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戊戟 > 杜鵑傳奇 | 上頁 下頁 |
一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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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小姐。」 小神女先是一招一式慢慢使出來,問棋兒:「你看清楚了沒有?」 棋兒感到驚奇:「三小姐,這匕首拼刺法,好像十分配合翻身滾地法的動作。」 小神女喜歡地說:「這門匕首拼刺法,正是配合你的翻身滾地法,你看出來了?」 「三小姐,你也會翻身滾地法?」 小神女心裡感到好笑,你這門翻身滾地法,是狸貓千變身法的入門招式,我怎麼不會?這門身法,還是我傳給你的師父,論輩分,你應該叫我師祖才是。但小神女不說破,只好說:「就是因為我看了你的翻身滾地法,才想到了這一門匕首法,你看好不好?」 「三小姐,那當然好呀!」 「來!現在我一式式地教你。」 小神女十分喜歡棋兒的聰明、機智、勇敢,當然,其中也有一部分是看在書呆子墨滴的分上。她感到這個愛好遊山玩水、四處亂跑的書呆子,實在是十分的危險。現在她傳授這門功夫給棋兒,對書呆子來說,是多了一層保護,起碼一些攔路搶劫的小賊,近不了棋兒,就算是一些有功夫的江湖中人,也可以應付,不至束手就擒,任由匪徒們宰割,起碼可以護著書呆子逃跑。當然對付武林中的一流高手,還是不行。但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也沒必要去欺負一個不會武功的書呆子了!除非這個書呆子像在衡山縣城一樣,愛管閒事,打抱不平,得罪了衡山一隻虎,那才有殺身之禍。 棋兒為人果然聰明,學了三四遍,基本將這十二式的匕首拼刺法就學到手了,也能抖出來。這時,婉兒來叫他們用飯了。 小神女說:「好!棋兒,我們去吃飯,吃過飯後,你一個人在這裡練,練到能熟悉運用為止。」 「是!三小姐,我今夜一定要好好地練。」 婉兒訝然,問棋兒:「你這麼快就學會匕首拼刺法了?」 小神女說:「他會翻身滾地法,學這一門匕首拼刺法,當然容易多了!只不過手中多了一把匕首而已,一切翻身、躍縱都是原來的招式。」 婉兒說:「原來這樣,好呀!我今夜裡,也想看看棋兄弟是怎麼練的。」 用過晚飯,小怪物和婉兒都到屋外林下空地上,看棋兒練匕首拼刺法了。小神女和書呆子墨滴在燈下談話,她想進一步試探這個書呆子,怎麼在這時出現在四川,而不到別的地方去遊山玩水的真正用意。至於那個趕馬車的賊人,果然是老老實實,在洗好了碗筷、喂好了馬匹後,縮在廚房柴草堆中睡了。 小神女在燈下不論怎麼試探,這個書呆子的回答,幾乎全無破綻,這的確是一位性情瀟灑、不畏生死、愛好遊山玩水的書呆子,他要遊遍神州大地各處的名山大川,看盡神州大地各處名勝古跡。 小神女問:「明天你就要去安嶽,去看安嶽的什麼石刻了?」 書呆子墨滴說:「安嶽石刻,現在我不想去了!」 「哦?為什麼?」 墨滴好像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因為我有點害怕。」 「害怕?你害怕什麼了?」 「聽先前一夥賊人說,那一處是什麼催命閻王的地盤,我害怕碰上了他們,就沒有這兩次這麼好的運氣了!」 「你不是有棋兒在護著你嗎?」 書呆子苦笑了一下:「棋兒的什麼三掌法,翻身滾地法,那只會出其不意,僥倖逃脫,要是碰上大夥的劫匪,我實在為他擔心。」 「你不去安嶽,又想去哪裡?」 「我感到我們既然來到這裡,從這裡去大足縣五桂小鎮不遠,所以我想先去看那裡的大足石刻。而且大足石刻,比安嶽石刻說不定更有名氣。我本來想先去安嶽,再去大足,現在,我只好先去大足了。」 「你去大足,不怕會再碰上劫匪?」 「不會吧?這一帶的劫匪是大頭佛,現在他們全都死了,還會有劫匪嗎?」 小神女一想也是,就是有,也是一兩個毛賊,棋兒這機靈的書僮也足可以打發。只好說:「這些石刻好看嗎?令你千里迢迢,不怕危險跑來看?」 「三小姐,你不知道,大足石刻,是神州石窟藝術的最後一座豐碑,素有『北敦煌,南大足』之稱譽。它始建于唐朝,盛於北宋、南宋,延至如今的大明王朝,銘文有十萬多字,雕像大大小小有五萬多尊。更為難得的是,它不同于敦煌,全是佛教的東西,它將佛教、道教和儒教,這三大教由互相鬥爭而融合,上下近千年,是石窟藝術的典範,要是一個讀書之人不去看看,那是遺憾終身了!」 小神女對這些聽了不以為然,也不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是武學。