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戊戟 > 黑豹傳奇 | 上頁 下頁 |
二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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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十八聽了恍然大悟,而且也明白金堂主怎麼出也會這一套掌法了。那夜他在湘陰,看見金堂主抖出分花拂柳掌法時,不明白金堂主怎麼也會太乙門的武功,還以為是自己爺爺和母親傳給他的呢。聶十八說:「三叔,怎麼看來,藍美人怎麼也不能落到壞人的手中,不然,讓他們學了太乙門的武功,那真是後患無窮。」 「兄弟,你說得不錯,初時,九大名門正派還不關心這件事,主要是不知道藍美人身上藏著的是太乙門武功,還以為是其他上乘武功,那就讓黑道上的人去爭奪,讓它們黑吃黑去。現在不同了,知道藍美人身上藏的是武林中奇珍異寶的太乙門武功,這一下所有的人都關心和擔憂起來,一旦讓七煞劍門和天魔教的人奪了去,那真是對武林危害極大。」 邢天燕說:「現存你們擔心太遲了吧!」 聶十八同:「哦?怎麼會太遲了? 「我說,藍美人身上的太乙武功,早有人學了去了。」 「姐姐,你怎麼這樣說?」 「這還用問嗎?要是他沒有學會藍美人身上的太乙武功,會將藍美人拋出來引群雄爭奪嗎?我看,第一個學會太乙門武功的人,就是那個極為神秘的華服人,也是那個在廣州威武鏢局的托鏢人。」 聶十八驚愕了:「他學會了太乙門武功?」 「我判斷他一定是學會練成功了,就是他將太乙門的武功抖展出來,別人也不知道。」 「怎會不知道?」 「因為除了分花拂柳掌外,當今武林誰也沒見過太乙門的武功是什麼招式,是如何的驚世駭俗。兄弟,你說你爺爺黑豹,曾經去廣州追蹤這華服人的下落也追蹤不到,未知道他去了哪裡,他要是輕功不好,你爺爺還能追蹤不到嗎?當今武林,能逃脫過黑豹追蹤的,似乎只有這個華服人了。」 娉娉點點頭說:「姐姐判斷得不錯,這個神秘的華服人,的確是學會了太乙門的武功,才有這鬼魅似的身法,連黑豹也追蹤不了。」 邢天燕說:「要是連黑豹也追蹤不了,恐怕當今武林,沒一個人能追蹤上他了。」 邢天燕說:「我還有一個根據,說他練成了太乙門的武功。」 聶十八急問:「什麼根據?」 「就是他有意將藍美人拋出來,引誘群雄爭奪,互相仇殺,要不,他就不會拋出來了!」 「姐姐,這跟他練成了太乙門武功有什麼牽連的?」 「牽連可大了,太乙門武功,是中原武林的一門珍寶,武功之高,叫人難以想像。他要是讓人知道他練的是太乙門武功,先不說江湖上的群雄為奪到武功會千萬百計不惜一切手段,或拜他為師,或暗算他,就是九大名門正派也心懷恐懼,會聯手對付他,恐怕慕容家的人和神秘的黑豹也會出動了。其他什麼人他不會驚恐,但慕容家和黑豹,他不能不有所顧忌的。所以他深謀遠慮,將藍美人拋出來,先引起江湖群雄爭鬥,將九大名門正派的人也卷了進去。而他最終的意圖,是將慕容家的人和黑豹引出來,他好在暗處偷襲或下毒手。只要慕容家夫婦和黑豹一死,他就全無顧忌,到時他一統江湖、稱霸武林時,試問還有誰人敢阻擋?」 聶十八愣了半晌才說:「他這么陰險惡毒?」 「他要不陰險惡毒,將藍美人拋出來幹嗎?聶兄弟,你這個黑豹,也是給他引出來了?」 娉娉說:「還有慕容家的人,也給引出來了?」 吳三和邢天燕有點驚喜和意外。邢天燕問:「那麼曾一度戲弄武林的黑鷹和他的妻子青衣狐莫女俠也出來了?」 娉娉說:「他們出不出來我不知道,但他們的大公子慕容白,的確是出來了。」 邢天燕問:「妹妹,你見到他了?」 「見到啦。」娉娉將見到了丁大小姐和慕容白的事情一說。最後補充道:「這位秀士打扮的慕容白和吳老前輩在一塊,都往京師去了。他們出來,也是為了藍美人一事。」 吳三吐了一口大氣:「有這位古道熱腸的吳老前輩和慕容家的人出來,事情就好辦了。」 邢天燕又問:「怎麼黑鷹和青衣狐不出來?」 吳三說:「傳說青衣狐又有喜了,這恐怕是他們不出來的原因。」 「這個青衣狐也真能生呵,生了二男一女還不夠,怎麼又生第四個了?看來她盡在紫竹山莊生兒育女就夠了,不用出來跑江湖啦!」 吳三說:「燕妹,你別這們說,看來莫女俠要實現慕容家幾代人的宿願了。」 「哦?慕容家人有什麼宿願了?」 「你不知道,慕容家幾代人都技驚江湖,唯獨就是人丁單薄了,幾代人都是單丁獨女。」 「所以莫女俠就想開枝散葉,使慕容家人口旺盛起來?」 「莫女俠不是這個意思,她是想多幾個兒子,一個歸宗紫竹山莊的先祖白家;一個歸宗墨明智大俠的墨家,令白家、墨家有子孫繼承。娉娉聽見到的慕容的,大概要歸宗白家了。」 娉娉說:「不錯,他自稱姓白慕容。」 