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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六


  兩位美女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癡兒,她們看出癡兒不是聲色犬馬、吃喝享樂的公子哥兒,卻像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毛小子,可以說沒出來混過。

  她們跟著又嬌笑起來:「公子!你不要我們伺候嗎?」

  「不不!你們不走開,我就不賭了。」

  老鼠須毛四爺也奇異地打量著癡兒,心想:顯然這是一個初出門的雛兒,不是什麼賭場上的老手,可是他卻賭得大方、豪放、次次贏,這是什麼原因?難道他的運氣真的那麼好,有高人暗中相助?想到這裡,他又不禁打量起莫紋和小芹來。他感到這兩個俊氣的隨從,年紀比癡兒更小,有一個還是個娃娃,不可能有這麼深厚的內力。他揮手對兩個美女說:「既然墨公子不喜歡,那你們走吧!」

  這兩個女子一走,癡兒才坐下來,說:「我們開始玩怎樣?」

  「好!墨公子,在貴客房玩有幾個規矩。」

  「哦!?什麼規矩?」

  「第一,只有參加賭的人才能接近桌子,其他人離桌三尺遠。」

  「行呀!」

  「第二,每一次賭注是五百兩銀子。」

  癡兒睜大眼睛:「五百兩?」

  四爺微笑:「墨公子嫌賭注太大了?」

  「不是,賭注大些不行?」

  四爺笑著:「就是墨公子下五萬兩一注,在下也奉陪。」

  小芹嚇了一跳:「五萬兩?那不太多嗎?」

  癡兒茫然:「五萬兩銀子是多少錠銀子?」

  「少爺!十兩一錠,五萬兩就是五千錠銀子呵!」

  癡兒一聽這數字,也嚇怕,忙說:「不!不!還是五百兩一注好了。」

  四爺一笑:「那我們就五百兩一注吧。第三,這裡有四十個同樣的籌碼,你我各拿二十個。」

  癡兒又奇怪了:「要這籌碼幹什麼?」

  「一個籌碼算五百兩。」

  「算五百兩?」癡兒不由拿起一個籌碼來看看,是一個用精鐵鑄成的小圓塊,比一般銅錢大,上面鑄有如意賭坊的記號和「如意」兩個字,光潔可愛,覺得很好玩,說:「這很好玩呵!」

  四爺說:「一個籌碼五百,雙方輸完籌碼結帳。想繼續再賭下去,便重新分籌碼,不想賭的就算了。」

  癡兒笑起來:「好玩!好玩!原來這裡賭籌碼玩的。不是賭銀子。好!你小心了,我要將你的二十個好玩的籌碼贏回去。」

  四爺一笑:「墨公子要是手氣好,不妨贏去!」

  「我們誰先擲?」

  「公子請先擲。」

  癡兒拿起三個象牙骰子,覺得沉手,看了一下,便往青瓷大碗裡一擲,發出悅耳清脆啷啷的響聲,癡兒喊著:「六!六!六!」

  三顆骰子,果然有兩顆轉出六點來,其中一顆仍溜溜的在碗裡轉動。本來明明是六點的,不知怎麼,它和停了的一顆骰子一碰,不但自己碰出個一點來,也將已是六點的骰子,碰翻了,變成了兩點,三個骰子,加起一共是九點。要是賭大小,癡兒已是輸了。癡兒傻了眼:「咦!怎麼會這樣的?明明三個六,怎麼成了一二六了?」

  四爺微笑:「公子!該在下擲了!」他抓起骰子,隨手往碗裡一擲,便擲出四五六來,大!贏了癡兒的一個籌碼。

  癡兒說:「好!輪到我擲了!」癡兒抓起骰子,往碗裡一灑,啷啷的聲音響過,是二三四,又是屬於小的,他頹喪地說:「你擲吧!」

  四爺幾乎看也不看,抓起骰子,手腕輕轉,輕易地擲出三個四點來,共十二點,又贏了癡兒的一個籌碼。

  此後一連八手,癡兒是孔夫子搬家,都是書(輸),輸去了十個籌碼,已不見了五千兩銀子。癡兒越輸越不服氣,對毛四爺說:「不!你先擲,我後擲,我們轉換一下。」

  四爺笑著:「也行!」一擲,擲出三個六,豹子,這是大得不能再大的了!

