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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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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生生姑娘笑道:「你沒聽說過,罵是愛,打是親嗎?本姑娘喜歡你哩!看來我打你一下還不夠。」說時,姑娘又突然出手,直將這油頭粉面的青年摔到樓下去了,摔得這青年四腳朝天,爬也爬不起來,顯然已摔成重傷,呀呀地大叫。 跟著兩條勁裝漢子撲來,其中一個吼道:「你敢傷我家公子?」出手便直取姑娘要害穴位。另—個漢子說:「黑鷹,留下這賤人一條命,活擒了交由公子處置。」 姑娘一閃而避開了黑鷹的出手,冷笑一聲:「那小兔子敢這麼放肆,原來有你們兩個撐腰的,好呀,本姑娘看看長白山上的飛鷹爪功和冀北人熊的大力摔碑手有多大的分量。」 人熊和黑鷹見姑娘—開口,便叫出了自己的本門武功,不由一怔,問:「姑娘是誰?」 「我嗎?還是先別說出來好,以免你們聽了不敢出手。」 「好吧,那我們就先領教姑娘的高招。」 「最好你們聯手齊上,別叫本姑娘麻煩一個個打發。」 「好,我們就不客氣了。」 人熊和黑鷹見姑娘出言不凡,剛才閃身敏捷,更不敢存輕視之心,便一齊而上。一個是長門山上的飛鷹爪功,招式刁狠險毒,專取人身上要穴;一個是大力摔碑手,出掌虎虎生風,一掌擊中,令人筋斷骨碎,在房門口一些觀看的住客,早已嚇得跑開了。墨明智害怕露出自己的武功,為武林人士注意,裝成害怕的樣子縮在一角不敢動。只見掌影重重,三條人影驟合驟分,只聽得姑娘一聲嬌喝:「滾開!」「砰」的一聲,人熊的身子平空破窗飛了出去,摔在平房頂上,又滾落大院中,驚動了鏢局的人馬。接著又是黑鷹一聲慘叫,一條手臂,給姑娘扭脫下來,橫躺在樓板上。 這俏生生的姑娘經過一場激烈的打鬥,只是鬢髮稍微亂一些而已,仍笑吟吟對黑鷹說:「滾吧,本姑娘也不屑殺你。」 黑鷹忍著痛苦爬起來,問:「請教姑娘尊姓大名,我黑鷹好日後再來領教。」 「好,本姑娘告訴你,我就是江湖上人稱的玉羅刹,我等著你來報仇好了。」 黑鷹聽得心頭大震:「什麼?!你就是最近在江湖上出現的玉羅刹?」 「是呀!你看清楚一點,以後別找錯人了。」 黑鷹垂著一條手臂,氣餒而去。玉羅刹掃了一下縮在一角的墨明智,笑問:「這房間是你的還是我的?」 「這——」 「嗯?你怎麼不敢說了?怕我將你摔了出去?」 「我怕。但這房間的確是我付了錢的,我更不是小偷。」 這時店小二惶恐地走進來了。玉羅刹問:「店小二,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將我定下的房間讓給了這小秀才?」 店小二慌忙說:「小人該死,小人以為小姐四、五天后才會回來,而這位少爺只住一個晚上便走,想不到小姐……」 「好了,你別說了,這個房間我也不要了,這店我也不住了!」 「那,那,那小姐的定金……」 姑娘看了房間一眼,剛才的打鬥,不但桌椅給打爛,窗門給砸飛,連床也給掀了,便說:「算啦,我的定金,就作為賠償你店的損失吧,不用給我了。」 店小二聽了不由大喜,剛才他惶恐不安,因為這禍是他招惹來的,就算這位武功極好的姑娘不惱怒自己,但一房間的家私設備,也得自己賠給店老闆,那自己打三年的工也賠不了。現在這位小姐不但不怒駡自己,連定金也不要了,而這定金,恐怕賠這房間的損失仍綽綽有餘,他哪能不高興?便慌忙拜謝說:「小人多謝小姐了。」便趕忙離開向老闆稟報。 玉羅刹看了仍怔怔站著的墨明智一眼,笑道:「好啦!小秀才,這是誤會,你不是小偷啦!我這個房間就讓給你了。」 「我,我多謝姑娘啦!」 「你多謝我幹嗎?你心裡不罵我?」 