天燕說:「怪不得她縮在窩裡盡生兒育女了!」她又望望娉娉,問:「妹妹,你和聶兄弟,將來不會這樣吧?」 娉娉一張臉頓時紅起來。啐了天燕一口:「你和吳三叔才這樣哩,我不跟你們說了!」說時,便站起身來,要走出去。 邢天燕慌忙說:「好好,妹妹,我們說正經事,不談青衣狐的事了。」 「你還有正經事嗎?我看你心眼兒盡打藍美人主意。」娉娉說著,也坐了下來。 「妹妹,我打藍美人的主意,不勝過七煞劍門和天魔教人打藍美人的主意嗎?」 「這很難說,說不定你將來在江湖上變成一個更為可怕的女魔頭,誰也降不了你。」 「起碼妹妹就可以降服我。」 「我可沒有這麼大的本事,恐怕只有三叔可降服你。」 「妹妹,你怎麼又燒到我身上了?你是不是想我再說你?」 娉娉真有點害怕邢天燕的那張嘴,不知她會說出什麼令人尷尬的話來,連忙說:「好好,我們談正經事。」 邢天燕轉頭對吳三說:「你以為吳老叫化和慕容白出來,事情就好辦了嗎?」 「他們出來不好嗎?」 「他們出來,有好也有不好。」 聶十八不明白地問:「姐姐,他們出來怎會不好了?」 邢天燕說:「慕容白出來還沒有什麼,因為他在江湖還沒有什麼名氣,甚至他不說出是慕容家人,別人也不去注意。吳老叫化可不同了,他是一代武林耆宿,在武林中威望極高,武功更令人心寒,會嚇得那個神秘的華服人縮了回去,不敢再在江湖上出現,這對我們有什麼好?像聶兄弟以黑豹面目出現,就驚震得七煞劍門和天魔教的人縮了回去一樣。七煞劍門的總巢在熊耳山,我們還可以去找,至於天魔神劍在什麼地方,至今在江湖上仍是一個謎。沒人知道,我們怎麼去找?講到那神秘的華服人,比天魔神劍更詭秘。本來他在江湖上出現就不多,一旦潛伏不動,可以說沒任何人能找到他,這對我們追尋藍美人的下落有好處嗎?這就是他們出來人好的地方!」 娉娉問:「姐姐,好的方面又是什麼?」 「有他們出來,更能振奮人心。要是華服人沉不住氣,想在暗中出手傷害他們,那就加速了他們的死亡。那這一場武林動亂,便可早日平息下來。」 娉娉又叫:「他要是能沉住氣不動呢?」 「妹妹,那就要拖延平息的日子了,一年不定,二年也不定,甚至三年四年五年,那就苦了武林,人世間不知該添多少孤兒寡婦,不知有多少白頭人送黑頭人。」 聶十八一聽今後要死那麼多人,有點急了,問:「邢姐姐,那我們今後怎麼辦?」 邢天燕笑了笑:「兄弟,這好辦得很,我們來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聶十八茫然:「什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就是他將黑豹和慕容家的人引出來,我們也可以將他們引出來呀!」 「怎麼引他們出來?」 「華服人將藍美人拋出來,我們也將二個什麼美人拋出去。」 聶十八睜大了眼:「我們哪來的一個美人了!」 「我呀!」 「你!」 「兄弟,你看我不美麼?」邢天燕擠眉弄眼問。 不單聶十八怔住了,連娉娉和吳三也愕然。娉娉說:「姐姐是美,總不能將姐姐拋到江湖上去吧?」 邢天燕說:「為什麼不能?華服人將一個死的藍美人拋出去,你們就將我這個活美人拋出去,跟他們來一個針鋒相對,不更好?」 聶十八說:「姐姐別開玩笑,我……」 「兄弟,我可是頂認真的。」 聶十八心想:你怎麼不是開玩笑了?藍美人是一件奇珍異寶,身上藏有太乙門武功,才能引起江湖群雄爭奪。將你拋出去,別人看見你就先害怕了。而且你既不是什麼奇珍異寶,身上也沒藏太乙門武功,是一個叫人頭痛的女神偷,專偷別人的奇珍異寶,人家會來爭奪你嗎?將你爭奪了回去,那不是等於提一隻老鼠入米缸,自討苦來受?便說:「姐姐,我門還是別說笑了,我們談正……」 邢天燕打斷說:「兄弟,你試想想,七煞劍門和天魔教這一夥賊子,在江湖上四處找尋我,揚言說我知道了藍美人的下落,志在非捉到我或殺了我不可。只要我一在江湖上抛頭露面,還不將他們引了出來?說不定連那個什麼神秘的華衣人也引出來哩!不勝過你們去找他們?」 吳三點點頭:「不錯!這是一個好辦法。」 聶十八一想,原來邢姐姐是這麼將敵人引出來,但跟著一想,說:「姐姐,你這樣做太危險了!」 「有妹妹和你這麼一個新黑豹在暗中保護,我又有什麼危險了?以前我一個人還不是一樣在江湖上縱橫?」 「姐姐,現在你同以前不同。」 「兄弟,我們北方有這麼一句俗話,就是舍不了孩子打不了狼。你想早日平息這一場武林仇殺,只有將我這麼一個大活美人拋出去,才能將他們引出來。」 這時,小雪回來了,她聽到了最後兩句,問:「將什麼一個大活美人拋出去了?」 邢天燕笑著說:「你呀,你不是—個大活美人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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