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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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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兒茫然:「什麼吸星大法?我不會呵!」的確,豹兒根本不懂什麼吸星大法,「吸星大法」這四個字,他更是第一次聽到。其實豹兒練的根本不是什麼吸星大法,而是佛門中容納忍讓最正派的一門內功,不同於吸星大法。吸星大法是主動去吸對方的內力而化掉,不能吸為己用,等於將別人的財富花得乾乾淨淨,自己又毫無所得,可謂是損人而不利己。另一功夫「春陽融雪」,比吸星大法又進了一步,主動將別人的內力吸來化為己用。在這一點上,與豹兒所練的特殊內功相似,但一個是主動去吸取別人的內力;一個是被動,你不強加於他,他就不會吸取你的內力。它是來者不拒,去者不留,你情我願,絕不強求。 澹台武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過去的師兄,以自己本門內功與佛門深奧的心法結合在一起,而出了這一種舉世沒有的內功來,無形中變成了對自己的剋星。澹台武誤以為豹兒練成了在武林中早已失傳了的星宿海邪派的吸星大法,故意裝傻扮蠢,使自己一時不慎上當。他真是又驚又怒,恨不得一掌就劈死了豹兒。可是,他這時—身的真氣已去十之七八,轉到了豹兒的身上。同時他更看出豹兒一雙眼睛神采奕奕,光華熠熠,太陽穴上已微微突起,這是內功修煉已達上乘的徵兆。事實也像澹台武看到的一樣,豹兒這時一身真氣的渾厚,的確已達到上乘的佳境,他先得澹台武給他打通玄關,後得澹台武的七八成真氣,就像一個貧窮如洗的人,一下子驟得一筆驚人的財富,變成了百萬富豪一樣。他與澹台武之間,此消彼長,一身真氣已強過澹台武了。澹台武就是想取他性命,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要是這時豹兒學會了武功,就算經驗不足,火候不到,也足可立於不敗之地。 神醫余大夫在旁也略略看出來了,冷冷地說:「姓澹台的,在下想你說過的話不會不算吧?你是不是想食言自肥,讓天下人士恥笑?」神醫雖然看出了豹兒在轉眼間內力大增,澹台武的真氣已消耗了不少,但想到這魔頭的武功深不可測,豹兒除了內力大增,但不會武功,交手起來,點蒼派仍免不了一場災難,故用話激這魔頭。 澹台武用狠毒的目光盯了豹兒一眼,故作鎮定,仰天一笑:「老夫出言如山,何曾食過言了?好!老夫走,從此不踏上點蒼山半步,但希望你們別在他處碰上老夫。」 這個老魔頭,—時不知道豹兒的深淺,以為豹兒既會吸星大法,必然也會一些星宿海奇招怪式的武功,再加上神醫、白衣女,而自己一身真氣又去了七八,需要—段時間恢復,便借此下臺。所以他一說完,身形一閃,便悄然而去,離開了蒼山。 由於豹兒有這樣奇特的內功,意外地驚走了澹台武,挽救了點蒼派一場血洗的大災難。這魔頭一走,眾人深深地吐了一口大氣,而萬里雲、白衣女一直在旁驚愕不已。他們怎麼也不敢想,自己的兒子,在這失蹤的大半年中,練成了這樣一身匪夷所思的內功,能經受得起這魔頭三掌而不死,從而挽救了點蒼派,從此也帶來了蒼山的安寧。他夫婦兩人,驚疑、喜悅、情切、心愛、激動、憂慮、擔心等種種情感,錯綜複雜交織在一起了,也不知是喜是憂。總的來說,喜多過憂慮。白衣女走近豹兒身邊,無比的慈愛撫摸著他的頭髮,將他摟在自己懷中,深情地問:「苞兒,你身上沒感到什麼吧?」 「我,我身上沒有什麼呵!」 「苞兒,你剛才知不知道,媽為你多擔心!萬—你死在魔頭的掌下,媽也不想活了!要跟大魔頭拼了!」 豹兒聽了心裡大慟,心想:我從小就沒有了父母,要是真的有你這個媽多好!他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媽!」 白衣女更是淚水瑩瑩:「苞兒,你終於記得起我這個媽了!但願你從此記憶恢復過來,別叫媽傷心。」 豹兒心裡說:「我不是你的兒子呵!你是認錯人了。但他不忍再次叫美婦人傷心難過,近乎違心地說:「媽,你別傷心,我會慢慢記得的。」 