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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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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拿著銀兩,仍呆若木雞。費四爺驀然一聲大喝:「慢點走!你打翻了我的茅臺酒,以為賠了銀子就可以走了嗎?」 這位食客不由得面色大變,一時間怔住了。不遠處一位好心人提醒他:「你快去向四爺賠不是才對,快去呵!」 這位食客戰戰兢兢走到費四爺而前作揖說:「小人該死,不小心碰翻了四爺的灑,望四爭寬恕,小人願……」 費四爺突然飛起一腳,將這食客踢翻,瞪眼罵道:「你以為四爺的酒,是銀子就可以賠得了的嗎?」 這食客雖然給踢了一腳,仍低聲下氣賠不是,墨明智實在看不下去了,想出聲。小燕用手肘碰了他一下,低聲說:「先別出聲,看他怎麼樣?」 只見凶蠻的費四爺又是狠狠地踢了這食客幾腳,說:「老子這茅臺酒是特地派人到貴州訂的,你這區區幾兩銀子,還不夠我的口水錢,要賠,沒千把銀子,就別出口。」 眾人一聽,更是面面相覷。這顯然是獅子開大口,要這食客傾家蕩產了。其中有位客人終不忍不住,上前向費四爺一揖說:「請四爺看在我的薄面上,叫他賠一百兩銀子吧。」 費四爺用眼角打量這人一下,問:「你是什麼人,憑什麼向我求情的?」 「四爺,小人的兄長,也是在衙門內辦事的。」 飯店老闆忙說:「是呵!這位張爺的兄長,是衙門的捕頭。」 「哼!什麼捕頭,只不過是我姐夫手下的一條狗罷了。滾開!沒一千兩銀子,就別想開口。」 這時,小燕笑嘻嘻地走過去說:「費四爺,我來求情怎麼樣?」 費四爺見是一個滿身風塵的小孩子來求情,感到愕然,睜大了眼睛,問:「你是什麼人?憑什麼來求情?」 「我呀!布政司是我的侄兒,我是布政司的小叔爺。」 「什麼?!布政司是你的侄兒?」 「是呀!這總夠面子了吧?還有,我侄兒手下的一條狗,是柳州知府、走狗手下的十條狗,又是這裡的什麼縣太爺,這夠不夠份量來求情的?」 眾人一聽,感到十分驚異,相顧愕然,見這小孩有恃無恐,半信半疑。費四爺瞪大眼睛愕了半晌,最後才冷冷地問:「布政司大人真是你的侄兒?」 「是呀!你不相信麼?不信,你可以打發人去問呀!」 「請問貴姓大名。」 小燕一笑:「不知道。」 「什麼?!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嘛,你感到奇怪麼?」 「唔,那麼布政司大人姓什麼你總知道了吧?」 「什麼?你連我侄兒姓什麼也不知道?」 費四爺怎麼也不相信眼前這個小叫化似的小孩會是布政司大人的小叔爺,他要不是一個瘋子,准會是一個小騙子,但一時不敢魯莽,忍著氣再問:「布政司大人今年多大了?」 「不知道。」 「什麼!你也不知道?」 「我怎麼知道的?因為我從來沒見過他,他也從來沒有見過我這個小叔爺,不過論資排輩,他算是我的侄兒一輩。你嘛,只不過是我侄兒手下一條狗的狗崽子罷了,居然敢在這裡作威作福,還不給我向這人賠不是,賠他一千兩作醫藥費。」 費四爺聽了大怒,別說小燕是冒充的,就算是,就是將他殺了,誰個敢出聲的?他呼的一拳,直朝小燕頭頂擊落,想一拳就要了這小叫化的命。小燕這時的靈猴百變身法,應付他綽綽有餘。何況費四爺所學的,只不過是些花拳繡腿的功夫。小燕一閃而進,輕出一掌,就將這土皇帝推倒在地了。說:「你這小狗崽子,居然還打我,不怕我將你滿門抄斬問罪嗎?」 費四爺身邊的保鏢們一時睜大了眼,費四爺氣急地吼道:「你們還不給我把這小雜種亂刀劈死了!」 五位勁裝漢子頓時拔出兵器,墨明智大驚,害怕自己的小兄弟死於刀劍下,人似閃電躍了過來,將最先上的一條漢子推出一丈多遠,摔在一張桌子上,痛得不能爬起來。