  癡兒又傻了眼:「你怎麼擲出三個六來?」

  四爺一笑:「墨公子,風水輪流轉嘛!在外面,是公子贏。現在,輪到在下贏了。」

  癡兒喝著:「六六六!」一擲,偏偏不是三個六,而是三個一點,與毛四爺的三個六成了鮮明的對比,小得不能再小了,又輸了一個籌碼。跟著癡兒像撞了邪似的,沒一次贏,不是擲和,就是輸。最後輸得手中只剩下了一個籌碼。就是說,癡兒剛才贏來的五千多兩銀子,不但全部奉還給賭場,反而欠了賭場四千多兩銀子。癡兒看了看手中的一塊籌碼,捨不得輸掉,說:「我不賭了!」

  四爺說:「墨公子,按規矩,應該是輸完手中的籌碼才收手。現在既然墨公子不想賭了,那算了。」

  癡兒說:「多謝!」他收起最後的一塊籌碼,對莫紋、小芹說,「不賭了!我們回去!」

  四爺叫著:「墨公子!慢!請用過宵夜,吃些東西再走也不遲。」

  「不吃了!」

  「墨公子不會不賞面吧?」

  癡兒問莫紋、小芹:「我們吃不吃好?」

  莫紋存心鬧事,笑著說:「既然毛四爺這麼熱誠相請,少爺吃完宵夜再走也不遲。」

  「好!我們吃。」

  毛四爺命人端上酒菜,然後對癡兒說:「墨公子,請別見外,你剛才一共輸了十九塊籌碼。」

  「不錯!不錯!我是輸了十九塊籌碼。」

  「那麼說,墨公子一共輸了九千五百兩銀子。扣除那桌面五千一百二十兩銀子外,還得付四千四百八十兩銀子,不知公子是付現錢還是付銀票?」

  癡兒面露驚訝,『望著莫紋、小芹問:「他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的?」

  莫紋笑著:「他要少爺還他四千四百多兩銀子呀!」

  癡兒茫然:「我幾時欠他銀子了?」

  小芹說:「因為少爺賭輸了!」

  「賭輸了要銀子?我可沒有和他賭銀子呀!那不胡鬧嗎?」

  莫紋心裡感到好笑,這個癡兒不知是真懵還是假懵?輸了不會認帳的。以這樣的辦法來大鬧賭場也好。小芹心想,人家才不胡鬧,你才胡鬧哩!問:「少爺剛才沒有和他賭銀子嗎?」

  癡兒急起來:「我糊塗,還是你糊塗了?剛才我是和他賭籌碼玩,誰賭銀子了?」

  四爺一聽癡兒耍賴,早已沉下臉來,一直冷笑不出聲,看他們主僕三人怎麼演下去。

  小芹說:「原來少爺是跟他賭籌碼玩,不是賭銀子.我正擔心少爺哪裡有這麼多銀子交出來的。」

  莫紋指著放著的五千兩銀子問:「那麼說,這些銀子也沒有輸掉了?」

  「沒有呵!」

  「那我們帶它回去了?」小芹問。

  「當然帶回去呀!」

  「既然這樣,少爺,那我們走吧!」小芹又對莫紋說:「來!我們兩個人提,這麼多銀子,我一個人提不動。」

  這種行為,別說毛四爺無法接受,就是任何人也接受不了。輸了不認帳,還想將賭場上的銀子提回去,天下間有這樣的行為麼?他大喝一聲:「不准動!給我老老實實坐著!」

  癡兒被他突然而來的大聲吆喝嚇了一跳:「喂,你這麼大聲叫喊什麼?想嚇死我嗎?就是請我們吃宵夜,也用不了這麼大喊大叫呵!」

  「墨公子,你說夠了沒有?」

  「說夠了怎樣?沒有說夠又怎樣?」

  「墨公子,你是存心來賭,還是存心來鬧事的?」

  「我存心來賭呀!」

  「賭?幹嗎輸了不認帳?」

  「我幾時不認帳了?」

  「那你怎麼不交出銀子來?」

  「我幹嗎要交出銀子給你?」

  「剛才我們擲骰子,你沒輸?」

  「輸呀!我不是將籌碼交給你了?」

  「交籌碼?」

