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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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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黑鷹。」 甘驥一怔:「什麼?司馬黑鷹是你的總堂主?」 「是。」 甘伶問:「這司馬黑鷹是誰?在江湖上卻不知名呵!」 「三妹,往往在江湖上不大出名的人,卻是最可怕的殺手,司馬黑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他武功極高麼?」 「他武功雖不極高,但鷹爪功卻十分淩厲,也算一流上乘高手。」 「既然這樣,那有什麼可怕的?」 甘驥搖搖頭:「三妹,千萬則看輕了他,他為人機警而殘忍,曾是錦衣衛的一位秘密殺手。我不明白,他怎麼參加了這個教,成了他們的總堂主。」甘驥說到這裡,又問廖堂主:「是黑鷹叫你們來的?」 「不是,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歐陽長老叮囑小人,這事不能讓總堂主知道。」 「那麼說,是歐陽一哨的主意了?」 「是。」 「現在你打算怎樣?願留下來?」 「要是家小能接來,小人願終身伺候大爺。」 甘驥想了一下,說:「你既然歸順了我甘家,你不必留在這裡,你還是回秀山做你的堂主。」 「這……」廖堂主感到有些意外。 「不過,你應當記住,你表面是他們的人,暗中卻是我甘家的人,他們有什麼行為,你得告訴我。」 甘伶說:「大哥,慢一點,讓我再問問。」她轉頭問廖堂主:「歐陽一哨來這裡,黑鷹知不知道?」 「不知道,他沒有見我們總堂主。」 「那你怎麼聽他的?」 「因為總堂主曾吩咐各地堂主,凡持有本教一面銀牌的人,便是總壇的長老,聽從他的吩咐,不必稟明總堂。」 「歐陽一哨有這樣一面銀牌?」 「有。要不,小人就不會聽從了。」 「再有,你帶來的人,對你忠不忠心?」 「他們都是小人的心腹,不會叛變我的。」 「他們知不知道歐陽一哨的身分和今夜來這裡的用意?」 「用意知道,但歐陽長老的身分,除了小人,它們並不知道,只知道他是總堂的人。」 「他們怎不知道的?」 「歐陽長老曾叮囑小人,除了小人,不必讓其它人知道。」 甘伶說:「看來,你們這個什麼教的,行動神秘哩!好了,既然這樣,你可以回秀山,沒有什麼危險了。」 廖堂主有些茫然:「女俠擔心小人的安全?」 「你現在是我甘家的人,又怎不擔心你回秀山的安危?現在黑鷹不知道你們今夜的行動,你手下的弟兄也不清楚歐陽一哨的身分,你回秀山就沒有什麼危險了,你放心做你的堂主吧。」甘伶又對甘驥說:「大哥,你既然叫他回去,不如乾脆再派一個精細的人跟他去,一切聯繫由這個人負責。這樣萬一出了事,廖堂主也可以推得乾乾淨淨,只承認自己用人不當,不更好嗎?」 甘驥一笑:「三妹,想不到你也善於搞這門工作。」 「大哥,別取笑,小妹這是跟你學的。」 甘氏三煞,過去是錦衣衛湖廣地區的總負責人,以現在的話來說,極善於搞地下工作,就是甘伶不說,甘驥也準備派一個精細的人跟廖堂主回秀山。但這一次,他不是為錦衣衛,而是為了自身的安全。想不到這樣一來,今後對撲滅這夥神秘集團卻起了意外的作用。 甘驥朝內喊了一聲:「夏侯總管!」 「有!」隨著應聲,進來的是一位精明而又彪悍的中年漢子,燕頷深目,雙目有神,身段均勻,行動敏捷,使人想起了山中敏捷的豹子。