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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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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逸哈哈一笑道:「呼延兄,怎麼這等心急,於某還有幾句話要說呢!」 只見他從容揮掌,將呼延侗那重逾千鈞的一擊,化解得乾乾淨淨! 呼延侗臉色一變,冷哼了一聲道:「有什麼話,你最好快講!」 略一交手,呼延侗已知葛天森所言不虛,於逸一身功力之高,當真不是兒戲! 於逸雙眉一揚,朗聲道:「三位久居本堡,怎地今日忽然生出了離去之心呢?」 呼延侗怒道:「這個不用你管!」 於逸笑道:「本來于某是管你們不著,但於某身為主人,三位曾是於某堡中貴賓,一旦離去,至少也得向於某打一個招呼吧。」 呼延侗冷笑道:「适才一掌,算是招呼如何?」語音一頓,舉手又是一掌拍了過去,同時喝道:「於逸,老夫這一掌算是代那二弟、三弟向你辭行……」 於逸眉頭一皺,閃身退了一步。 讓過一掌,卻是冷冷接道:「呼延兄,除了你們三位不說,簡、齊二兄乃是于某多年之交,於某還有幾句話要和他們說明,閣下如想動手,何不等上一會呢?」 呼延侗聞言略一沉吟,道:「好!老夫就等你一刻,不怕你飛得出老夫掌心……」 於逸微微一笑,道:「不錯,咱們今日只怕分不出高下,是不會甘休的了!」 轉面向簡鵬抱拳一笑道:「簡兄!」 簡鵬接道:「于堡主有何見教?」 於逸道:「那本過山拳譜,簡兄可要取回麼?」 簡鵬笑道:「於堡主如肯擲還,老朽自是感激不盡的了!」 於逸道:「簡兄此言,似是認定于某人有心搶奪那本拳譜了!」 石承先心想:「你本來就是這等用心嘛!」 簡鵬笑道:「不敢,堡主既無強取之心,不知為何遲遲不肯取來?」 於逸笑道:「於某只想幾位再留一日,容於某全部過目之後,自然完璧歸趙……」 雷剛忽然大喝道:「閣下自己說的話算不算數?」 於逸茫然道:「什麼話?」 石承先暗道:「這傢伙很會裝佯!」 雷剛道:「借取拳譜之時,尊駕曾經說過,一晝夜必定歸還,如今已然過了一晝夜,為何尊駕忽然變卦又要增加一夜?」 於逸大笑道:「雷兄,你可曾習過這套拳譜?」 雷剛道:「甘大俠本是將此拳譜贈給了老夫,老夫自然是看過的了。」 於逸道:「依雷兄的才智,不知花了多少時日,方將拳譜完全記牢?」 雷剛一怔道:「這個……老夫花了半月時光!」 於逸忽然大笑道:「這就是了,以雷兄這等天才橫溢之士,還要半月時光方能記牢,於某不過一名山野村夫,才智比雷兄相差何止千里,要於某人在一晝夜之間,就將拳譜記下,那不是強人所難麼?」 雷剛一時為之語塞,竟是答不上話來。 齊逖聽言,冷冷喝道:「這可是閣下自己說的話,咱們事先並未限制於你啊!」 於逸道:「不錯,事先於某不知這套拳譜這般深奧,才會有那一日夜之請,但於某拼盡了腦力,一日夜之間,也不過看了全譜一半,雷兄既然有心成全於某,又何必吝嗇這區區一日時光?」 雷剛心想,他說的也有道理,想這過山拳譜招式變化之繁,果然不是一日夜所能悟解,當下接道:「不錯,於堡主即令是天縱奇才,一日夜之間,也是無法悟透這本拳譜之中的精妙!」 