墨明智對這位性格令人難以捉摸的玉羅刹心存戒意,她一臉是笑,說話甜甜的,可是一出手就傷人。墨明智害怕她認出了自己的真面目,說不定在笑聲軟語中就向自己出手,他趕忙說:「我怎敢罵姑娘的?我是多謝姑娘將房間讓給我呀!要是姑娘留下來,我可以叫店小二另外找間房住。」 「算了!剛才這麼一鬧,我早巳給人注意了,再住下來,不怕人們不來找我的麻煩麼?就算黑道上的人不來找我,名門正派的人也恐怕會找來,我才不願見他們哩!一派正正經經,叫人討厭死了。」 墨明智又愕然:「姑娘不是名門正派的人麼?」 「嘻嘻,我呀!黑道白道的人,都罵我是狐狸精,小秀才,你看我是什麼人?」 墨明智一聽她不是名門正派的人,那麼不是來追殺自己的了,一顆心放了下來,說:「姑娘,我看你也頂好的。」 「哦?!我好什麼?」 「你剛才打了那兩個惡人,又不為難小二哥,不很好麼?」 玉羅刹「格格」地笑起來:「小秀才,看來你頂會說話的,好啦,我走啦!」 玉羅刹剛走,不久,店小二便帶了兩三個粗漢將一些桌椅搬來,將損壞了的家私搬走,重新給墨明智換上床單被褥,連連向墨明智道歉。墨明智說:「沒什麼,希望你以後別再這樣了,幸好碰到那位姑娘,不然,你我都會惹出禍來。」 「是,是,小人以後再也不敢多圖幾個房錢了。」 是夜,月明星稀,萬里無雲。巴陵城中,除了打更之外,一片寧靜,就是連燈火通明,喧嘩異常的賭場,也靜悄悄的了,這時正是三更過後的深夜,墨明智早已睡醒了一覺,正盤腿坐在床上凝神運氣,猛然聽到窗下平房內有人一聲斷喝:「誰?!」 接著一陣桀桀的怪笑聲響起來:「雲總鏢頭不但掌劍雙絕稱雄江湖,連聽氣辨器之功也與眾不同,怪不得威虎鏢局能走南闖北了。」 聲還沒有全落,院子內早出現了一個高大老人的身形,同時也驚醒了平房內所有的鏢師和趟子手。 雲總鏢頭在月光下認出來人,心頭一怔:「原來是你!」 來人又是一陣桀桀大笑:「雲總鏢頭,想不到在這州府城中,丐幫總堂腳下,老夫會來拜訪吧?」 雲總鏢頭一笑:「我早知道你會來的,不過想不到你會今晚來。」 「哦?!那麼說,雲總鏢頭心中早有準備了?」 「不錯!」 「好,好!那老夫也就不多說了,我只想問一句,我弟子一命,你打算怎樣交代?」 「索命刀,你那寶貝弟子不是我殺的,不過你一定說是我殺的,我也不多辯了。」 墨明智一直在房中聽著,本來抱著事不關已的態度,可是一聽到「索命刀」三個字,不禁一怔:難道來人是閃電刀的師父?為他的弟子尋仇來了?可是閃電刀與一條鞭是死在自己的手下,怎麼說是這位雲總鏢頭殺的了?其實墨明智也沒有殺一條鞭和閃電刀,墨明智只是為了自衛而無心傷了他們,再說閃電刀更是自討苦吃,想一腳踢死墨明智,而為墨明智的內力震斷了腿骨,最後死在玉蝴蝶的劍下。只不過墨明智不願將事情推給別人罷了。他們真正的死因,只能怪自己,怨不了別人。 索命刀又是一聲冷笑:「雲總鏢頭,你以為老夫有意要找你的麻煩麼?我不說清楚,諒你也不心服。」 「請說。」 「雲總鏢頭,你怎麼也想不到吧?我那弟子每去一處,都留下了暗記,以便老夫追尋,最後暗記在桂北的一處群山中消失。老夫追蹤到了那裡,最後在一堆黃土下發現了我弟子與一條鞭的屍體,老夫仔細察看了他們的死因,發現一條鞭是給人摔到石壁上而死,而老夫的弟子,先為內力震傷,最後死在劍下。」 墨明智在房內聽了不由吃驚起來。這索命刀一雙目光好厲害,好像是他當時在場看見的情景一樣,可是他為什麼說是雲總鏢頭殺了的呢?不說是我? 這時,墨明智又聽到雲總鏢頭問:「這又怎樣?」 「嘿嘿,你以為老夫看不出來麼?那劍傷,正是你家雲門獨有的劍法,玉蝴蝶是不是你的師妹?」 「這是武林中人皆知之事,又何用多問?不過,我們師兄妹有十多年沒有見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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