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戊戟 > 杜鵑傳奇 | 上頁 下頁 |
一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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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呆子一怔:「三小姐怎樣向在下出手?」 「你想,我會向你怎樣出手?」 「將在下抓起來,捆了手腳?」 小神女一笑:「那也用不著這樣,只要我出手點了你的穴位,你就哪裡也不用去了!乖乖地跟我們回成都呆上十天半月,然後派人押你回湖廣。」 棋兒一聽,高興起來:「好呀!好呀!要是這樣,我就不用為我家二少爺一路上擔驚受險了!」 婉兒笑著:「棋兄弟,你不會這樣對你的二少爺吧?你不怕他惱你嗎?」 棋兒愕然,問書呆子:「二少爺,你不會惱我吧?」 小神女他們見棋兒這一副天真的樣兒,忍不住都笑起來,弄得書呆子尷尬異常,哭笑不得,說:「我不惱!我不惱!我敢惱你這個小祖宗嗎?」 棋兒仍不知書呆子在說反話,他當真的了,對婉兒說:「四小姐,你看,我家二少爺不是不惱我嗎?」 眾人更是一陣好笑。小怪物說:「二公子,你現在是一個人去,還是帶棋兄弟去?」 書呆子也笑著:「這個小祖宗有三位這樣的靠山,在下敢一個人去?不帶他去嗎?」 小神女說:「二公子,我們作為朋友,對你,我們不能不關心,希望你別生氣,也別怪棋兄弟。」 「三小姐這麼關心在下,在下只有感激,會生氣嗎?」 「既然這樣,用罷飯後,那你們好好地睡一夜,明天我們一塊坐車去綿陽。」 「多謝三小姐!」 看來墨滴和棋兒,昨夜受了一夜的驚嚇,今天又一天在馬車顛簸,實在累了,所以他們主僕兩個,一進房間,臥下就呼呼入睡,不知外面是什麼世界了。 小神女和婉兒回到自己房間,在燈下,婉兒說:「三姐姐,你這麼關心這個書呆子,幹嗎不真的出手,點了他的穴位,將他帶回成都。這樣,他不是沒有什麼危險了麼?」 小神女說:「四妹,這個書呆子在這方面這麼執著,要是不讓他去看看那個大詩人的故居,他會埋怨我們一輩子!」 「那姐姐就讓他去冒險了?」 「看來江油縣只是一個小縣城,沒聽聞有什麼強人和惡霸出現,即使一些地方有流氓無賴,棋兒也完全可以打發得了,用不著我們去為他擔心,再說,這個書呆子也沒有說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一個人真的註定要死,就是坐在家中,也會遭到橫禍,怎麼防也防不了!不如順其自然。」 「三姐姐,那我們別去為這書呆子多擔心了!」 「四妹,你似乎一點也不疑心這個書呆子是那神秘的杜鵑了?」 婉兒一怔:「難道姐姐疑心他是麼?」 「不錯!仍在疑心。」 「姐姐,你看出他有什麼破綻了?」 「看不出來,不論怎麼看,他的確是一個既學識淵博,能知古今,卻又有點呆裡呆氣的書呆子!」 「那姐姐還疑心他什麼了?」 「我也說不出有什麼疑點來,總感到他與一般的書生不同。說他不懂人情世故嗎?在某方面,他又非常懂人情世故;說他不會做人嗎?在另一方面,他又非常會做人。比如他在新寧縣處理與邵捕頭一事,處理得非常好,既懂人情世故,更會做人,當時,你還說他好大方,將白花花的銀子,花在那一夥橫眉突眼的官差上,太枉花了!這正是他會做人之處,避免多生麻煩。」 「姐姐,這也不能說明他是杜鵑呀!」 「當然不能說明他是杜鵑,只能說明他很會做人。」 「姐姐,我不知怎說,不論我怎麼看,他只是一個書呆子!不可能是杜鵑!」 「丫頭!你憑什麼說他不是了?」 「憑飄哥對他一掌的擊下,他要是杜鵑,在這生死之間,總不會甘心受死,不抖出自己的武功來吧?飄哥這一掌拍出並不快,他連閃避也不會!