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驚鴻一劍震江湖 | 上頁 下頁 |
一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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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叟笑道;「佛像與我無緣,無意瞻仰,你瘋子不敢進去,老朽更是不敢了。」 百拙道:「兩位施主,到了寺門口,都不肯進寺讓老衲盡地主之誼,也就太看老衲不起了……」 桑逸塵見他們兩人不肯入寺,心念一動,即忙笑道:「兩位既不願人寺,接受百拙大師的招待,那麼由老叫化作東,請你們到少室峰下,喝個痛快如何?」 瘋子笑道:「這樣請我們兩人,倒真有意打擾一頓。」說此,轉臉望南山叟一眼,又道:「老怪物,你去也不去?」 南山叟笑道:「我的吃飯傢伙,還押在你手上,打擾桑大俠我卻不敢,由我作東請你們吧!」說著,轉眼望著站在一側的白雲道長,又道;「這幾位道長怎麼稱呼,還沒有請教,請一起去吧!」 桑逸塵指著白雲道長笑道:「這位武當派掌門人白雲道長,你們沒有見過面。」 南山叟笑道:「久仰!久仰!想不到今天在這兒,能見到望重四海,受天下武林同道敬仰的武當掌門,真是幸會!幸會!請一道去喝幾杯如何?」 白雲道長微微笑道:「貧道無德無能,承黃大俠誇獎,愧不敢當。」說完,介紹兩位師弟和南山叟北山瘋子見禮。 瘋子笑道:「想不到向來一毛不拔的老怪物,今天竟然這樣慷慨了,這倒是破天荒的怪事啦!」 南山叟喝道:「你這瘋子真有點下三賴,說話全不老實,我昨晚才請你喝了一個通宵,酒都還沒醒完,就撒賴不認帳了。」 瘋子笑道:「我窮瘋子一文莫名,不吃你的,難道還想吃我的不成?」 南山叟道:「誰不知道你瘋子一輩子,只知道裝瘋賣傻撒賴,張口白食作弄人。」 瘋子道:「不要徒逞利口了,你出錢我替你邀客,這可以吧!」說完,拱手讓客。他向百拙望了一眼,笑道:「老和尚,恕我不邀你,免得破壞你們這和尚廟的戒規。」 百拙大師笑道:「老衲本想一盡地主之誼,施主感到寺內嚴肅不慣,寺中數百年來,都是如此規矩,老衲不敢破例,請施主原諒。」 瘋子眼望八臂神乞笑道:「聽說你也是酒中仙,武功造詣瘋子比不上,和你拼酒量卻不知鹿死誰手。」 桑逸塵笑道:「說酒量不是老叫化自豪,這一輩子還沒有碰過敵手,老兄弟的酒量如何,沒有領教過,今天老叫化非和你較量較量不可。」 百拙大師道:「老衲平時不能喝酒,為了招待客人,寺內還存著有酒,等下老衲派弟子,送兩罐來,表示地主之誼。」 南山叟笑道:「多謝啦。」說此一停,又道:「請。」請字一出口,身子躍起,向峰下疾奔而去。 六個人都是身負絕學,就當代武林中來說,均是一等一的高手,這一展開身形,各人施所學有意暗較輕功腳程,真是捷如流星,快如疾弩。 六人一陣賓士,到達少室峰下,除了桑逸塵提前一步,較高一籌,他們五人都在伯仲之間,不先不後,並肩到達。 進了飯鋪,南山叟掏出了兩錠大元寶交店夥計,道:「去,把你們店中的好酒好菜,儘量地搬來,吃完後算帳,不夠時再給你。」 店夥計接了銀子,轉身如飛而去,忙著燙酒備菜。 店夥計已剛把酒菜搬來,四個小沙彌,也抬來了兩大罐泡紅棗的酒,打開來酒色橙紅,香氣四溢。 