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袁紫煙 | 上頁 下頁 |
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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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當的後背上,被利斧劃裂了一條長過一尺的血口,只見到鮮血噴出,卻瞧不出傷口的深度。 程知節也被一刀劃開了前胸,血像流水般滾出。 兩條人影,同時閃動。 李淳風身後那位年輕人和蕭雨,同時飛身而出。 兩柄劍同時出鞘,指向了對方。 李淳風突然籲了一口氣,道:「他們傷得都不輕啊!」 袁紫煙道:「是!血染征衣映花紅,再不救治,他們都可能變成殘廢了!」 「到此為止吧!姑娘!」李淳風道:「你的屬下視死如歸,老朽領教了!」 「說的也是!」袁紫煙道:「先生馭人有術,他們豪勇無比,三日後還要會面,又何苦急在一時,成都!我們回去!」 宇文成都抱起了田當,發覺田當是傷得很重,若是不及時救治,恐怕很難保住這一條命了。 程知節強逞硬朗,一手掩住傷口,大步下樓而去。但一出長安居,人就撐不住了,一跤跌在大街上。 「國師,救救田當!」宇文成都道:「他不甘示弱,舍長取短,打得太吃虧了。」 袁紫煙道:「他很勇敢,是一員虎將?所以,他不會死,而且會很快復原。」 宇文成都忽然想起了蓮兒,那應該是臥床一月養息的傷勢,兩天就全好了。 田當躺在宇文成都的床上,出氣多進氣少。所謂奄奄一息,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 袁紫煙取出一顆丹丸,投入田當的口中。 巧兒用溫水,沖入腹內。 「諸位,暫時退出。」袁紫煙道:「這不是一般藥物能治的傷!」 言下之意,她另有療傷奇術,只是不便讓人看到。 宇文成都立刻退了出去。 袁紫煙掩上了房門,也閉上了窗戶。 宇文成都心中暗道:不知袁紫煙要用什麼方法幫田當療治傷勢,這些完全脫出常情醫道的仙法、奇術,真的能起死回生嗎? 就在他忖思之間,木門打開了。 袁紫煙緩步行了出來,道:「要店家買幾隻雞,我已留下藥方,合藥物燉成濃湯,讓田當儘快恢復,再通知劉飛鵬和淩雲兩位副總統領,要他們整裝待命,三日後開始行動。」 宇文成都躬身應命。他心中卻暗忖道:「現在救田當性命最為重要,她卻說得如此輕鬆,倒要看個明白他如何整治田當的傷勢……」 宇文成都心中思忖著,即匆匆行入室中。 田當傷在後背,伏臥床上。 他身上覆著一條棉被,鼾聲微聞,似乎睡得正熟。 這就夠宇文成都大吃一驚了!田當傷得十分嚴重,怎麼會在這片刻之間能夠沉沉睡去呢? 揭開棉被一看,發覺田當上半身衣服盡去,難怪袁紫煙不許有人留在現場。要一個赤裸上身的臣子面對王妃,就是一樁大逆不道的罪行了。 但更讓宇文成都驚異的是那一道既深又長的傷口,此時已成了一條紅色的疤痕。 這就不是憑藉高明的醫術所能作到了,傷口似是被一種強大神奇的力量粘合在一起,就這樣的癒合了…… 似是經歷了一場夢,宇文成都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下。 轉頭看去,木案上放著藥方。 再無疑慮了,宇文成都立刻遣人抓藥。 隨也派人通知淩雲、劉飛鵬整裝待命。 喝了兩次藥物燉成的雞湯,田當一躍下床。伸展一下雙臂,竟似完全復原了,前後只不過兩日時間。 「明天,就是應約赴會之期。」宇文成都正色道:「你要留在這裡休養呢?還是先回長安……」 「用不著再休養了!」田當忙道:「屬下已覺得功力盡複,明日赴約,當可應付了。」 「不要勉強!」宇文成都道:「刀劍鋒利、命懸瞬息,體能未複,可是白白送死的事?」 「真的全好了!」田當道:「屬下早已運氣試過,真氣暢通,內腑無傷。适才下床伸展雙臂,肌肉亦無傷疼的感覺,國師療傷方法神奇。」一抱拳,轉身而去。 宇文成都望著田當的背影,心中泛升起許多感慨。 兩日內,他重傷的身軀恢復如常。 因此,田當的內心之中對袁紫煙生出了無比的崇敬,大有國師在側,天下無處不可去的感覺。 蕭雨笑了笑,不說話了。 他還能說什麼呢? 田當已把袁紫煙視若天人,再說下去,就難免引起爭執了。 因為,蕭雨還無法對袁紫煙生出絕對的敬服和信任。 宇文成都卻悄然跑上二樓。 到處查看,二樓景觀復舊,食客滿坐。 店小二悄然行了過來,低聲道:「滿座了,我帶你到櫃上找個位置。」 敢和留守侯府作對的人,自然是大有來頭。 宇文成都喃喃地道:「恐怕已經丟了……」 店小二忙問道:「什麼東西?」 成都道:「那籃花!」「在在在!」店小二道:「我去取來!」宇文成都拉住了店小二,道:「不用!帶我去看看就成了。」 店小二帶著宇文成都,行入了大掌櫃的公事房裡。 花在案上,鮮豔依舊。 宇文成都仔細的查看了一陣,證實丁花是真花,也有著芬芳的花香。 宇文成都心中忖道:不是障眼法呀! 店小二低聲道:「客官,要不要把花籃送到你的住房中去?」 宇文成都搖搖頭,道:「不用了,看看就好,看看就好!」 心中對袁紫煙的敬服,又加重了幾分,這個風姿絕世的美人竟然真有著術奪造化之能,是位存在人間的仙女呢! 第三天中午過後—— 李淳風果然親來迎接。 店門外有車、有馬。 車有三輛,馬備十匹。 敢情早已把袁紫煙等一行的人數都算好了。 蕭雨、田當本來各帶三人入太原,但遣走了兩人去連絡淩雲和劉飛鵬,如今只剩下十人了。 袁紫煙選擇了一輛篷車,低聲道:「先生,可願和紫煙共乘一車,也好恭聆雅教!」 李淳風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爾!老朽也正想向姑娘討翻教益。」 袁紫煙揮揮手,巧兒和蓮兒登上了第二輛篷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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