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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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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段麗麗在桌下踢了他一腳,打了一個眼色說:「兄弟,別忘了!」 豹兒一下會意,笑了笑:「哥!你說的是。哥家裡有這麼多的好酒?也是開酒店嗎?」 段麗麗笑了起來:「恐怕酒店裡的酒,也沒有我家的多哩!」 「那,那是什麼店呀?」 段麗麗正想說,驀然發現不遠的一張桌上,有兩位勁裝的漢子,目不轉睛地打量著自己和豹兒,便一下警惕起來,不動聲色地說:「我家開的是酒廠呵!」然後輕輕說:「兄弟小心,有人注意我們了。」 豹兒愕然:「誰注意我們了?」便想回頭張望。 段麗麗「籲」了一聲,示意豹兒別轉頭去望,以免打草驚蛇,輕輕說:「我們裝作不知道,看他們又有什麼行動。」 豹兒驚疑地問:「他們不會是獨角龍的人吧?」 「很難說,最好不是,要是,我叫他們有好看的了。」 豹兒一怔:「你,你要殺他們?」 「什麼!你可憐他們?」 「不,不,我是擔心,在這麼多人的地方……」 「哼!要是他們先動手,那也顧不得什麼多人不多人了。」 由於這飯店當街,又是交通要道,進來吃飯的人多,飯店一片喧嘩嘈雜,所以他們互相輕輕說話,那張桌上的兩位漢子聽不到,同時他們也互相輕輕說話哩。只不過不時將目光掃來。 段麗麗又大聲呼喚店小二,再打一壺上好的茅臺酒來,店小二應聲說是。豹兒又問:「哥,我們還喝酒麼?」 「為什麼不喝?」 「哥哥,不是有人在注意我們了?」 「那怕什麼的?」 說著,段福轉回來了,段麗麗揚揚眉問:「你雇好馬了?」 「少爺,小人已雇好了,馬就系在飯店旁邊空地上的樹下。」 「好!我們快吃飯,吃完就騎馬上路。」 突然,豹兒為難地說:「騎馬!?我們走路不好嗎?」 段麗麗說:「這裡一路都有人家,不好施展輕功,為了早點趕回去,只好騎馬了。」 「可是,我,我、我不會騎馬呵!」 「哦!?你沒騎過馬?」 「沒有呵!」 段福說:「豹少爺,不要緊,只要你一上馬,雙腿夾緊馬鞍,拉著馬韁繩,身子略略向前,就不會摔下來。」 段麗麗笑了笑:「川馬不高,就是摔下來也摔不壞你。再說,你一身輕靈敏捷,能摔下來嗎?」 段麗麗這麼說,豹兒也有信心了,這時,店小二已將酒菜端了過來,他們便動手飲酒吃飯。豹兒因有心事,酒也不敢多飲了,一吃完飯,由段福會帳,他們便離開了飯店。段麗麗在走出飯店時,冷眼斜視了那兩個漢子,只見他們也在叫喚店小二會帳,似乎要跟蹤自己了。段麗麗一聲冷笑,暗說:「好呀!我正愁找不到你們,解不了恨,你們都送上門來,你們是自己找死了!」 上馬時,段麗麗輕輕吩咐段福:「注意我們身後,看看有沒有人跟蹤。」 段福由於去看馬匹,不知飯店裡的情況,更沒去注意那兩條勁裝漢子,感到愕然,問:「少爺,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跟蹤我們?」 「別忘了獨角龍!」 段福更是一怔:「少爺,有獨角龍的人麼?在哪裡?」 「別多問,你注意點就是了。」 「少爺放心,他們敢跟來,小人拼了命也要保護少爺的。」 段麗麗不再說話,解了馬韁,一踩馬蹬,便輕靈地一躍而上了馬背。豹兒卻對著馬兒,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段麗麗說:「兄弟,上馬呀。那麼高的樹,你都敢上,怎麼馬卻不敢上了?」 「這、這、這不同樹呵!這馬不會蹦跳麼?它服我嗎?」 段福過來給他解下馬韁繩,說:「豹少爺,你上吧,有我在旁。這三匹馬都馴,性不烈,好騎。」 