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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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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在好人的眼睛裡,她人是十足的壞人,可是在壞人眼睛裡,她們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正人君子,一位可怕的女俠。」 「那她們到底是什麼人的?」 「也好也壞,亦正亦邪,邪起來比黑道上的魔頭更邪,好起來,好得令人難以置信。總之,她們是叫人不可思議的人。」 「叔叔,你害怕她們?」 「害怕害怕!我叫化一見到了她,頭比鬥還大。」 「叔叔這麼好的本事,也打不過她們?」 「不是打不打得過的事。她們太狡黠了,不知什麼時候,她們捉弄了你還不知是怎麼回事,就像你給她們捉弄了一樣。」 「叔叔,她們不會來害你吧?」 「誰知道,但願上天保佑,她們別來害我叫化。」 「叔叔,找去求求她們好不好?」 「兄弟,別說傻話了!現在她們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就是你見到了她們,說也沒用。說不定她們將你也帶走了,你就去不到嶺南啦!兄弟,我們走吧,穆老爸和穆家姐妹,恐怕正焦急地等著我們哩。」 「叔叔,我給你們添了那麼大的魔煩,叫你們擔心,不知怎麼說才好呢。」 「兄弟,你以後不想給我添魔煩,就別再稀裡糊塗,給人弄走了還不知是怎麼回事,今後,恐怕遇到這種的事會不少。你可要提起一百二十個心,處處小心提防。」 正說著,娉娉走了進來,吳三奇異了:「娉丫頭,你怎麼出來了?」 「二叔,我爹見你們這麼久還不回船,不放心,擔心你給妖狐迷住了,所以叫我來看看。」 「娉丫頭,你聽婷丫頭胡說說,沒那麼一回事!」 「哦?是嗎?」娉娉四下打量,問,「那個妖狐呢?走了嗎?我真想看看她是怎麼一個大美人,使我們的吳三叔也迷住了。」 「丫頭!你是不是要逼我叫化離開你們?」 娉娉見吳三動了真,忙說:「吳三叔,你不是那麼小氣吧,侄女跟你說說笑也不行?」 「這事能亂說笑話嗎?」 「好好,我今後不說就是。」 「要是傳到江湖上去,我叫化給一個妖狐迷住了!那不叫人訕笑?我叫化今後還能在江湖上走動?」 娉娉笑道:「吳三叔,沒那麼嚴重,說不定這是武林中的一段佳話哩!我爹說,飛天妖狐雖然行為荒唐怪誕,有時不可理喻,但卻是一位冰清玉潔的好女子,不失為俠義道上的人物,所殺的人,都是罪有應得。」 吳三板著臉說:「這關我什麼事了?」 「不錯!當然不關吳叔的事啦!」 「娉丫頭,你說夠了沒有?」 娉娉一笑:「說夠了,我們走吧。」 這樣,娉娉帶他們來到湖畔,登上小艇,向湖心的穆家大船劃去。」 在回船的水路上。聶十八有件事弄不明白,問:「吳叔叔,你們怎知道我給飛天妖狐劫來了這裡?」 「我的兄弟,你還問?我們一早不見了你,穆家船像煮滾了一鍋粥似的,個個都忙壞了,不明白你怎麼突然失了蹤。」 娉娉一邊搖櫓一邊說:「是呀,要不是我爹和吳三叔推測準確,我們真不知道去哪裡找你才好。」 娉娉一說,聶十八才知道是這麼一回事,原來穆家船在天色大亮時駛到南洞庭湖、湘陰縣一帶湖面時,婷婷叩聶十八的房間,叫聶十八起床。叫了幾聲不應,婷婷推開房門一看,床上哪裡有聶十八的蹤影?心想:原來他一早就起床了,怪不得叫不應。便走到船頭上去找,問鬼影俠丐吳三:「吳三叔,你看見了十八哥出來了沒有?」 吳三說:「沒有呵!他起來了?」 「他一早就起來了。我以為他來船頭找你說話哩!他沒有來到船頭?」 「這船有多大,來了我叫化還不看見?」 「奇了!那他走去哪裡了?」 「會不會他去船尾幫你姐姐去了?」 「這不可能,我從船尾上來,沒碰上他。」 「說不定他早你去了船尾,你再去看看他在不在船用上的。」 娉娉走去船尾一問,也沒有聶十八的蹤影,眾人這才一慌了,連睡了的穆老爹也吵醒了。吳三問:「別不是我兄弟一早起來,稀裡糊塗掉下湖裡去了?」 娉娉說:「這不可能,我和妹妹不是聾子,這麼大的一個人掉薊水裡,他就是不會叫救命,我們也聽得到。」 婷婷問:「姐姐,那怎麼不見他的?」 「只有這麼一個可能,他有心不辭而別,一早悄悄的溜下水去了。」 「姐姐,他會游水嗎?他潛下水,那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自找死路?」 吳三說:「我聶兄弟不是一個自尋短見的人。」 穆老爹說:「丫頭,先拋錨下帆,我們到他的房間去看看。」 