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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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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然歎息一聲,楊士郎有些忿慨地說道:「這小子可能就是暗襲我們那批人一夥的,所以,非要問個水落石出不可。」 井望天道:「楊兄,急不得,這種事,必須要慢慢地來,兄弟已經很多年沒有對人下過這種辣手,今天說不得要重作一次馮婦了。」 緩步行到了黑衣人的前面,淡淡一笑,接道:「朋友,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你從哪裡來?為什麼要混入伍家堡?」 黑衣人口角仍然淌著鮮血,口齒也有些不清地說道:「我說過,我不會告訴你什麼。」 井望天點點頭,道:「好!有種!」 緩緩伸出右手,輕輕在黑衣人的前胸上點了兩下,接道:「這只是開始,我們用刑的手段很多,這只是第一種。」 黑衣人閉上了雙目,臉色是一片平靜。 但片刻之後那平靜的神情有了變化,五官開始扭曲,似是在忍受著一種很難忍受的痛苦。忽然間,一種狼嚎般的怪叫,由那黑衣人口中發出,道:「你們殺了我吧!」 井望天道:「朋友,我說過,這只是開始,我們有充分的時間,和足夠的耐心來問明內情,只要你知道的,我相信,我們都能問出來。」 黑衣人道:「我不知道什麼。」 井望天冷厲地說道:「朋友,軀體的長期痛苦,能把一個人的意志力和信心磨去,我們不陪了,如是你願意說了,要他們告訴我一聲。」 黑衣人扭曲的臉上,肌肉開始抖動,似是在忍受著一種極端的痛苦。 瞧著井望天等人轉身向外行去,立時大聲叫道:「放開我,放開我身上的禁制……」 井望天停住腳步,回頭望了一眼,說道:「閣下準備說了?」 黑衣人說道:「我說,我說,快些解開我身上的禁制。」 井望天道:「好,咱們相信你朋友的話,但如是你欺騙了我們,我會把痛苦加倍的放在閣下身上。」 黑衣人道:「解開我的禁制。」 井望天揮手拍活了黑衣人的禁制,笑一笑,道:「現在,你可以慢慢地說,咱們會洗耳恭聽。」 黑衣人長長籲一口氣,道:「我實在知道的不多。」 井望天道:「好!你知道多少,就說多少。」 黑衣人目光轉向楊士郎,道:「楊掌門,我怕死,但活罪難受,只好對不起你楊掌門了。」 井望天回顧了楊士郎一眼,欲言又止。 黑衣人道:「在下是跟楊掌門的門下弟子一起混進來貴堡來的……」 楊士郎冷冷說道:「你可以含血噴人,不過,能不能叫人相信……」 金長久接道:「楊掌門,回口反噬,江湖上常有此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伍天義道:「不錯,楊兄弟,在場之人,都是閱歷豐富,常年在江湖上走動的人,我們見的事情太多,就算他想耍什麼花樣,也難如願。」 楊士郎道:「好!我相信諸位會有一個公平的看法。」 井望天道:「朋友,別忘了是在下把楊門主接進來的。」 金長久道:「還有很多人在場。」 井望天道:「你再仔細的想一想,最好說實話,如是謊言被咱們拆穿,那份痛苦,就夠你受了。」 黑衣人歎息一聲,道:「你們是要我說實話,還是要我開脫什麼?」 井望天道:「朋友,這是唯一的機會,說了實話,我會格外施恩,保留下你一條命。」 黑衣人道:「我說的是真話,如非楊掌門,在下如何能混進貴堡呢?」 井望天哦了一聲,道:「說下去,你和楊掌門之間是怎麼回事?」 黑衣人道:「楊掌門帶在下進入了貴堡。」 井望天道:「說下去。」 黑衣人道:「只是在下與楊掌門早有約定:如若在下舉動之間,洩露了身份,那就不許咬出楊掌門。」 楊士郎大叫道:「你滿口胡說!」 井望天道:「楊兄不用激動,讓他說下去。」目光轉到黑衣人的身上,接道:「你說,你到此的用心何在?」 黑衣人道:「和一個人聯絡。」 井望天道:「什麼人?」 黑衣人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金長久道:「你既然不知道,怎麼和他聯絡呢?」 黑衣人道:「我們有一種聯絡的方法。」 井望天道:「好!說說看,用什麼方法和他們聯絡。」 黑衣人道:「我身上有半個製錢,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區別,但帶上,那是一種特製之物,如兩半對上了,就是我要找的人。」 井望天伸手在那黑衣人身上搜了一下,果然找出了半枚製錢。 伍天義一皺眉間,道:「這麼說來,咱們伍家堡中確有奸細了。」 金長久接過製錢,瞧了一陣,道:「就算你身懷半枚製錢,又如何和人聯絡呢?總不能人人去問吧?」 黑衣人道:「我們還有一種聯絡辦法,晚上用香火,白天用珠花。」 井望天突然哈哈一笑,道:「朋友,你的謊言不但說得維妙維肖,而且還有著很多的準備……」 黑衣人急急接道:「我說的都是真話。」 井望天道:「區區在江湖上走了幾十年,還會栽倒在你的身上不成?拿一碗清水來。」 一個堡丁捧著一碗清水而至。 黑衣人駭然說道:「你要幹什麼?」 井望天道:「我要洗去你臉上的易容藥物,叫你現出原形。在下一時大意,幾乎叫你給騙過去了。但言多必失,你卻又提醒了我。」 黑衣人雙目中露出了一種慌恐之色,道:「我說的都是真話。」 井望天不再理會那黑衣人,卻用一條毛巾,濕滿了清水,在那黑衣人的臉上擦了起來。 毛巾上,顯然有藥物的痕跡,但卻無法擦下來臉上的顏色。 金長久取過毛巾聞了一聞,道:「這是一種很好的藥物,如若不用點菜油,只怕很難擦得下來。」 加上菜油,果然很快地擦去了黑衣人臉上的藥物。 露出了本來面目,井望天立時一呆。 伍天義怒道:「原來是你。」是伍祿,伍家堡中一個老僕人。 伍祿垂下頭,道:「二堡主,不能怪我。」 井望天點點頭,道:「你到本堡幾年了?」 伍祿道:「七年了。」 井望天道:「我早該懷疑到你的,只怪我太厚道了一些。」 伍天義道:「伍祿,肯不肯說實話,你究竟是什麼人派來此地的?」 伍祿搖搖頭道。「大堡主,這些年,你對我不錯,但我還是不能告訴你我的來龍去脈,不過,我可以給大堡主一個忠告。」 伍天義道:「什麼忠告?」 伍祿道:「伍家堡中七日之內必有大變。」 井望天道:「你所謂的大變,是內憂還是外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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