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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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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小琳說:「小兄弟,希望你有機會,到我們武夷山來玩。」 「一定一定,晚輩有機會,就前去拜訪趙大俠和蕭女俠。」 「小兄弟,那我夫婦在武夷山等候你們到來了,可別令我們失望呵。」 蕭小琳說完,便與黑俠趙子榮相偕而去。他們夫婦一走,小蛟兒和甘鳳鳳與漁樵雙俠轉回神風教總堂,總堂裡早已是空無一人,不但重傷的賊人走了,就是連瓦面上給小蛟兒點了昏睡穴的那十多個射手,也不見蹤影,不知是時辰已過,這些人穴位自解醒過來走了,還是悟心大師將他們一一救了去。 甘鳳鳳說:「既然人走光了,我們乾脆一把火燒了這賊窩,以免再為神風教人所用。」 漁俠說:「不錯,燒了的好。」 在他們火燒了神風教福建總堂之後,天色已漸漸明亮,他們在晨曦之中,聽到遠遠有人吵吵鬧鬧的朝這裡奔來。漁俠說:「看來是附近鄉民和尚跑來救火了,為了別引起麻煩,我們走。」 於是,他們悄然離開了西山十八洞,來到一處半山亭內,漁樵雙俠問:「小兄弟,小妹妹,你們今後打算去哪裡?」 小蛟兒說:「我打算先去湧泉寺看看悟心大師,看能不能給他化解身上的毒,然後再去武夷山拜訪黑俠夫婦,以後便去雁蕩山。大伯大嬸,你們呢?」 樵俠說:「我們轉回百丈崖藍溪,小兄弟,看來我們也要分手了。」 「我們不能一塊去武夷山嗎?」 樵俠搖搖頭:「武夷是名門正派,我們這些邪門歪道的人不敢高攀,二來蕭老掌門為人太過嚴肅,不苟言笑,怎容得我倆嘻嘻哈哈,打打鬧鬧的?一見我們客客氣氣,話也不多兩句,我們何必去自討沒趣?如坐針氈?」 漁俠也說:「小兄弟,我們和那蕭老頭子性格不同,一向沒有往來,我們不想去打擾他了,再說我們出來這麼久,家中的罎罎罐罐,不知有沒有給山裡的猴子竄進去,翻得亂七八糟,我們真想回家看看。」 甘鳳鳳問:「大伯大嬸,那我們幾時能見面?」 漁俠說:「我們常在百丈崖,小妹只要高興,隨時都可以來看我們。要是小妹和小兄弟有事需用我,只要派個人來,或者是捎個口信來,我倆哪怕山高路遠,也一定趕去。」 「大伯大嬸,那我們先在這裡多謝啦!」 小蛟兒也說:「大伯大嬸,我們也是,只要大伯大嬸需要我們,我們聞訊,也必然趕來相幫。」 漁俠笑著:「好,那我們一言為定。」 這一對行為怪異的夫婦就這樣分手而去,他們來得瀟灑,去得也瀟灑,他們不是沒有感情,而是這種離合經歷過太多了。沒有分離,哪有相見的歡樂?朋友之間,哪能永遠相聚而不分離的?正因為經歷太多了,所以他們分手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反而是小蛟兒仍站在半山亭上,長久地遙望他們的背影,直到不見了他們的身影,才回過頭來,說:「鳳鳳,我們也走吧!」 甘鳳鳳一笑:「我還以為你捨不得離開這裡,一直望到明天哩!」 「鳳鳳,你不懷念他們?」 「懷念呀!我怎麼不懷念了?」 「那我們多望望他們不好?」 「多望望有什麼用?你真的想和他們長久住在一起,你就想辦法在一處地方住下來,然後,傳話給他們,他們不就趕來了?以後,再拖住他們,不讓他們走,不就行了?」 「他們願意嗎?」 「這就看你怎麼對人家啦!要是你像蕭老頭兒,恐怕他們一天也住不了。」 「鳳鳳,這事等消滅神風教後再說吧!不消滅神風教,恐怕我們住一天也不會安寧,他們也不會讓我們安寧。」 隨後,他們去湧泉奪拜訪悟心大師。悟心大師一聽是小蛟兒和甘鳳鳳來到,慌忙出寺門,降階相迎。 悟心大師不但在武林中有一定的聲望,就是在佛門中,也是一位頗有名望的高僧,他在湧泉寺掛單,甚得寺內眾僧的尊敬。在平日,他是不出寺門,也不接見任何來訪者的。終日閉門面壁而坐,靜心修佛。