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戊戟 > 杜鵑傳奇 | 上頁 下頁 |
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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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一條道上?」 「是呀!你們不是專門打發人去見閻王的嗎?我也是一樣,只是方向不同。」 「什麼方向不同?」 「你們是打發人去見閻王,我可是專門接人去見西天佛祖的,一個上天堂,一個下地獄,你看同嗎?」 「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先別問我,我問你,望城柯家血案,是不是你們幹的?」 「你——!」 「你就是不說,我也知道,你們竟敢假冒杜鵑的名,殺害峨嵋的弟子。」 「你是杜鵑?」 「你看我像嗎?」 「原來你就是杜鵑,老子正要尋找你。」 「我要是杜鵑,你還能活著說話嗎?」 「什麼?你不是杜鵑?」 「現在我是不是杜鵑,已不重要了!你說,你想怎麼死法?」 「老子跟你拼了!」 陰聲怪氣一劍飛快刺出,小神女閃開後說:「你這是殺手之劍,怪不得你殺人與杜鵑那麼相似了!但火候欠了一點。」 陰聲怪氣不答話,又是一劍飛快刺出。小神女接過了他二三招後,玉掌輕輕拍出,「砰」的一聲,玉掌印在他的膻中穴上,這一掌雖是輕輕拍出,足以令這東廠高手五臟六腑全碎,倒下來時,已是一具屍體了! 小神女殺了陰聲怪氣後,放眼一看,那一邊婉兒與重嗓門交鋒十分激烈。論武功,婉兒是不及重嗓門,婉兒全靠一身輕靈的身手,以樹林為閃身的屏障,往往躲開了重嗓門淩厲的刀鋒,一時間他奈何不了婉兒,急得他大呼陰聲怪氣趕來。 小神女提起陰聲怪氣的屍首扔了過來,說聲「來了」! 重嗓門以為自己的同伴真的趕來了,一見,竟然是陰聲怪氣的屍體,一時間呆若木雞,不知是怎麼回事,婉兒早已飛快地趕了過來,一劍不但砍下了他的一條手臂,還加上救命的一掌,將重嗓門拍得飛到了林外,剛好摔在白衣書生的跟前。 白衣書生一見一具沒有了一隻手臂的血淋淋的屍體摔在眼前,嚇得他大喊一聲,轉身向東面的山林裡飛跑而去,一邊還喊叫著:「一具血屍!一具血屍!」 婉兒叫他:「喂!喂!你別走呀!」 誰知這個書呆子,反而跑得更快了!正應了嶺南的一句俗話:崩嘴人叫狗,越叫越走。婉兒說:「這個書呆子怎麼了?怎麼越叫越跑的?剛才他還呆著不會動,現在卻跑得比兔子還快。他不是以為我們連他也要殺了,嚇得沒命地飛逃?」 小神女看了說:「不會是這個書呆子給這具血淋淋的屍體嚇瘋了?」 「不錯!他的確是嚇瘋了!嘴裡還說什麼一具血屍!一具血屍!小姐,我要不要將他追回來?」 「別去追了!看來剛才的打鬥、叫喊,已將豹子嶺下的一些官兵驚動了,他們正朝這裡走來,我們快離開。」 「那個瘋了的書呆子,我們不管了嗎?」 「不要緊,他現在不會怎樣,也沒有什麼危險,只是世上多了一個瘋子而已。快走!」 小神女拉了婉兒,施展輕功,迅速離開了這一片樹林,在茫茫的暮色之中,飛進了長沙城,神不知鬼不覺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當然,只有覃十二郎暗中知道了她們的事。 覃十二郎也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恐怕當今武林,沒有人能跟蹤得小神女,有!小神女也會察覺,早將盯蹤者打發了!但小心提防,總比不提防的好。 小神女和婉兒回到了住處,立刻換過了一身衣服。婉兒似乎仍擔心那個瘋了的白衣書生,問:「小姐,那個書生真的沒有什麼危險了嗎?」 「哎!他當然沒有什麼危險,因為抓他的四個東廠的鷹犬,全部死掉了!東廠的其他人,又怎知他們曾經捉到了一個書生?既然不知道有這麼回事,東廠的人自然不會再去追捕他了!」 「要是東廠的人到臨江樓去查問,那不是知道了嗎?」 「先別說東廠的人不會去臨江樓查問,就是去,東廠的人也問不出什麼來,東廠的人一向橫蠻霸道,他們在百姓們的眼中,已成了一堆神台貓屎,神憎鬼厭,人人走避不及。就是知道,酒樓上的人也不會說出來,他們不害怕說了出來,會惹禍上身麼?少一事不比多一事更好。就是去問洪捕頭,洪捕頭也說不出什麼來,何況他也不知白衣書生這回事,那個書呆子有什麼危險了?」 