  「我們不是賭籌碼玩嗎?我每輸一次,都給你一個籌碼,從沒賴過帳。」

  「哼!誰跟你賭籌碼玩?我們賭的是銀子。」

  「你可沒有這麼說呵!」

  「每個籌碼就是五百兩銀子!」

  「不錯!不錯!可是我已將籌碼交給你了!我們賭的是籌碼,不是銀子。你當五百也好,當五千也好,都不關我的事。」

  一位說要銀子,一個說給籌碼,到底是要籌碼,還是要銀子?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六回 血洗山寨

  上回說到癡兒不願把銀子交給賭場的人,正與他們爭辯,毛四爺說:「姓墨的,你敢來這裡鬧事,算是找錯了地方,你也不打聽打聽,這賭場是什麼人開的!」

  「什麼人?不是言家人開的嗎?」

  「言家的人,早已死絕了!現在,可是我陰掌門人開的。」

  癡兒又嚇了一跳:「什麼?言家的人死絕了?我怎麼沒有聽說過的?」

  「不錯!是死絕了!」

  「嗨!我還以為是言家人開的哩!早知這樣,我就不來玩了!」

  「姓墨的,廢話少說,要麼你就交出銀子來,要麼,你們主僕三人,全給我留下!」

  「留下什麼?」

  「還賭債!」

  「喂!你講不講理的?我幾時欠你的賭債了?」

  毛四爺再也不跟癡兒說了,喝著自己身後的兩個打手:「給我將他們捉起來,吊在大廳上,看他們交不交銀子!」

  癡兒說:「哎哎!你別亂來!」

  一個打手以為捉這樣的公子哥兒,可以說是手到擒來,便撲上前捉癡兒。癡兒急了,側身一閃,一拳揮出,不偏不倚,正好擊中這個打手的腰部,打得這個打手「呵呀」一聲,滾跌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莫紋這次看清楚了,癡兒這一拳揮出,看似胡亂的一拳,其實暗含不測之機,擊中的腰部,正是人身上的要害穴位章門穴。怪不得一拳就擊得對手爬不起來。

  第二個打手本來是去捉莫紋、小芹的,一見,不由怔了怔,不去捉莫紋、小芹了,反身去撲癡兒。癡兒又是迎面一步轉身,出現在打手的身後,雙掌推出,又將這個打手直推出了貴客房,很狠摔在外面走廊的欄杆上。

  小芹看得歡笑起來:「少爺,你這兩招用得很好呵!」

  癡兒不知勁敵當頭,嘿嘿笑起來:「當然很好呵!不好,我學嗎?」

  奠紋急喊:「兄弟!小心!」

  可是癡兒還來不及轉身,便給毛四爺以不可思議的擒拿手法,捉小雞般的提了起來。莫紋想看癡兒抖出的第三招,誰想到癡兒那麼大意,自己也來不及出手,癡兒便輕易給毛四爺揪住了。

  小芹大驚:「你快放我少爺下來!」

  癡兒也在掙扎著:「你快放了我!你快放了我!不然,我要朝你吐口水了!」

  毛四爺愣了一下:吐口水?這哪裡像什麼武林中人說的話?這簡直是小孩子的口吻,連一個成年人也不像,這哪裡是什麼公子哥兒了?他動疑了,問:「你到底是什麼人?誰打發你來胡鬧的?」

  「沒有呵!是我自己跑來玩的,你,你快放我下來,你揪得我好痛!」

  「哼!我還以為你是一個會家子,原來是個繡花枕頭,真汙了我出手!」毛四爺將癡兒丟給了聞聲而來的打手們,說:「給我將他綁起來,老子要問問他憑什麼敢來這裡搗亂、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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