在夜空裡。殷紀和彭洶驚駭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殷紀才問:「彭洶,我們怎樣辦?」 彭洶說:「我們只有照他們的話辦了,今後是生是死,由命吧。」 「回武當山向他們報告?」 「不!到均州去。」 子寧以當今罕有的內力背負起韓飛林來,簡直如負無物般,絲毫不影響他舒展輕功。只見他在山野中飛躍,宛如禦風而行,不用半個時辰,便與小魔女回到了草店的客棧。此時,天剛破曉,草店無人行,只有一兩戶早起的人家,已升起了炊煙。 韋氏女俠守望了他們整夜,見他們似飛鳥般地飄落院中,一顆心放下來。見子寧背著—個受傷的老人,又奇異了,暗想:「這是誰?」 子甯已將韓飛林背到樓下一間房內。韋氏女俠正想下樓,小魔女卻上樓來了。韋氏女俠問:「那人是誰?他怎麼受傷了?」 小魔女輕說:「媽,是武當劍派掌門韓飛林。」說時,將自己面具除下來。 韋氏女俠愕然:「什麼!?是他,他怎麼受傷了?是你出手傷了他麼?」 「噢!媽,你說到哪裡去了?要不是我們,他早巳沒命了。」 「哦!?燕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魔女略略將死亡澗的事一說,韋氏女俠既愕異又驚訝,也感到事態嚴重。錦衣衛人插手武當會盟,將自己的人扮成了韓飛林,必有重大的陰謀。這時,子甯已經將韓飛林安頓好,登上樓來。韋氏女俠迎上前問:「子寧,他怎樣了,沒事吧?」 子寧搖搖頭,將面具除下,輕輕嘆息一聲:「媽,他給華慕飛這老賊用重手法震亂了經脈,武功全廢了。」 小魔女問:「真的!?」 韋氏女俠也問:「有沒有生命危險?」 子寧說:「生命倒是無妨。」 「那武功能不能挽救回來?」 子寧搖搖頭:「遲了!要是剛中掌時,我及時趕到以內力相助,或許能挽救。可是現在,已經遲了,不但武功全廢,恐怕人也癱瘓,不能行動。」 小魔女不禁感到惻然。儘管她對韓飛林全無好感,也巴不得他武功全失。但聽說他今後將不能行動,也引起了同情心,狠狠地說;「姓華的太狠毒了!今後我絕不會放過他!」可是又不大明地問,「可是我沒見姓華的出手,他幾時中了重掌的?」 「三個月前,華慕飛乘他不防,一出手就震亂了他的經脈,秘密將他押在死亡澗的山神廟中……」 「怪不得死亡澗出了怪事,原來姓華的不但怕武林人士知道,也怕草店的人知道,叫人在死亡澗的煙霧中灑上了『百日睡』,使人不敢闖入死亡澗。」 韋氏女俠心裡也感到戚然。一個學武的人,苦練了那麼多年,—旦給廢了武功,那不比死了還難受?她也感到冥冥之中好象自有報應似的。韓飛林當年廢了子寧的武功,幾乎令子寧不想再活在人間。想不到現在,他也同樣給人廢了武功,而且比子寧更慘。看來為人還是厚道一點的好。便問:「韓掌門他知不知道?」 「他早已知道了!」 「那他怎麼說的?」 「他只恨自己識錯了匪人,才弄得今日的結果。他求我將一封信帶上武當山交給我師父和師母。」 小魔女一怔:「渾人!他認出了你?還是你將真面目告訴了他?」 「沒有!他當我是—枝梅。」 韋氏女俠說:「子寧,那你快將這封信給你師父師母送去,看來這事挺嚴重。」 小魔女說:「我跟你一塊上武當山去。」 子寧說:「媽,我有點不大放心。」 「孩子,你不放心什麼?」 「媽,要是我和燕燕走了,你老人家……」 「噢!這你放心好了!為娘自問這一把劍,還可以應付四、五個高手,何況還有小彩兩姐妹相助。去吧,別為娘擔心,更不能為娘而誤了這件大事,說不定這封信是涉及到整個武林的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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