於逸笑道:「雷兄是過來人,當然是知道的了,是以,兄弟對各位再留一日之求,不知幾位能不能再作考慮呢?」 雷剛沉吟未語,但葛天森忽然接道:「于兄,有一件事只怕于兄尚未知曉!」 於逸道:「什麼事?葛兄快講!」 葛天森道:「雷兄眼下已不想再取回拳譜了!」 於逸目光一轉,道:「當真麼?」 葛天森道:「自然是當真的了!」 于逸依然有些不信的向雷剛道:「雷兄,你捨得不取這本拳譜?」 雷剛冷冷接道:「有什麼捨不得?這本拳譜乃是甘大俠之物,雷某有生之年,終要取回送還甘大俠,只因雷某眼下身有急事,無法在貴堡多留一日,他日事畢,自當專程前來索取!」 於逸哈哈笑道:「雷兄很大方啊!」 雷剛怒道:「比之閣下,自然是大方得多了!」 於逸這時忽然搖頭道:「雷兄,你雖然很大方,但於某卻果真是有些小器!」語音一頓,忽的一歎道:「想這過山拳譜,乃是武林人物夢寐以求之物,於某雖然喜愛,但卻不想惹禍上身,自尋苦惱!」 他這幾句話,只聽得雷剛呆了一呆,石承先怔了怔,連那足智多謀,心機過人的葛天森,也有些茫然不解,望著他發愣! 齊逖白眉一揚,怒道:「于兄,這是何意?」 於逸道:「俗語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雷兄如想嫁禍在下,恕於某人不上此當!」 石承先聞言,心想,這倒好,借了拳譜給他,又倒惹出嫁禍之譏,真是從何說起呢? 雷剛聞言,更是怒火上騰,大聲道:「閣下怎的這般無賴?老夫豈是嫁禍他人之輩?」 於逸笑道:「雷兄莫要發怒,於某只是這麼打個譬喻而已!」 長長的籲了一口大氣,接道:「於某自知才弱德薄,像這等武林至寶之物,居之必有兇險,雷兄如是不願帶走,於某可就不敢留在身邊了!」 言下之意,似是要歸還拳譜了。 雷剛道:「那很好,閣下立即交還便是。」 於逸探手入懷,掏了半晌,忽又面現不舍之容,向雷剛道:「雷兄,你既然放心將拳譜留下,為何不能多留一日呢?」 雷剛道:「這個……」 顯然,他為人忠厚憨直,聽得於逸之言,居然有些不忍嚴拒了! 葛天森心中一驚,不容雷剛下麵之言出口,在旁笑道:「于兄,雷老哥身有要事,自然不便多留,于兄暫時代雷兄保管一下拳譜,那也正是一舉兩得之事,又何樂而不為呢?」 雷剛悚然一震,暗道:「好險,我差點兒中了他的詭計……」 頓時臉色一沉,喝道:「不錯,老夫為了公子殺父之仇,奔走數年,豈可為了區區一本拳譜,留在你的堡中,誤了老夫大事?于逸,拳譜雷某日後再來討取,尚盼閣下好好保存才是!」 于逸眼見雷剛已然心中動搖,臉色不禁露出了喜色,但葛天森忽然多嘴,提醒了雷剛,使自己的計謀落空,不由得一腔怒意,全都遷向葛天森身上! 雙眉一聳,冷冷的看了葛天森一眼,道:「葛兄,你可是也要離去了麼?」 葛天森睹狀,已知於逸恨透了自己,當下大笑道:「打擾于兄太久,實是叫葛某不安得很,今日有了這多良伴,兄弟正想下山一遊!」 他回答得輕鬆得很,只聽得石承先在旁不禁失笑,暗道:「這位葛兄,果真鎮靜得叫人佩服……」 於逸聞言,怔得一怔,道:「葛兄,說的很輕鬆啊!」 葛天森笑道:「此乃兄弟心中甚願之事,自是十分輕鬆的了!」 于逸忽然冷冷一笑道:「葛兄,少時你只怕就會覺著不大輕鬆了!」 葛天森大笑道:「不見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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