白衣女破涕而微笑:「苞兒,這樣,媽就放心啦。」她轉首對神醫問,「大夫!你看我小兒是不是已有些恢復了記憶?」 神醫似乎困惑地看了豹兒一眼,點點頭:「或許令郎經過這一次刺激。記憶會恢復過來!不過,在下總感到令郎不是一個喪失心智的人,不論說話、行動,都很正常,而且為人極俠義,舍生救人,這是武林中人難得的品質。到底令郎為什麼忘記了過去,在下就有些不解了。」 「大夫,你看小兒要不要服什麼藥的?」 「夫人,在下認為,最好叫令郎先安靜兩日,到時在下再來看。要不要服藥,目前還是讓令郎先安靜的好。」 「大夫,你就在這裡住下好不好?我也知道大夫每日有不少病人上門求醫,我卻擔心那魔頭會不放過你。」 「這—點請夫人放心,在下自問武功仍可自保,何況在下看出,那魔頭為令郎已耗去了不少的真氣,恐怕沒有兩三個月,不能恢復過來,這兩三個月內,這魔頭恐怕不但不會在大理出現,也不會在江湖上出現了!再說,這魔頭身患隱疾,找在下不外求醫,他怎麼也不敢傷害我的。」 「既然這樣,我就不勉強大夫了!雲郎,飛兒,你們好好招待大夫,然後送大夫下山。」 管飛連忙應了一聲,便陪余大夫走了。 管飛和余大夫一走,萬里雲也不由得關切起豹兒來,放下嚴肅的神情親切地問:「苞兒,你剛才受了那魔頭三掌,真的一點事也沒有嗎?」 白衣女說:「雲郎,要是苞兒有事,余大夫還看不出來嗎?」 萬里雲點點頭又問:「苞兒,你這—身內功,是方悟禪師傳給你的嗎?」 「是!」 「是不是邪派的吸星大法內功?」 「我不知道呵!師父也沒說。」 白衣女又說話了:「雲郎,你怎麼這樣問?什麼邪不邪的,邪不邪在人,而不在武功。巫山怪醫的武功,還不是來自星宿海一派,那巫山怪醫為人邪嗎?」 「夫人,我總感到吸星大法為武林中人所不齒,最好不要去練。」 「什麼齒不齒的,這是你們九大名門正派的頑固保守看法,我無回劍法,在你們眼中,又何嘗正派了?」 「夫人,吸星大法太過歹毒和不人道了!」 「對惡魔能講什麼歹毒和不人道嗎?今天要不是苞兒挺身而出,你想想,你點蒼派會變成怎樣?」 萬里雲不由得語塞。是呵!今天要不是苞兒挺身而出,點蒼派的後果真不敢去設想,不禁又問:「苞兒,當時你為什麼要去接受那魔頭三掌的?你知道他不能擊斃你?」 「我不知道呵!我記得師父教我呼吸運氣時對我說,我練了這呼吸運氣之法,就不怕摔打跌傷了。所以我才跑出來,心想,他三掌不會打死我的,頂多將我打傷。我傷了,不是可以救了大家麼?」 「哎!」白衣女叫起來,「苞兒,你怎麼去相信那魔頭的話?」 「他這麼鬍子一大把,還能騙人嗎?」 「苞兒,你今後別這樣天真了!今後你在江湖上行走,千萬不要相信惡魔壞人的話。」 萬里雲也點點頭:「苞兒,今天難為你了,你現在好好休養一下。」他說完,又對白衣女說,「夫人,我得去陪陪余大夫,先走了,這幾日,你好好看顧苞兒。」 「雲郎,你去吧。不然,余大夫可怪你失禮了!」 萬里雲一走,豹兒呐呐地問:「媽,吸星大法不好嗎?」 「哎!你別聽你爹胡說了,在他們九大名門正派的人看來,只有他九大派的武功才正派,其他派的武功都視為邪派。」 豹兒沒想到武功有這麼多的門派的,又問:「什麼叫九大門派?」 白衣女一怔:「苞兒,看來,你記憶仍沒完全恢復呵!所謂九大門派,就是少林、武當、峨嵋、點蒼、丐幫、昆侖、華山、恒山和崆峒九派,他們弟子眾多,人才濟濟,一向以俠義為懷,為武林人士共稱為九大名門正派。這事,爹不是跟你說過了麼?你忘記了?」 「我,我沒有聽過呵!」 「什麼!?你沒有聽過?」白衣女搖搖頭,有點傷心地說,「孩子!余大夫說的是,你要好好地安靜一下,忘記了不要緊,別去多想,媽以後再教你。」 白衣女叮囑他幾句,又吩咐小青、小翠和鐵嫂照顧豹兒,自己也到大廳上去看余大夫了。 萬里雲夫婦前後一走,輪到小青、小翠和鐵嫂關心豹兒了。鐵嫂問:「少爺,你真的沒事呵!」 「是呀!我真的沒事呵!」 「這太好了!少爺,你是從哪裡學來的內功呵!可挽救了點蒼山的一場大難呀!少爺,我去給你端早點來。」 「鐵嫂,什麼早點呀?」 鐵嫂笑了:「少爺,早點就是早餐呀!」 「早餐!?這麼早就吃早餐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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