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戊戟 > 杜鵑傳奇 | 上頁 下頁 |
三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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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說:「那外面發生什麼情況,我們怎麼知道?」 「風叔叔,你放心,自然會有人告訴我們外面發生了什麼事,而且消息的來源非常可靠。」 「哦!?是什麼人?」 小神女一笑:「風叔叔,這個你就不必問了,你只管放心睡覺,不會誤了你的事。」 「想不到你這丫頭的本事這麼厲害。好,我叫化相信你,我真的要放心大睡兩天,這幾天來,我叫化一直沒有好好地睡過一夜。這麼辛苦,還是讓這神秘的杜鵑在我眼皮下走了,殺了人我也沒及時趕去,我叫化實在佩服這杜鵑機警過人、神出鬼沒。我叫化真的要好好認識他一下,不然會終生遺憾,還算什麼漠北怪丐一門的弟子?」 婉兒說:「風叔叔,不是我說你,你在四川酆都救他時,就應該先看看他的面目才對,也不會害得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 「哎!我叫化怎會想到他會如此,不等傷勢全好就不辭而別。」 小神女笑著說:「風叔叔,這事你別再說了,以後碰上了他,千萬別放過他就是。」 「我叫化吃過他這一次虧,以後還會上當嗎?不管他受傷也好,危在旦夕也好,我首先將他從頭到腳的黑袍全脫了下來,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一陣風回頭對小怪物說,「小怪物,走!我們睡覺去。」 小怪物說:「三姐,這兩三天,你千萬別讓書呆子在京城四處亂跑,不然,又會壞了我的事。」 小神女說:「放心吧。在他參加考試之前,我哪裡也不讓他去,叫他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裡讀書、寫文章。」 一陣風愕然了:「什麼!?你們將這書呆子軟禁在這裡了?」 婉兒說:「風叔叔,你別說得這麼難聽好不好?我們怎會軟禁他呢?我們是在保護這書呆子,別出去闖禍。」 「這書呆子昨夜裡有什麼行動沒有?」 「風叔叔,你不會懷疑這書呆子就是杜鵑吧?」 小神女也說:「風叔叔,昨夜裡我也一直在暗暗注意著他。他吃過晚飯,在院子裡散步了一會,就回房讀書了,一直在燈下看書看到二更左右,便上床睡了,沒任何動靜,一直睡到現在還沒有醒哩!」 一陣風凝神傾聽了一下說:「不錯!這個書呆子的確是在呼呼大睡,呼吸氣息均勻,睡得真酣。看來發生了這兩樁血案,他是什麼也不知道。」 一陣風和小怪物下樓去睡了,小神女對婉兒說:「四妹,挨了一夜,你也回房去睡吧。」 婉兒說:「三姐姐,我看風叔叔有點怪怪的,他不會也在懷疑書呆子吧?」 「很難說,說不定風叔叔已看出了書呆子有什麼蛛絲馬跡哩。」 「不會吧?書呆子有什麼蛛絲馬跡呢。三姐姐不是說他在夜裡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嗎?」 「不錯!要是說混元星君真的是杜鵑幹掉的,書呆子的確洗清了一切的嫌疑,杜鵑是另有其人。四妹,這事我們以後看吧。」 京城內外的兩樁命案,第二天便傳得人人皆知,戶戶盡曉。首先是官府的捕快、錦衣衛和東廠的人,幾乎是挨家逐戶地搜查可疑的人物,尤其城東北角一帶和城西一帶的居民,莫不一一被盤問,稍有可疑,便被帶走。特別重點搜查的是京城內外的各處客棧、酒樓、茶館、賭場、妓院、道觀、寺廟、武館、鏢局等處,凡是江湖中人來往和聚集的地方,都嚴加搜查、盤問。這樣一來,自然是弄得人人皆知了!高升客棧,也不例外,幸而高升客棧住的都是各地來京趕考的秀才、舉子,極少有江湖中人,加上還有內應,所以來搜查的人,並不怎麼為難這些舉子秀才,略為搜查、盤問一下,便轉到其它地方了。 小神女他們所住的獨門庭院,自然也有東廠的人前來搜查。得到鄭士奇夫婦的事先通知,一陣風由一個叫化變成了一位衣冠楚楚的富家主人,好像是帶著一家大小,陪伴自己的兒子來京會考,投宿在高升客棧的獨門庭院一樣。東廠的人在鄭士奇親自陪同下,前來搜查,並沒有為難小神女等人,幾乎是例行公事地看了一下便離開了。