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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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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請前輩和各位俠士賞面光臨敝堂。我想前輩和各位俠士總不會害怕不敢去吧?」 灘老二怒說:「誰說我們害怕了?」 灘老三也說:「我倆害怕過誰了?別說你們的一個總堂,就是龍潭虎穴,我倆也敢跑進去玩玩。」 文石忙說:「在下出言不慎,請兩位前輩息怒,要是兩位前輩有事不便前去,在下也不敢強請。」 文石好像摸透這兩個活寶的性格,先是一激,後又將話兜了回來,更弄得這兩個活寶大聲說:「去!去!我們有什麼不方便的?我們大家都去!一個也不少。」 文石大喜:「在下先在這裡多謝大家賞面了。不知前輩和各位俠士幾時前去?敝總堂主好恭候各位光臨。」 「我們今天就去。」 甘鳳鳳連忙說:「爺爺,我們不是還有個約會麼?」 灘老二愕然問:「我們有什麼約會了?」 「爺爺,你怎麼忘了?人家三天后來見我們,聽我們的回話嗎?」 這個活寶才想起了黑衣老人之事:「不錯,不錯,我真老糊塗了。」他對文石說:「這樣吧,第四天后,我們去。」 文石一揖說:「在下在四日後此時,備酒恭候各位大駕光臨。」說完,便準備率眾而去。 公孫白說:「副總堂主,既然到此,何不坐下,飲杯酒再走?」 「多謝,在下得趕回南昌覆命,以免餘總堂盼望。」 小蛟兒也極想與文石、丘富結交,何況東方望說文石、丘富都是江西的兩條真漢子,一個剛烈,正直;一個行俠好義、智勇雙全。的確,昨夜月下飲酒時,要不是文石處理得當,那將是一場血戰,所以對他早已心存好感,何況現在人家來,誠懇有禮,怎能這樣讓人家走的?便說:「副總堂,我們四日後才去拜訪,你也不急於一時趕回,何不坐下,賞面和我們飲碗酒!」 甘鳳鳳更進一步笑著問:「你們是不是擔心我們的酒裡有毒,害怕不敢飲?」 石文一笑:「女俠說笑了。既然這樣,在下和丘堂主就打擾各位的雅興。」 小蛟兒立刻從一布袋中端出八隻碗來,擺在地面岩石上,拍開酒缸封泥,滿滿的斟滿了八碗,說:「副總堂,丘堂主,請!」 文石說:「大家先請!」 公孫白首先端起一碗酒說:「在下先幹為敬!」說畢,便將一碗酒喝光了。小蛟兒端起酒說:「在下也是這樣。」也一口而見底。 東方望笑笑說:「現在輪到我叫化了。」也同樣一口而幹。 兩個活寶也端起酒來,文石和丘富一見,連忙說:「在下兩人,應敬前輩才是。」雙雙將一碗酒飲完。 甘鳳鳳笑著:「你倆上當了!我們在酒裡真的下了毒哩!」 神風教四個跟隨的武士一聽,不由面色大變。文石仰天一笑:「女俠!在下敢肯定酒裡沒毒。」 「哦!?你那麼肯定?」 「各位要殺在下等人,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一舉手便可將在下等人殺了,又何必用毒?何況各位都是俠義之士,名滿武林,對下毒之事,不但不屑,也不恥。」 公孫白笑著:「副總堂果然是位膽色過人的真漢子。」 灘老二說:「好!憑你這句話,我們是去定了!」說著,也將一碗酒喝光。灘老三說:「看來我不喝也不行了!」 灘老二在灘老三喝了酒後。望著甘鳳鳳:「乖孫女,你怎麼不喝?」 甘鳳鳳說:「爺爺,我喝不了這麼一大碗呵!」 文石說:「女俠隨意呷一口行了。」 「那我得罪啦!」甘鳳鳳真的只呷了一小口,便將酒放下來。 酒後,文石和丘富拱拱手:「在下告辭,四日後,在下在敝總堂恭候各位光臨,到時,我們再放懷暢飲。」說完便帶人而去。 他們一走,甘鳳鳳首先說:「爺爺,你怎麼答應他們去的?」 灘老二愕然:「我們不該去麼?」 灘老三問:「你害怕去?」 「我才不害怕哩!爺爺,我是感到這事太反常了。爺爺不擔心其中有詐?」 「有詐怕什麼了他們要是不安好心,我就踩平了他們的老巢,踹了神風教在江西的這一個窩。」 「好呀!我正擔心爺爺什麼也不防備,稀裡糊塗的給他們捉了去。爺爺,那我們商議怎麼去踹這個窩吧!」 小蛟兒急說:「鳳鳳,別胡鬧。」 「我怎麼胡鬧了?你以為他們真的安好心請我們去喝酒?」 「不是這樣?」 