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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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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又眨眨眼睛:「死不死,我也不知道,少爺不想給余大夫洗腦洗心,最好別裝糊塗,就不用破腹打開腦袋了!」 小青說:「翠妹妹,別再嚇唬少爺了!少爺,余大夫是當今武林中的一位神醫,只能將人醫好,不會醫死人的。就是剖腹開腦,也不會死。」 豹兒說:「不!我不看病。」 小青說:「少爺,余大夫已經來了,你不讓他看看不行呵!」 小翠說:「是呵!少爺沒病,讓余大夫看看怕什麼?」 「他不會給我開腦破肚吧?」 「少爺不裝糊塗了,他怎會給你開腦破肚?所以少爺等會見了老爺和夫人,叫聲「爹」「媽」,也記得了過去的事,余大夫就不會給你開腦破肚啦!」 「好吧!我叫就是。」 他們下得樓來,正好萬里雲、白衣女和帶來出神醫余大夫走入閣來。小青和小翠連忙上前行禮叫了一聲「老爺」和「夫人」。豹兒也只好行禮,叫聲:「爹!媽!」 萬里雲望著他,嘴唇略動了一下,沒說什麼,而白衣女卻慈愛地問:「苞兒,你好了一些嗎?」 「我,我好了一些了。」 神醫余大夫卻目光炯炯打量著豹兒,白衣女說:「余大夫,這是小兒。」 余大夫有點困惑地說:「夫人,令郎看去雙目光華神韻,神態如常,可不像一個喪失了心智的人。」 白衣女說:「余大夫,可是小兒昨天回來時,居然說他不是我的兒子,說我們認錯了人。」 「哦!?那我要好好地診斷一下了。」 「余大夫,先請坐,飲完茶再給小兒看不遲。」白衣女又叫小青、小翠奉茶。余大夫:「不用了,還是讓我先給令郎診斷一下。」說著,便坐下來,對豹兒說,「少爺,請伸出手來。」 豹兒問:「伸手幹嘛?」 白衣女說:「苞兒,大夫要給你把脈啦!」 「我,我沒病呵!」 小青在旁輕輕地說:「少爺,沒病,給大夫把把脈也不要緊的。」 豹兒無可奈何地伸出手來。余大夫用三個指頭,輕輕按在豹兒手腕的脈搏上。不知是豹兒緊張還是害怕,潛藏在體內的一股真氣激蕩流動,竟然將神醫按在自己經脈上的指頭震開了!不但神醫驚愕,連萬里雲和白衣女也奇異了。的確,武林中人,手腕上的命脈最忌人扣住的,一旦給人扣住,自己的一條性命,不啻握在別人手中。豹兒雖然沒學過什麼拳腳刀劍武功,但內功的修練,卻是不知不覺從四五歲就練起了,只是方悟禪師沒有告訴他而已。豹兒這時一身的真氣,不但不同—、般常人,更不下於一般武林中的上乘高手,何況他最近又獲得了澹台武、獨角龍一股內勁,真氣更比以往增厚了,身上的要穴一旦為人接觸,本能的自衛,就不知不覺的產生出來,加上豹兒的緊張、心慌,所以一下將神醫按在自己脈搏上的手指彈開震起。 當然,要是神醫有意去扣他的命脈,豹兒是不易震開的。但這樣一來,神醫體內的真氣,又不異送給了豹兒,增強了豹兒的內功。因為豹兒所練的內功,是武林中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一種特異獨門內功,是佛門心法與方悟禪師本門的內功溶和為一體的異樣內功,身似深淵大海,可容納外面驟然出來的勁力真氣,匯成自己的勁力,但它不同于武林中的春陽融雪功和吸星大法。這兩門怪異內功,可以主動將別人體內真氣吸過來,而廢去別人的功力。豹兒所學所練的內功,並不主動去吸別人的功力、真氣。只要你不去襲擊他,強送給他,就是你碰了他的身體,他也不會去吸收你體內的勁力和真氣。 白衣女見豹兒將神醫的手指彈開震離,愕然問:「苞兒,你怎樣啦?」 神醫余大夫驚訝地說:「夫人,令郎的一身真氣可深厚呵!似乎不是點蒼一派的內功。」 萬里雲驚愕:「不是點蒼一派的內功?不可能!」他轉身問白衣女,「你暗暗傳給苞兒的內功了?叫他不習點蒼派的內功?」 白衣女更是驚詫:「雲郎,你說到哪裡去了!我幾時傳給了苞兒內功?」 神醫搖搖頭說:「他也不是無回劍門一派的內功。」 「那他是什麼內功?」 「什麼內功,我也說不上來。我看人不少了,令郎一身的真氣,極為上乘,但我卻從來沒有見過。是不是令郎未習點蒼派內功前,另外有了奇遇,得武林中一位高人的指點?」 萬里雲說:「余神醫,這絕不可能,小兒從小就沒有獨自一人離開過點蒼山,哪來什麼高人指點了?