「小姐,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 「你這丫頭,什麼不擔心,卻擔心這書生的?你還是擔心東廠的人,現在正在緊張的追查殺害他們的人的兇手,我看他們准會在今夜裡,在城裡城外戒嚴,嚴密盤查一切來往的生面人。」 「那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你安心睡大覺好了!今夜裡我們哪裡也別去,讓東廠的人去胡鬧好了!」 果然,一到了晚上,全城戒嚴了!洪捕頭帶領所有的捕快們,逐家逐戶的巡視、盤問,尤其是客棧、青樓、賭館、盤查得更嚴,不放過任何會武功的人。百姓們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其實,洪捕頭也同樣不滿東廠的人在長沙一帶作威作福,殺了東廠的四個高手,他心裡也暗暗感到高興,他的查問,只是官樣文章,走過場而已,才不去認真查問哩!他更不想得罪了武林中的人,以免多生事端,給自己添麻煩,所以他沒有抓走任何一個武林人士,反而將平日裡一些偷雞摸狗,不安分的地痞流氓抓了起來,關到了監房裡去,他心裡比任何人都要亮,這些宵小之輩,全都不是殺害東廠人的兇手,他們也沒這等的本事,不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誰都殺不了這四位東廠的高手,恐怕這位高手,在殺了人後,早已遠走高飛,遠遠的離開長沙府了! 小神女和婉兒舒服地睡了一夜,第二天醒來,一件驚震整個長沙府的大血案,在昨夜的三更半夜裡又發生了! 在守衛森嚴豹子嶺的皇莊,幾乎住在皇莊裡的所有東廠的人,全部伏屍在血泊中,能僥倖存下來的不到一二個,而且都是東廠的三流貨色。 當範湘湘將這一重大血案告訴小神女時,小神女也一時怔住了,問:「這是誰幹的?」 「神劍杜鵑!」 「什麼!?又是他?」 「不錯!正是他,他除了在現場留下了一朵鮮紅的杜鵑花外,所有的死者,都是一劍奪命,不是眉心一點紅,就是為劍鋒劃斷了喉嚨,就是一些逃出莊外的東廠高手,也一一橫屍山野。」 §第三回 白衣書生 上回說到範湘湘說一些東廠的高手,就是逃出了皇莊,也一一屍橫山野。小神女聽了後,連叫可惜。 范湘湘一時愕然:「三妹妹,什麼可惜了?你不會是可惜這些東廠的人吧?」 「我可惜他們幹嗎?我是可惜失去了一次追蹤杜鵑的好機會。我怎麼就想不到杜鵑這般的神出鬼沒?以為昨天下午,在城南郊外殺死了那四個東廠的高手後,杜鵑會離開長沙。何況昨夜城裡城外戒嚴,杜鵑就算在長沙一帶,也不會出現。想不到他竟然渾身是膽,在這樣戒備的情況中,一個人敢獨自夜闖皇莊,一舉而殺了東廠所有的高手,實在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早知他會這樣,昨夜裡我就會去豹子嶺,潛伏在皇莊中,便可知道杜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了!更會看出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不難追蹤到他的下落來。可惜我卻失去了這麼一次好機會。」 範湘湘說:「三妹妹,你又何必可惜,只要杜鵑不死,你終會追蹤和查到他的真面目的。」 「這恐怕又要等到明年杜鵑花開了!」 「什麼?杜鵑今後不再出現了?」 「他在湖廣一地大鬧了幾樁血案,恐怕不會再出現了,就是出現,恐怕也不會在湖廣,而在他處。何況現在三四月已過去,杜鵑花凋謝,照他以往的規律,他不會再出現了!也許他認為已夠了,一切等到明年再進行。」 「三妹妹,你認為明年他會在什麼地方出現?」 「這很難說,前年他是在江浙一地大鬧,去年他是在江西一地出現,今年卻是在湖廣一地活動。他的行蹤,似乎由東向西展開,明年,極有可能會在四川、貴州等地出現。他殺人的對象,除了血債累累的淫賊,殘害百姓的貪官污吏外,絕大多數都是針對東廠的人,似乎他與東廠有異乎尋常的血海深仇。」 「三妹妹,會不會是杜鵑本人和他的什麼親戚朋友,慘遭東廠殺害而進行血的報復?」 「極有這種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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