他為了挽救五臺山的所有寺院、眾僧,不顧自己,毅然服下了神風教所賜的什麼長生丸,聽教主的調遣,換來黃岐士的一句諾言:從此不擾亂五臺山的清淨,不殺害寺僧。他像佛祖所說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黃岐士當時想得到他,也想取信於天下,在眾僧面前答應了這句諾言。當然,要是黃岐士一旦成為了武林盟主,一統江湖,他就完全不去遵守。直到現在,黃岐士雖然在長江南北各地,建立了自己強大的勢力,但仍不能一統江湖,君臨武林。起碼少林、武當、點蒼、峨嵋、丐幫,這些名門正派,就沒有賣他的賬,丐幫的弟子,甚至還與他為敵。自從出現了一個紅衣女魔,跟著又出現了一個小蛟兒,在湖廣一帶,便弄得神風教人手忙腳亂,最近還出現了兩個怪影,在江西、福建一鬧,神風教更是心慌意亂,既追蹤小蛟兒和紅衣女魔,又要對付兩個怪影,還要捉拿江湖上出現的一對怪郎中夫婦。因為怪郎中能化解神風教的毒,黃岐士不免感到心慌緊張,急於要捉到這對怪郎中夫婦了。毒,是神風教控制各地陰鷙不馴的英雄好漢,能為他賣命,一旦失效,給人化解,神風教就沒有多少人為教主效力了。黃岐士又怎會不感到害怕? 悟心大師見到小蛟兒和甘鳳鳳,合十稽首說:「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兩位施主,真信人也,老衲遲來迎接,望兩位施主恕罪。」 小蛟兒慌忙說:「不敢。」 甘鳳鳳說:「老和尚,你真客氣呵!」 「哪裡,哪裡!阿彌陀佛!兩位施主請。」 悟心大師帶他們進入自己的禪院。這是湧泉寺特別安排悟心大師掛單留寺的單獨一間小院,陳設古樸,清雅大方,地方僻靜,靠近湧泉寺最西的一角。不但外人,就是本寺的僧人,也極少到這座小院。看來因為悟心大師是神風教總壇派來福建總堂的護法長老,而悟心大師不願在總堂居住,摘天星便吩咐寺院主持,有意安排悟心大師住這麼一個僻靜之處,以便神風教的人深夜躍入寺內來見悟心大師,不必經過寺的大門。 悟心大師請小蛟兒、甘鳳鳳坐下,隨後命小和尚奉上香茶和一些新鮮水果,小蛟兒開門見山的說:「大師,在下今日來訪,並不是為了別的事,而是在下想醫治、化解大師身上的毒。」 「阿彌陀佛!多謝施主好意。老衲身中之毒,別人是難以醫治化解的。」 甘鳳鳳問:「你不讓我們看看,怎知我們不能醫治化解呢?」 悟心大師搖搖頭:「二俠好心,老衲心領。神風教之毒,沒有教主的解藥,恐怕是徐神仙到來,也難以化解。」 小蛟兒問:「大師,你身中何毒?」 「中什麼毒,老衲也不知道。只是到時得不到教主所賜的解藥,便有刺心鑽骨之痛,最後慘痛而死,死時面目全非。」 「大師,教主幾時派人送藥到來?」 「每年十月。」 「大師,是不是臨發作前的半個月,大師便感到渾身無力,心悶難受,六神無主似的?」 悟心大師驚訝:「施主從何得知?」 「因為在下曾僥倖化解了一位像大師一樣中毒的人。」 「哦,誰?!」 「丁一山。」 「河南丁副總堂主?!」 「丁一山在神風教任何職,在下不知道,但知道他是丁岐鳴前輩的關門弟子。」 「那就是丁副總堂主了!」 「大師,在下既然能化解他身上之毒,也有可能為大師化解。請大師伸出手來,讓在下診診大師的脈。」 悟心大師雖然是出家人,有道高僧,生死看得極淡,一般很少激動,但他聽了小蛟兒的話後,神情也有點激動起來:「阿彌陀佛!要是施主能化解此毒,那是武林之幸,不知解除了多少人的痛苦。」於是,他伸出手來,讓小蛟兒診斷。 小蛟兒診斷了一會說:「從脈搏的跳動和大師的眼神來看,大師所中之毒,與丁一山身中的毒一樣,在下可能化解得了。」 悟心大師驚喜:「阿彌陀佛!這就有煩施主醫治、化解了!老衲將感激不盡。」 小蛟兒對甘鳳鳳說:「鳳鳳,麻煩你守護著禪院,千萬別讓任何人前來打擾。」 「我知道啦!」 小蛟兒從行囊中取出幾支銀針,一下封住了悟心大師幾處經外奇穴,然後說:「在下為大師排毒了,請大師放鬆全身經脈,心莫旁騖,任何驚擾,也視如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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