穆老爹和吳三都是老江湖,經驗豐富,到聶十八房間裡仔細觀察,摸摸床上的被席。穆老爹肯定他說:「被席冰冷,聶十八恐怕不是在天亮前失蹤,昨夜裡日就失蹤了。」 吳三說:「不錯!我兄弟不是自己失蹤,是來了一位高明的飛賊,將他不聲不響地劫走了。」 穆家姐妹一時驚愕了。船從君山開出,一直在湖面上航行,沒靠近任何沙洲或岸邊,這個高明的飛賊,難道從水裡來?劫了人後,又從水裡走了?要是這樣,這飛賊的輕功和水裡的功夫,可算是俊極了! 娉娉說:「別不是那神秘的黑衣老者,將他帶走了?除了他,其他人恐怕沒這樣高的本事。」 婷婷說:「一定是這前輩老頭兒了。」 吳三看了看床下,發現積有微半的艙板留有痕跡,似乎艙板有人掀動過,於是揭開床下的艙板,查看了下,又嗅了嗅,問穆家姐妹:「你們兩人有沒有來過這床下的底艙拿過東西?」 娉娉說:「沒有。」 婷婷說:「你問這幹嗎了」 「這樣說,這個高明的飛賊,早就躲在這船上了,而且還是一位女子。」 穆家父女三人一齊愕異:「是個女子?一早就躲在這床下了?」 婷婷又問:「你怎麼知道是位女子?」 「我叫化沒別的本事,但嗅覺比較靈敏,這床下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胭脂水粉味。」 娉娉說:「吳三叔,船開出漢口時,只有你在這床下躲藏過,當時你沒發現?」 「懊!我是說這船在君山開出時,這女飛賊就躲藏在這裡了。」 「那她是在君山時溜上了船,躲藏在這床下?」 「只有這樣才說得通。」 婷婷轉向穆老爹了:「爹!我們上君山遊玩時,這船上有沒有來過什麼女子?」 穆老爹猛然想起:「是了!曾有位漁家少女,上船來問我買不買魚?可是不可能是她。」 「爹!怎麼不可能是她了?」 「丫頭,我一向對生面人都十分注意,我看著她從小艇上船來,又盯著她下船回到小艇上去,之後又目送她劃著小艇,到別的大船上叫賣魚去了。」 「爹!以後呢?這漁女又去了哪裡?」 「向湖心搖去了。隨後,便是你吳三叔上船來找我飲酒談心。」 「她沒有再轉回來嗎?」 「沒有。」 吳三說:「穆老哥,我看事情恐怕就出在這條漁船上。」 「老弟,這有用能嗎?那條漁船一直遠去,就沒再回來過。」 「穆老哥,我叫化有一種敏感,這條漁船上,恐怕還有第二個女子,她們用的是聲東擊西之計,公開上船來叫賣魚的女子,是分散了你老哥的注意力,另一個輕功極俊的女子,就在這時悄然上了船,躲藏在聶兄弟的房間裡。」 「老弟,要是這樣,我行走江湖大半世,第一在這個女飛賊手中栽了筋斗。」 吳三自言自語:「奇了,誰個大膽的女賊,敢在我丐幫的眼皮下作案生事?她簡直沒將我丐幫放在眼裡了。」 「老弟,在洞庭湖一帶,誰個女子有這等的輕功和膽色,你不清楚?」 「洞庭湖一帶,沒有這麼一個女子。」 娉娉擔心他說:「吳三叔,別不是七煞劍門四大護法長老之一的女賊宮瓊花吧,聽說她的輕功也頗俊的,有林中飛狐之稱。」 吳三一聽「林中飛狐」四個字,全身一怔,仿佛如觸電似的,睜大了眼睛:「林中飛狐?她雖然兇悍、殘忍、善變,但沒有這樣的膽色和機智,敢在我叫化窩邊出現,但卻使我想起了一位神秘莫測的女飛賊來。」 穆家姐妹一齊問:「誰?」 「飛天妖狐!只有她才有這樣的膽色,黑、白兩道上,她誰也不賣帳。」 「飛天妖狐是何等樣的人?」 「先別說了,我叫化得上岸找找我們丐幫的弟兄,叫他們用飛鴿傳書,通知洞庭湖四周的丐幫弟子,嚴密注視飛天妖狐的行蹤,別讓她們跑遠了!」 娉娉說:「我用小船送三叔上岸。」 「不用了,給我叫化一塊木板就行了。」 「吳三叔,我們去哪裡等你?」 「你們就在這湖面等我好了。」 鬼影俠丐踏著木板,在湖面上破浪而去。下午末時左右,鬼影俠丐面帶喜色轉了回來。穆家姐妹迫不及待地問:「吳三叔,是不是有了十八哥的音訊?」 他的音訊沒有,不過卻有了飛天妖狐和她的女伴小雪的行蹤。」 「她們在哪裡?」 「洞庭湖邊上的楊林寨一帶蘆葦灘上。」 「吳三叔,那我們還不快去找她們?」 「別急,她們跑不了。我叫化現在擔心的是,聶兄弟是不是她們劫了去。萬一不是,招惹了她們,那魔煩可大了。」 「吳三叔,那你怎麼打算?」婷婷問。 「悄悄盯著她們,千萬別驚動了她們,萬一弄錯了,我們也好說話。」 婷婷說:「吳三叔,我跟你去吧。」 穆老爹有所憂慮他說:「萬一不是她們劫走了聶兄弟,老弟,我們又去哪裡尋找。」 「老哥,要是不是飛天妖狐,我叫化實在想不出江湖上哪一位女子,有如此過人的膽色和謀略了。」 婷婷說:「爹!管她是不是,我們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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