「就算姓文和姓丘的沒有這樣的心,余家父子呢?你相信他們沒有惡意?」 「東方叔叔不是說余羽為人很好的麼?」 「我看這叫化不是在胡說八道,就是給這姓餘的收買了過去。」 東方望叫起來:「喂喂!丫頭,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知不知道?」 「好!叫化,我問你,我們取了他家珍藏的玄霜冷月劍,他不來索回已算好了,幹嗎要向我們謝罪?真的像姓文的所說,他有什麼罪了?」 「丫頭,這是江湖上的客套之辭。看來余家父子想結交我們。」 公孫白說:「不錯!余羽為人極重友好義,尤其久聞灘老前輩之名,怎不想結交?」 「說不定他想拉爺爺去做神風教的護法長老哩!」 東方望說:「丫頭,別將人想得太壞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 公孫白說:「甘姑娘說的也是,這樣吧!去是一定要去,我們小心點就是,以防不測之事突然發生,不致於手忙腳亂。」 「我和蛟哥最好不去。」 灘家二老問:「你怎麼不去?」 「爺爺,以防萬一呀!真的你們在裡面出了事,我們好去接應你們。」 東方望說:「這樣也好,你們在湘西鬧了這麼一件大事,他們在湖廣追蹤不到,說不定有認識你們的人會來江西追蹤,出現在南昌的總堂中。」 這一天,他們在仙人洞飲酒,下棋,直到天黑才轉回相國寺。第三天夜裡,月升中天,黑衣老人依時而來了,灘家二老和公孫白、東方望依計期行事,伏在暗處,由小蛟兒和甘鳳鳳先與黑衣老人打交道。 黑衣老人面孔木然,但雙目有一股懾人的威力,掃視一下四周,問:「老夫知道灘家二老,江南公孫白和江湖怪丐東方望也在,怎麼他們不出來?」 黑衣老人真是神秘極了,三天兩夜來不見半點蹤影,居然將小蛟兒的情形知得清清楚楚,似乎也知道他們伏在附近,準備聯手對付自己,但仍然依約而來,不將他們放在眼裡。那說明黑衣老人自負武功極高,已全然不將武林中任何人放在眼下了。 甘鳳鳳和小蛟兒互視一眼說:「你是想我們跟你走,總不會連他們也要跟你吧?」 「唔,那你們考慮清楚了,願意跟隨老夫而去?」 「是呀!不過,我們有兩件心事沒完成,恐怕還不能跟你走。」 「你們有什麼心事沒完成?說出來,或許老夫可以助你們完成。」 甘鳳鳳故意大喜:「要是前輩能助我們完成就太好了!那我們就跟你老走啦!」 「說吧,老夫不喜歡囉嗦!」 「第一件心事,我們想殺了端木一尊和黃岐士這兩個人。」 黑衣老人雙目突然精光大射,跟著便收斂下來,面無表情的問:「你們跟他們有仇?」 「沒仇!」 「有恨!?」 「也沒什麼大恨。」 「沒仇沒恨,為什麼要殺他們?」 「你老不願幫我們?那我們只好自己去幹了!」 「哼!憑你們,能殺得了他們?」 「我們殺不了,只好死掉,可不能跟隨你了!」 黑衣老人半晌不語,盯視他們好一會才問:「唔,你再說說第二個心事是什麼!」 「第二個嘛,就是摧毀了整個神風教,令他們在武林中除名。」 「丫頭,你太放肆了!」 甘鳳鳳故意愕然:「你老怎麼了?當然,我們也知道,憑我們這樣的武功,那真是異想天開,怪不得你老說我們太放肆了!」 「你們何止是異想天開,簡直是癡人說夢話。」 甘鳳鳳故意歎氣的說:「看來你老是不願意幫助我們了!」 「老夫不會去幹這種糊塗事!」 「你老是不是害怕了他們?驚震在神風教的威懾之下?」 「老夫害怕過誰?不錯,只要老夫一舉手,就可以令神風教在江湖上除名。」 甘鳳鳳一聽,前一句還沒有什麼,後一句話卻令她困惑了,難道這黑衣老頭兒不是神風教主?要是不是,他又是什麼人?敢這麼輕視神風教,可以一舉手就毀了神風教?甘鳳鳳想了一下問:「你老有這麼大的本事,幹嗎不幫助我們?」 「老夫說過,老夫不會幹這種糊塗事。再說,神風教有什麼不好?它難道不是武林中一大俠義的幫派?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甘鳳鳳說:「你老不願幫助我們算了。請原諒,我們心事未了,也不能跟隨你啦!」 「這是你考慮了三天,回答老夫的話?」 「是呀!你老請自己回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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