豹兒只好攀著馬鞍,輕輕一躍,也翻身上了馬背,段福一見豹兒身段這麼輕靈敏捷,不禁贊了一聲:「豹少爺好身手。」 豹兒紅了臉,說:「福哥別贊我了,我擔心會摔下來哩!」 「豹少爺這麼好身手,只要雙腿夾緊了馬鞍,怎麼也摔不下來。」 段麗麗說:「兄弟小心了!」說著,自己一抖馬韁繩,輕叱一聲:「走!」馬鞭一揮,馬兒一聲長嘶,便往南奔去。豹兒和段福也放馬隨後跟上。 一出上關,便是一條寬闊的驛道,沿著蒼山腳下,往南伸去。驛道一邊是巍峨的蒼山,一邊是一望無際的洱海。這條寬闊的驛道,一時上坡,一時下坡,一時又穿越樹林。雲南的大理,也像昆明一樣,四季如春,這時又是四月天,麗日當空,山邊路旁繁花似錦,美不勝收。 豹兒可沒有心情去觀賞這迷人的景色,只擔心自己從馬背上摔下來,不但雙腿緊緊夾著馬鞍,就是提著韁繩、馬鞭的雙手,也緊緊抓著馬鞍不放。奔跑了一段路,他才慢慢膽大起來,加上段福不時在他旁邊指點,心情再沒有上馬時的那麼緊張了,漸漸感到騎馬奔跑也頂好玩的。這時他不但不用雙手抓緊馬鞍,更揮鞭催馬怒奔。眼看快奔入一座樹林子時,驀然間,一個肥胖的鄉人從樹林裡驚慌地跑出來,眼看要與狂奔而來的豹兒坐騎相接,豹兒嚇得在馬背上大叫:「你,你快閃開!」便急拉緊韁繩,馬一聲長嘶,前蹄揚起。 這個肥胖的鄉人更驚慌失措,要閃躲已來不及了,給馬前蹄一揚一踢,一聲大叫,人便滾出了一丈遠的地方,倒在地上再也不動了,也不知是死是活,豹兒被嚇得慌忙從馬背上跳下來。走在前面、後面的段麗麗和段福,見豹兒撞翻了人,一齊收韁停下,躍下馬背。段麗麗問豹兒怎樣,段福去看那鄉人還有沒有救。在這同時,一個骨瘦如柴的婦人拿著根燒火棍從樹林裡跑出來,怒叫著:「跟老娘回去!你這發瘟的烏龜王兒,再跑,老娘就敲斷你的一雙腿。」她一見豹兒和段麗麗他們,又放眼看四周,「咦」了一聲說,「這烏龜王八跑去哪裡了?」 豹兒因自己闖了禍,沒去理睬這瘦女人,問段福:「福哥,他怎樣了?沒有死?」 段福說:「豹少爺放心,他沒有死,卻不知傷了哪裡的。」 豹兒一聽人沒有死,吐出了一口大氣:「福哥,快看看他傷了哪裡呀。」 「豹少爺,我正在檢查他的傷處。」 瘦婦女愕異地問:「什麼人傷了死了的?」便好奇地走過去看,她一見臥在草地上的肥胖鄉人,又叫起來:「你這烏龜王八的,老娘還以你你跑了哩,原來裝死躺在這裡,看來,你是要討打了。」說著,舉起燒火棍就要敲下。 豹兒一看急起來:「嗨!他已經給馬撞傷了,你還打他,那不打死麼?」 瘦婦人燒火棍停在半空,奇異地問:「你說什麼?他給馬撞傷了?」 段麗麗問婦人:「他是你什麼人?你要追打他的?」 「他是老娘的丈夫,我打不得麼?」 段麗麗心裡好笑,這真是個愚昧的婦人,將自己丈夫罵為烏龜王八,那你是什麼了? 豹兒急道:「他真的給馬撞傷了,你別打他。」 瘦婦人懷疑地問:「真的?這烏龜王八,平日裡頂會裝死的,你們別叫他騙了。要是他真的給馬撞傷撞死,我老娘才巴不得哩!」 顯然,這瘦婦人對自己的丈夫毫無半點情感。做妻子的,怎麼希望自己的丈夫給撞傷撞死呢? 段福有點微怒了:「大嫂子!他好歹也是你的男人,怎麼希望他給撞死了?你怎麼這樣的心狠?」 瘦婦人一聽大怒:「老娘心狠關你屁事,這烏龜王八是老娘的男人,老娘喜歡他死又怎樣了?」 段麗麗聽得不由得皺眉,世上怎麼有這麼心狠的女人,便說:「段福,別跟她一般見識,她既然不要我們理,我們走。」 豹兒一怔:「我們走!?那這個受傷的人,我們能丟下不管嗎?」 「兄弟,人家都不要我們管了,我們還管什麼?再說,他是自己不小心撞了來的,你也用不了自疚。」 瘦婦人同時朝臥在草地上不動彈的肥胖鄉人罵道:「你這烏龜王八,居然敢串同三個野男人來欺負我。好呀!你裝死,老娘就真的打死了你,看你裝不裝死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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