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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〇


  雷剛更是目如閃電的拍桌而起,喝道:「那於逸想是活得不耐煩了!」

  葛天森輕輕的一笑,接道:「兩位稍安勿躁,且容兄弟把話說完!」話音一頓,目光轉向石承先,接道:「那於逸的武功,自然不是各位之敵,但這神機堡中的一切佈置,可謂鬼斧神工,奇異無比,四位如是想憑武功闖出此堡,那是萬萬不易辦到的了!兄弟為了避禍,借居堡中,雖然於逸待我不薄,但他存心要戕害像石兄弟這等武林少年奇才,兄弟卻實在是難以坐視不管!」

  石承先拱手道:「葛兄過獎了!」

  葛天森嚴肅的搖了一搖頭,接道:「石兄弟,不是葛某在這兒捧你,武林之中,自從甘大俠隱居四絕谷後,不知有多少人想上門拜師求藝,但結果甘大俠卻選中了你,足見甘大俠對你垂青之隆,也可以瞧得出甘大俠對你寄望之殷,今日之事,不是兄弟在為那於逸吹噓,神機堡中的一切佈置,如是不知門徑之人,進來以後,決難出得去,何況眼下那於逸已有置四位於死地之心,兄弟若不挺身而出,只怕那於逸真要成功了!」

  石承先聽得呆了一呆,簡鵬卻接道:「葛兄,于逸所謂成功,那是指何而言?」

  葛天森道:「獨霸武林,為禍天下。」

  雷剛忽然怒道:「武林之中,高手如雲,即令他能傷得了我們,他也不可能獨霸武林啊!」

  葛天森淡淡一笑,道:「兄弟昨夜曾經與他有一次長談,據他告訴兄弟,見到石兄弟以後,他忽然覺出今後武林中的局勢,如是有了石兄弟這等少年高手,不出三年就可能有了很大的變化,是以,他如果想完成他的野心,那必須先將心目中的唯一對手除去的了……」

  說話之間,只見那于苓已然走了過來。

  葛天森連忙低聲道:「齊兄,你裝著讓我為你療傷,莫要讓他們瞧出破綻!」

  齊逖道:「老夫記下了!」

  葛天森這才大聲笑道:「齊兄,你餘毒似是未盡,是以兄弟必須為你查看一番,只因于兄所用的毒物,皆是出自兄弟之手……」

  餘音未已,那於苓已含笑進了大廳,接道:「葛叔叔,你的百寶箱來了!」

  雙手捧著藥箱,遞了過去。

  葛天森淡淡的一笑道:「有勞賢侄女了!」他接過藥箱,竟然拉著齊逖起身,向大廳左側的一間客房行去,口中接道:「兄弟要為齊兄仔細的查看一番,幾位請在大廳稍候……」

  說話之間,兩人已然進了那間客房之內。

  雷剛目睹二人離去,不由得皺眉道:「這姓葛的毛病不少,檢查傷勢,又何必避開我等?莫非他有什麼對付齊兄的舉動麼?」

  簡鵬笑道:「這個,大概不會吧!」笑容一斂,沉吟了一陣,接道:「倒是於堡主前去取那拳譜,怎地這久尚未回轉?」

  目光不由射向於苓,似是要她解說。

  于苓柳眉一揚,笑道:「是啊,爹爹怎地去了這久?簡伯伯,侄女去瞧瞧好麼?」

  簡鵬心中暗道:「聽那葛天森之言,於逸顯然不是前去取那拳譜,而是去暗中佈置人手,對付自己等人,留下於苓在此,也許還可使他投鼠忌器,如是容她走去,咱們就要陷入危境了……」尋思之間,不禁搖頭笑道:「不必了!令尊若不是有什麼特別之事,應是早已來了!」

  於苓也沒有再說,坐在石承先的對面,眨動著大眼,不時朝石承先看去。

  但石承先這時卻是心中思如潮湧,甚是不安!

  只因葛天森的那一番話,令他感觸良深,武林人物,個個如此狂妄自大,野心不泯,師父期待自己能夠均衡武林局勢,降魔衛道的責任,只怕一旦要行之獲效,那是決不可能的了,是以,這一瞬間,他驀然覺出自己今後可得事事小心方是……

  就在他尋思間,雷剛忽然大聲道:「簡兄,這事有些不對啊!」

  簡鵬怔了一怔道:「什麼事不對?」

  雷剛道:「那於堡主去了如此之久,必然是有什麼緣故,咱們在此坐等,要等到什麼時辰?」

  簡鵬笑道:「神機堡步步陷阱,咱們沒有主人引路,離此一步,即蹈危機,雷兄,除了坐等,又有什麼辦法可想呢?」

  雷剛道:「咱們要等到何時?」

  簡鵬笑道:「且待葛兄出來再行設法吧!」

  雷剛兩眼一翻,正待說話,只見葛天森已然陪同齊逖含笑走了過來。

  簡鵬目光在齊逖身上一轉,笑道:「齊兄,你的毒傷怎麼樣了?」

  齊逖大笑道:「不妨事,有了葛兄這等高手,于堡主的毒物,自是害我不了!」

  葛天森微微一笑,道:「簡兄不必掛念,齊兄的毒力已解,即令與人動手,眼下也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言外之意,頗有著暗示他們準備與人動手之意。

  簡鵬淡淡一笑,道:「多謝葛兄了!」

  這時,石承先忽然站起身子,向於苓抱拳道:「姑娘,令尊現在何處?姑娘知道麼?」

  於苓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問,弄得呆了一呆道:「家父可能在書房之中,不知石公子問他作甚?」

  石承先笑道:「在下等去心甚急,令尊前去取那拳譜,費了這大的工夫,於情似是有些不合,不知姑娘是否願意帶路,引導在下等去見令尊?」

  於苓怔怔的道:「這個!……」

  石承先道:「姑娘莫非不願?」

  於苓道:「家父少時即來,公子何必急在一時呢?」

  石承先道:「姑娘,在下有一句話,說將出來,尚盼姑娘莫要見怪!」

  於苓忽然低下頭去,接道:「公子請講……」

  石承先抱拳道:「昨夜侍候在下房中做事的婢女,可是姑娘身邊丫環麼?」

  於苓嬌靨通紅,輕聲道:「公子是說紫煙麼?」

  石承先道:「不錯!」

  於苓搖了搖頭道:「紫煙不是妾身的丫環,不過,她跟妾身很好!」

  石承先道:「原來如此!」語音一頓,接道:「在下今日一早本想向姑娘致謝,只苦令尊在旁,姑娘相救之意,在下心中感激得很!」

  於苓又低垂粉頸,道,「公子客氣了!」

  石承先目光一轉,接道:「姑娘既是援手在先,眼下為何不肯領我前去與令尊相見呢?在下實是有些不解!」

  於苓沉吟久久,未曾說話。

  簡鵬等人,卻是被石承先和於苓的一番對答,弄得如墜五里霧中,摸不清究竟是什麼一回事。

  雷剛更是十分關心,不覺的走了過來,低聲道:「公子,昨夜有什麼人要危害公子嗎?」

  石承先點了點頭,道:「大叔,這事已由於姑娘代我解去了厄難,大叔不必再問了!」

  雷剛也甚感意外的一怔,道:「公子,此事連老奴都不該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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