這可能是杜鵑嗎?」 「丫頭,這正是他可怕之處。」 婉兒怔住了:「姐姐,這怎麼可怕呢?」 「四妹,他要是真正的杜鵑,恐怕他早已看出我不是什麼蠻不講理、任意殺人的女大王,你們兩個也不是什麼兇殘的小強盜,早已認出了我們真面目,看出我們意圖在試探他,也知道我們真的不會殺了他,所以裝得完全不會武功的書呆子,閉目受小兄弟這一掌。」 婉兒一時間又愕住了:「姐姐,不會真的是這樣吧?」 「丫頭,只是我的疑心而已,我也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 「要是這樣,他不是比飄哥更會捉弄人嗎?不行!我去找他問清楚!」 「丫頭,你別亂來,你這麼去問,能問出結果來嗎?他要是真的是杜鵑,那只能是打草驚蛇,令他今後對我們更有提防和戒備,裝著更像是一個書呆子。他要是不是,你就會弄得他莫名其妙,同樣也問不出什麼來。」 「姐姐,那我們怎麼辦?」 「裝得什麼也不知道,當他是一個呆裡呆氣書呆子好了!」 「姐姐,我知道怎麼辦了。」 「哦?你怎麼辦了!」 「我不動聲色,暗中注意他的行蹤。」 「丫頭,你打算一路暗中盯著他去江油縣一帶了?」 「姐姐,這不行嗎?」 「當然不行,他要是真的是杜鵑,在夜裡行動,你總不能夜夜不睡地盯著他吧?若是這樣,你不是自討苦來受嗎?丫頭,算了,別去跟蹤他,順其自然,我想,杜鵑准會在這十天半月之內有所行動,若在現場再有他留下的氣味,那准是他無疑了!」 「他會在十天半月內有行動嗎?」 「只要藍魔星君、百變星群沒有死,他一定會行動,不然,杜鵑跑來四川幹嗎?來遊山玩水,看四川各處的名勝古跡?」 「姐姐,那我們在成都靜觀其變了?」 「不錯!正是這樣,何況這書呆子不一定就是杜鵑,他真的是一個書呆子!我只是對他起疑心而已。不能將有嫌疑的人,當成是真的了,那會冤枉人。丫頭,睡吧!你也一樣,一天一夜也沒有睡過。」 一夜無事。第二天小神女他們用過早飯,又繼續坐車趕路。由於一出梓潼,便是川西大平原了,馬車在下午時分,便到了綿陽城。這樣的時分,對趕路的人來說,說早不早、說夜不夜。說夜嗎,太陽仍掛在西邊天空,仍可以繼續趕路;說早嗎,沒有走多久,就要摸黑走夜路,才能有地方投宿。當然,這樣的時分,只對一般的行商、走販等人而言,對武林中人來講,就沒有什麼早不早,夜不夜了,他們仍可以繼續趕路,哪怕是任何一個地方,他們都可以投宿住下來,就是連夜趕路也可以,但對書呆子、棋兒來說,就不行了。他們不敢在黑夜裡走路,更不敢在四野無人的地方住下來。 小神女他們在綿陽投店住宿之後,當小神女剛想熄燈入睡時,有人輕輕地敲門了!婉兒開門一看,是山鳳和滴翠、醉緣含笑站在房門外。婉兒驚喜地叫了起來:「鳳姐姐,是你們?你們也來到這裡了?」 山鳳「噓」了一聲:「四妹,別大聲,你不怕將客棧裡的客人們都驚動了嗎?」 婉兒笑了笑,輕聲說:「鳳姐姐,你們快進來坐坐。」而小神女,早已站起來相迎她們了! 山鳳她們進房坐下,婉兒將房門關上,又給她們倒茶斟水,山鳳說:「四妹,你不會當我是客人吧?」 小神女輕聲問:「鳳姐,劍州的事怎樣?」 山鳳一笑:「全了結了,就是劍州虎在城裡的爪牙,也全給我們幹掉了,其他三四個活著爪牙,不是終身殘廢,就是負傷逃離了劍州。劍州,再也不是劍州虎的天下了。 「鳳姐,我是問呂老闆一家怎樣?呂老闆放了出來沒有?」 「那個知州大人一聽說劍州虎為杜鵑所殺,劍閣山莊在一夜之間被夷為平地,立刻便將呂老闆放了出來,所有給劍州虎佔據了的產業,全部發還。但我們還是安排呂老闆一家離開劍州,轉到湖廣去,以防東廠的人前去找他的麻煩。」 婉兒問:「鳳姐姐,那劍州的生意,你們不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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