墨明智伸手拉著小燕的手說:「兄弟,我們快走。」 小燕摔開墨明智的手說:「我們為什麼要走的了我還要吃飯哩!」說時,她身似流星,以家傳的天罡打穴劍手法,刹時間便將費四爺和他的保鏢們全點倒了。眾人更是驚愕不已,才知道這兩個小孩不是一般的人物。 小燕瞧了瞧眾人一眼說:「你們別害怕,你們要是害怕的,可以先走,但不能說出去,不然讓縣太爺知道了,我一走了事,倒是會苦了你們,到時可別怨我。」 眾人連忙說:「我們不說出去就是。」一些膽小害怕的人,一說完便走了,大膽的留下來,想看看小燕怎麼處理這惡霸。 小燕問那個仍然呆若木雞的店小二:「喂!小二哥,我的飯菜你弄好了沒有?」 店小二半晌才說:「弄,弄,弄好了。」 「既然弄好了,快端上來,我吃飽了,才慢慢審問這狗崽子,問他憑什麼胡亂打人罵人和賣人的。」 「是,是,小,小,小人便,便,便去給少爺端上來。」 「慢著,我問你,還有沒有茅臺酒?」 「有,有,只,只……」 「只什麼呀?」 「只,只,只是費、費、費四爺寄、寄放在,在,在這裡的。」 「那你給我拿兩瓶來,我想嘗嘗這值千把兩銀子的茅臺酒是什麼味道。」 「這——」 「你不敢嗎?別害怕,是我叫你的,快去拿來。」 「是!」店小二應聲,連忙下樓去了。 墨明智問:「兄弟,你想幹什麼?」 「傻哥哥,你先別問,等我們吃飽了,我叫這狗崽子有好看的。」 「兄弟,你不會打死他吧?」 「這就看狗崽子聽不聽我的話了。」 「兄弟,你教訓他以後別為非作歹就行了,千萬不可殺了他。」 「喚!傻哥哥,你怎麼這般囉嗦的?」小燕又對店老闆說,「店老闆,你別擔心,一切事有我,不會連累你的。你像平日一樣,做你的生意去,不過,你可不能讓別人再上樓來,不然,這裡的事傳了出去,招惹了麻煩,你也脫不了災禍。」 一直在發怔的店老闆這時才說:「是,是,不過費四爺……」 「你要為他說情嗎?你放心,一切有我哩,決不會為難你的。」 「是,是。」 店老闆也帶著兩個店小二下樓而去,真的不准任何人再上樓去。 小燕恨恨地朝費四爺臉上吐了一口唾液,說:「狗崽子,你那麼喜歡朝別人身上吐痰,現在我也叫你嘗嘗。」 費四爺給封了穴位,不能動,也不能說話,讓小燕這一口唾液從眉心流到嘴巴。可以說,他自從出娘胎以來,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他面部的表情既驚恐也憤怒。而樓上的人們見了,暗暗感到快意,心想: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個威風不可一世的小霸王,也有了今天。但不敢出聲,擔心今後這個小霸王會遷怒到自己身上來。 墨明智忙說:「兄弟,別這樣。」 「為什麼?」小燕揚起了眉問。 「兄弟,他向人吐痰不好,我們也不能向他身上吐呀!」 「噢!你知道什麼,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嘛,看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隨便朝人身上吐痰的。」 店小二端著菜上來了,真的還提了兩瓶茅臺酒,小燕說:「傻哥哥,我們吃飯吧。」 「兄弟,你打算怎樣處理他們?」 「吃飽飯再說。傻哥哥,你喝不喝酒?這是價值千兩的茅臺酒呵!」 「兄弟,我不會喝酒。」 「不會喝也喝一杯,這麼貴重的酒不嘗一下不可惜麼?來,喝一點點。」 小燕打開茅臺酒,給墨明智倒上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著呷了一口,感到香是香了,卻頂辣喉的,不禁皺了皺眉,吐了出來,問墨明智:「這酒好不好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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