廖堂主一看,不由得愕住了,這不是在江湖上聲銷跡杳多年的婁山黑豹嗎?他怎麼成了甘氏三煞的總管了? 婁山黑豹,原名夏侯彪,是黑道上一位有名的人物,一條鋼鞭,橫行在大婁山一帶,打敗了不少高手。由於他為人機警,行動敏捷,才得了黑豹這一綽號。廖堂主與他原是黑道上的朋友。可以說,廖堂主出道,還是黑豹帶出來的,他一直尊稱黑豹為大哥,五年多前,不知什麼原因,黑豹一下在大婁山消失了,從此在江湖上再也不見黑豹的蹤影。有人認為,他給俠義人士中的一位高手幹掉了,廖堂主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在浮雲山莊的,不禁脫口而說:「夏侯大哥,是你?」 夏侯彪望望他,略帶驚訝問:「廖老弟,是你?你來闖浮雲山莊?」 「這……」 夏侯彪帶埋怨地說:「廖老弟,你怎麼不打聽打聽,什麼地方不好闖,來闖這裡。」 甘驥微笑問:「你們認識?」 夏侯彪說:「大爺,廖老弟是我多年的朋友,望大爺看在下屬的分上,饒過了他。」 甘驥笑道:「總管,你放心,你廖老弟也成了我們一家人了。」 「真的?那我多謝大爺了。」 甘伶說:「好了,好了!既然你們是兄弟,就更好辦了。總管,今夜裡你就隨他回秀山,相助他的行動,以後這個秘密幫會有什麼行動,你要及時告訴我們。」 「是,三小姐。」 甘伶又問廖堂主:「今夜的事,你打算怎樣向你手下的弟兄們解釋?」 廖堂主想了一下說:「小人只好說,今夜的行動是場誤會,現在沒事了,我們回去。」 甘伶點點頭:「看來你這個堂主不是混飯吃的,有一定的才幹。」 「三小姐過獎。」這時,廖堂主已跟隨夏侯彪,改變對甘伶、甘驥的稱呼。 甘伶說:「好,你就這樣對你手下的弟兄們說,今夜是場誤會,現在誤會消除,那個什麼歐陽長老的也走了,並且叮囑他們,今夜的事,不得對任何人說出去,更不能讓總堂的人知道,不然,總堂主怪罪下來,大家都不好受,也連累了歐陽長老。」 「是,小人省得。」 「好!你們可以走了。」 黑豹夏侯彪將一面銀牌交給甘驥,說:「大爺,這是從歐陽一哨身上搜到的,不知有什麼作用。」 廖堂主說:「這是本教長老的信物,也是他的身分證明。」 甘驥和甘伶在燈下看了一下這面銀牌,正面鑄有一個帶火焰的太陽,背面是輪明月,月中有一把利劍,下麵有「護法」兩字。甘驥和甘伶雖然不明白太陽、月亮是什麼意思,這可能是這夥神秘集團的標記。至於「護法」兩字,說明歐陽一哨是這夥集團的護法長老而已。甘伶問廖堂主:「你就憑這面銀牌,聽從他調遣?要是我也持有這面銀牌,你聽不聽我的調遣?」 「三小姐,我們接頭,還有兩句暗語。單是這面銀牌,我不會聽他的。」 「哦,什麼暗語?」 「他說一句『春風化雨』,我便說一句『滋長萬物』。他再說句『日月齊明』,我應一句『光照神州』。答對了,知道對方的確是自己人,我才聽他調遣,他才將行動告訴我。」 「你身上有沒有銀牌的?」 「小人身上有面銅牌,模樣相同。」廖堂主說著,從自己身上將銅牌交了出來。甘伶、甘驥一看,果然是一模一樣,所不同的,是月下鑄有「秀山」兩字和銅質的而已。 「你手下的弟兄都有這麼一面銅牌?」 「沒有,只有小人才有。」 「那麼說,只有堂主才有了?」 「是這樣。」 「你們總堂主呢?」 「他有一面銀牌,月下鑄著『五月』兩個字。」 「五月?這是什麼意思?」 廖堂主搖搖頭:「小人不清楚,恐怕這是總堂主的標記。」 甘伶驀然想起一件事來,問:「巴東的吳堂主,是不是你們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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