在目前,她關心的是捉拿殺害白龍會重慶堂西門堂主的真正兇手,以平江湖上的大亂,對這些什麼石刻,簡直是風馬牛不相及。她不明白這些人這麼閑著無事,雕刻著這麼多石像幹嗎。她似乎對眼前這個書呆子有些迷惘起來,他過去不是十分關心國家大事,憂國憂民嗎?現在怎麼關心這些什麼石刻了?有人還疑心他是什麼神秘的杜鵑,簡直是荒天下之大唐,他完全是一個呆頭呆腦的書呆子!小神女問:「那麼你不跟隨我們去安嶽縣了?」 「三小姐請原諒,在下一心是來想看這兩處的石刻,再說三小姐也不是去安嶽,只是經過安嶽而已,是去辦大事。」 「哦?你怎麼知道我去辦大事了?」 「最近江湖上傳揚白龍會重慶堂的西門堂主,為神秘的杜鵑殺害,三小姐是位俠肝義膽的巾幗俠士,能不動心去追蹤這個兇手麼?所以我不想因我而拖了你們的行程。」 「書呆子,看來你對江湖上的事,也頗為關心呵!」 「在下談不上關心,江湖上人人都這麼傳說,在下難免聽到一點點。」 「你既然知道了,四川目前將有大亂,你還跑來四川幹什麼?」 「在下事前不知道,要是知道,在下就不敢來了!現在在下既來之,則安之,何況大足石刻近在咫尺,好歹也去走走看看。」 「你看了大足石刻後,又打算去哪裡?」 「眼下四川一地這麼亂,在下看完了石刻後,打算去貴州、雲南走走,遠離這是非兵凶之地。」 「不錯!你還是早離開的好。」 「多謝三小姐的關心,不過在下想說一句,殺害西門堂主的人,恐怕不是杜鵑。」 「哦?你怎麼知道不是杜鵑了?」 「在下只是憑杜鵑以往的為人和行為來說,杜鵑要殺的人,是江湖上一些血債累累的大惡之人和一些奸邪之輩,絕不可能去殺害一個有仁義之稱的西門堂主,所以在下勸三小姐千萬別道聼塗説,與杜鵑為敵,造成親者痛而仇者快。」 「你擔心我會與杜鵑為敵了?」 「難道三小姐這次出來,不是為追蹤、捉拿杜鵑而來的嗎?」 「我可以告訴你,我是為追蹤他而來,但不是與他為敵。」 「那三小姐相信殺害西門堂主的,不是杜鵑所為了?」 「這個我可不知道,或許是他,或許不是他,但殺害西門堂的真正兇手,我們已經有些線索了!他怎麼也逃不了我們的追蹤。」 書呆子有些驚喜:「三小姐有什麼線索了?」 「這可是秘密,不能告訴你。其實你知道了也沒什麼用。」 「三小姐說得不錯,武林中的事,在下是不應該去多問,在下只擔心三小姐會冤枉了杜鵑!」 「書呆子!好像你對杜鵑十分的關心呵!他不會和你有什麼牽連吧?」小神女這一句,又是試探。 墨滴苦笑一下:「他怎麼和在下有牽連了?我連他的人也沒有見過,只是聞其名而已。在下敬佩他和三小姐、四小姐一樣,是位俠肝義膽、見義勇為、不畏生死、志在為民除害的可圈可點人物!」 「你沒有見過他,更沒有與他交談過,你怎麼知道他是這樣的一個人物了?」 「三小姐,他總不會是一個陰險而又狡猾的偽君子吧?」 「這就很難說了!江湖上人心險惡,不得不防。」 「要是這樣,那在下真是有眼無珠,看錯人了!」 「你也不必這樣,說不定他真如你所說的,是位俠肝義膽的人物!好了!杜鵑的事,我們不去說他,你真的打算明天離開我們,去大足看什麼石刻?」 「在下此次來的目的就是這樣,本來在下打算看了石刻後,再去青城山走走。但現在出了這麼一件大事,在下也不敢再在四川呆下去了!」 「既然這樣,那你明天坐這輛馬車去大足縣吧!」 墨滴一怔:「你們不是坐這輛馬車去安嶽嗎?」 「我們主要是為了你,才雇請了這輛馬車,我們才不需要坐什麼馬車。」 墨滴一時沉吟不語,小神女問:「你怎麼啦?幹嗎不出聲了?「「在下有些害怕?」 「什麼?害怕?你害怕這個趕馬車的人,會對你不利?」 「你們都不在了,在下實在不放心。萬一他在半途起了歹心,那我……」 「唉!你放心,他敢這樣,除非他不想要命了!別說他已服了我的一顆毒藥,不敢亂來,他要是真的亂來,憑棋兒現有的兩門功夫,別說是一個,就是有兩三個,棋兒足可以將他們打發掉,而保護你平安無事,你放心坐馬車去吧!」 「三小姐這樣說,那在下就坐馬車了。」 「是嘛!你以往一個人,無所畏懼地四下亂跑,現在有了棋兒,你怎麼反而膽小害怕了?好像不似你以往的為人呵!」 「那是在下過去無知,自從經歷了幾次危險,在下的確變得膽小了!」 「要是這樣,你今後最好別出門才是。」 說著,棋兒,小怪物和婉兒都回來了。小神女見棋兒一臉興奮之色,含笑問:「看來,你那十二式的匕首拼刺法,都學會練熟了?」 婉兒說:「三姐姐,棋兒練得不錯哩!我隨便說出任何一個招式,他都能抖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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