而且他從小就練本門的內功。神醫,你有沒有看錯了?」 余大夫一笑:「在下絕不會看錯,令郎練的,絕不是賢夫婦所學的內功。」 白衣女在驚訝中暗想:苞兒學的怎不是點蒼派的內功呀?又有誰在暗中指點了他呀?她一下想起了自己的結拜妹妹慕容小燕來。慕容小燕,一向行為怪異與人不同,她曾見過苞兒兩次,難道是她作怪?暗暗傳給了苞兒的內功?跟我夫婦開玩笑?不由得問:「苞兒,是不是燕姨暗暗傳給了你的內功?」 豹兒茫然:「燕姨!?什麼燕姨的?」 「苞兒,怎麼你連燕姨也不記得了?你曾見過她兩次呵!」 「我,我沒見過呵!」 小翠在旁輕輕提醒說:「少爺,你怎麼又裝糊塗了!不怕要洗腦洗心嗎?」 「我,我真的沒見過呵!」 萬里雲皺眉不語,白衣女說:「大夫,你還說小兒沒喪失心智,可他連燕姨也不記得了!」 余大夫問:「夫人,你說的燕姨,是不是江湖上人稱九幽小怪慕容小燕女俠?」 「不是她,又是誰?」 余大夫又搖搖頭:「令郎所練的,也不是燕女俠的內功。」 萬里雲和白衣女同時怔住了:「不是!?」 「燕女俠的內功,在下也知道,那是陽剛一路的內功。可是令郎的內功,從他剛才彈開在下的手指時,是屬於陰柔一路的。」 「陰柔—路,那是哪一門派的內功?」 「什麼門派,在下就說不出了。總之,縱觀當今武林,沒有任何一門派,有令郎這樣的內功。」 白衣女說:「莫不是墨兄弟傳給他的吧?可是墨兄弟一向為人敦厚老實,不會暗暗教他而不告訴我們。」 余大夫又搖搖頭:「墨大俠一身的怪異奇厚真氣,那是種種奇遇和巧合的怪異成果,別人怎麼學也學不來,要學,不啻是自尋死路,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白衣女問豹兒:「苞兒,是誰教你的內功呀?」 「內功!?沒有人教我內功呵!」豹兒更茫然地說。 「什麼!?沒人教你內功?那你這一身的內功又怎樣練來的?」 「我沒有練呵!師父說我是天生的。」 「天生!?天生有這麼大的勁力?」 「不是嗎?」 白衣女歎聲說:「苞兒,你真是完全喪失記憶力了!什麼也不記得了。」 余大夫突然問豹兒:「你沒練過武功?」 「沒練過呀!不過,段姐姐卻教會了我輕功。」 白衣女又是驚異:「段姐姐?什麼段姐姐呀?她怎麼教你輕功了?」 「我,我不該騙你們,段姐姐就是我昨天所說的段哥哥,她怕人知道,女扮男裝,要我在路上叫她為段哥哥。現在她大概已回到家了,也不怕了。」 萬里雲夫婦聽後,只有相視一眼,苦笑一下。 余大夫突然當胸向豹兒拍來一掌,「蓬」的一聲,直擊在豹兒胸口上。豹兒沒防備這個神醫會突然向自己出手的,給拍得後退,身後的椅子也給撞翻了,要是豹兒沒有學過輕功,也會隨著椅子翻倒。但他給椅子一擋的刹那間,身似靈豹,從翻倒了的椅子上面倒空翻了個筋斗,又輕輕地落下來,平穩地站著,瞪大眼睛問神醫:「你怎麼打我?」 余大夫目中更露驚訝之色。因為他看出豹兒內力深厚,真氣護體,自己已用了五成的功力。因為不用五成的力,是無法試出豹兒是不是真的忘了過去和不會武功。余大夫是巫山怪醫的關門弟子,不但在醫道上深得怪醫的真傳,就是在武功上,也深得怪醫的真傳,內力的深厚,已是武林一等上乘高手的內力了。巫山怪醫是貴州梵淨山邪派一門的武功,余大夫這五成功力,就是武林的一流高手,也恐怕受不了。可是他感到自己的功力拍到豹兒的胸口上,仿佛如泥牛人海,全無反應,自己發出的掌勁,好像全叫豹兒吸進體內去了,所以才感到驚訝:武林中怎麼有這一門怪異的內功的?不禁問:「你這是什麼內功,不怕打擊?」余大夫出掌,不過,是想看看豹兒到底有沒有學過武功。 豹兒說:「我不是說過我沒有學過內功嗎?你怎麼不相信呀?」 余大夫望了豹兒一眼,點點頭:「不錯,你的確是沒有學過武功,不懂閃避,更不知如何接招,而從你那縱跳的輕功動作看來,又確是大理段家時輕功,似乎又比段家的輕功略勝一籌,這恐怕與你內力的深厚有關。你說沒學過內功,我就不相信。」 「我真的沒學過。」 余大夫想了一下問:「那麼,總有人教你如何呼吸、調息吧?」 「有呵!」 「哦!?是誰教你的?」 「我師父呀!」 「尊師是誰?」 「初時我也不知道,後來才知道他叫什麼方悟禪師。」 余大夫一怔:「那麼,尊師也是當年威鎮武林的黑箭之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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