北山瘋子,看擺的杯子太小,一口一杯,都覺不過癮,即刻吩咐夥計,把杯子收去,換大碗來。 夥計一會兒,捧來六隻湯碗,一個碗至少可容一斤酒,小夥計打開酒罐泥封,每人給舀了大碗。 北山瘋子端起面前的大碗酒,笑道:「我瘋子今天要借花獻佛先敬各位一碗,把肚子裡的酒蟲安置好,免的它作怪。」說完,如長鯨吸水,片刻喝的點滴無存。 桑逸塵見他開始就這樣的豪飲,酒量看來定是驚人,笑道:「錢兄,你這是想先聲奪人,來個心理攻勢,把人嚇住。白雲道長師兄弟和黃大俠的酒量如何,我不知道,老叫化卻不怕。」端起碗也是一飲而盡。 白雲道長笑道:「我們師兄弟,可沒有兩位元這種宏量,奉陪幾杯,還可免強,要我們拼個不了不休,卻只有甘拜下風。」 師兄弟三人,也一仰脖子,咕嚕!咕嚕幾聲後,各人的一大碗酒,也下了肚。 南山叟黃麟笑道:「瘋子是貓子三口水,無後勁,嚇不住人,我覺得一碗太少,每人先喝十碗再說。」 這十碗酒,至少也有十斤左右,他—口氣喝光,這樣宏量,把個嗜酒如命老叫化都震住了。 這一場酒喝的大家暈頭轉向,八臂神乞卻把要事也忘記了,十碗酒下肚之後,豪氣大放,不停的找人拼杯。 他正喝的興致勃勃之時,忽然走來一個身著淡裝緊衣的少女,只見她面似芙蓉,秀眉瑤鼻櫻桃小口,牙齒如雪,兩瞳似水,腰如細柳,可稱得上嬌體如花,秀逸若仙。 一進門就向六人襝衽,道:「請問在座的老前輩中,哪一位是桑老前輩?」 桑逸塵放眼一望,卻不認識,倒不知找自己有什麼事,笑道:「小姑娘是何人門下,找老叫化有什麼事?」 那小姑娘上前一步,從身上掏出一封書信,雙手呈給桑逸塵後,猛退一步,微微一福,也不等八臂神乞的回話,即轉身向店外疾奔。 桑逸塵接過信封,抽出信箋一看,只見上面大意寫道: 「頃聞閣下與百拙大師,聯名共邀武林同道於本月十五日齊集少林寺,共同維護武林劫運而救眾生,此種舍已為人之義舉,實為我輩稱道,如此盛會,乃為武林中數百年之創舉。 靈虛老道何德何能,敢稱武林第一奇人。素聞閣下與靈虛老道,交稱莫逆,請費神轉告靈虛老道,到時撥冗前來,藉此武林同道濟濟一堂之機會,一較高低,以正名位。 靈虛老道如藉故推辭不到,除和在場高手印證武技之外,當趨九華山排雲嶺決鬥靈虛老道。 九疑白髮姑娘」 桑逸塵看完這封信,仰臉沉思良久,也想不想這白髮姑娘是誰。一躍身走出店外,想問問送信來的小姑娘,白髮姑娘是什麼樣的人。 他追出去一看,哪還有小姑娘的影子,返回坐位後,白雲道長看他眉頭緊皺,笑道:「桑兄,有緊要事嗎?」 桑逸塵點點頭,道:「剛才那位小姑娘送來這封信,是一位署名九疑白髮姑娘派人送來的,十五日那天,她要和靈虛上人決鬥,以正武林名位。這位白髮姑娘是誰,老叫化卻沒有聽說過,不知你們知不知道白髮姑娘的來歷。」 白雲道長搖搖頭,道:「貧道很少涉足江湖,對武林道都很生疏,看她署名白髮姑娘,可能她的青春幸福都完全為潛修武功而斷送了。」 南山叟黃麟道:「此人可能從未在江湖上走動過,不然連見多識廣的桑大俠,都不知道她的來歷。」 瘋子笑道:「這人不但把一生幸福送在潛修武技上,可能還有一段秘史,見了靈虛上人,或許知道她的來歷。」 桑逸塵道:「這件事卻叫我老化子作難啦,靈虛牛鼻子,行蹤飄忽,想找他自不容易,既然白髮姑娘把事托老叫化,只好趕到排雲嶺一看,盡盡人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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