當然,事後鄭士奇招呼這些東廠的人吃了一頓,每人都送上了一些銀兩,更令他們歡喜而去。東廠人走的時候還發給了鄭士奇一面小旗,插在高升客棧門口,說明東廠已來這裡搜查過,其他官府的人,不得再來騷擾高升客棧。高升客棧,不啻成了東廠保護的一處客棧。不同其它地方,錦衣衛的人去了,東廠人又來,隨後又是什麼順天府的捕快們前去搜查、盤問,弄得人心惶惶,連買賣也做不成。 一連兩天,京城自然是戒嚴,大街小巷,幾乎不見行人。見到的都是東廠、錦衣衛和官府中的人和一隊隊的官兵。一般百姓根本就不敢出門。 京城戒嚴,可以說是破天荒,就是上次血案,也沒有戒嚴,官兵只是嚴守各處城門而已,沒有像這次那麼大張旗鼓,驚動全城的百姓。百姓們一時不知京城發生了什麼大事,紛紛驚疑不已。有的傳皇宮裡出了事,失竊了什麼寶物;更有的還傳有人謀反,舉兵侵犯京城;甚至傳有金人的密探,混入京城來作亂了。真是謠言一時滿天飛,人心惶惶,弄得朝中大臣也不安了,紛紛上奏皇上,這是魏忠賢怎麼也想不到的。這麼一來,連昏庸的熹宗皇帝也知道了,責問魏忠賢這是怎麼一回事。 魏忠賢說:「回稟萬歲爺,京城出現了杜鵑。」 皇帝說:「出現了杜鵑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三月時分,杜鵑自然出現,幹嗎要全城戒嚴?不准杜鵑夜啼嗎?倘若如此那你叫人將所有杜鵑射殺不行嗎?」 魏忠賢聽了這個木偶皇帝的話,一時哭笑不得。這個杜鵑不是啼得難聽,是來要自己的命,他說:「萬歲爺,這個杜鵑不是鳥,是一個人。」 「什麼!?杜鵑是個人?不對吧?朕知道,杜鵑是一種鳥,或者是一種花,怎麼是一個人了?有人會叫杜鵑的嗎?」 這個昏庸糊塗的皇帝,一直生活在皇宮深院中,簡直對宮外的情況一概不知,神秘的杜鵑,在朝中傳得沸沸揚揚,皇帝仍蒙在鼓裡,他除了吃喝玩樂和做木工外,國家大事一概不理,全交給魏忠賢處理,這時他要做一件工具了,不耐煩地對魏忠賢說:「好了!不管杜鵑是人也好,是鳥也好,別緊閉城門,弄得朕的母后也不高興。」 「是!奴才現在就去辦。」 魏忠賢也感到,一連在城內搜捕了兩天兩夜,連杜鵑的影子也抓不到,顯然杜鵑在殺掉了混元星君後,早已遠走高飛了,何況科考在即,這是他網羅人才的一個好機會,再全城戒嚴,就會影響這一次的科舉,只好下令大開城門,嚴密注視一切可疑人物出入。至於在西山一帶,仍在戒嚴和搜捕,連一株樹,一塊石頭也不放過。 杜鵑在一夜之間就幹了兩樁血案,令魏忠賢非常震怒,幹掉城東北的那個姓潘的,魏忠賢還不怎樣,但幹掉了他跟前的心腹要員混元星君,這簡直是掃了他高高在上、權傾朝野的威嚴,他一面責備自己的手下不中用之外,一面下令他跟前唯一的收魂星君和兩大殺手,無論如何也要將杜鵑抓到或幹掉。魏忠賢還親自出面,去求雌雄雙魔擒拿杜鵑。 雌雄雙魔說:「九千歲,派人追蹤、搜捕杜鵑不是辦法,這樣做也徒勞無功,說不定還給隱藏在暗處的杜鵑一一幹掉。」 「依兩位大師意見如何?」 「看來杜鵑在京城出現,意在九千歲。九千歲一定要嚴加防範自身的安全,在下兩人,也會時刻不離九千歲左右,等候杜鵑的出現,除非他不來,只要他一出現,在下兩人勢必將他活捉過來。」 「要是杜鵑不來又如何?」 「杜鵑意在九千歲,不會不來。他幹掉混元,目的想激怒九千歲而已。只要九千歲在,杜鵑就不會離開京城。」 「兩位大師打算怎樣對付杜鵑?」 「解除戒嚴,撤銷追捕,甚至揚言杜鵑已在某處被我們擊斃。九千歲如往日一樣,大搖大擺地出入,將杜鵑引來。」 收魂星君在一旁說:「這樣九千歲不危險?」 「放心,有我等倆人時刻不離左右,傷不了九千歲半根毫毛。」 收魂星君說:「九千歲是千金之軀,這樣太冒險了。」 「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倆之武功,保護不了九千歲,勝不了杜鵑?」 魏忠賢說:「我相信兩位大師的武功,就這樣辦好了。」 雌雄雙魔大喜:「九千歲,這樣是明松暗緊,內弛外張,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何愁杜鵑不自投羅網?除非杜鵑真的遠離京師,不再在京城一地出現。」 於是魏忠賢便下令解除全城戒嚴,來一個明松暗緊,大開城門,任人自由出入。市面上又恢復了正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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