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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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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望天接道:「言重,言重,楊掌門人乃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今日兄弟幸會了。」 回顧了金長久一眼,接道:「這位是七刀塘的金塘主,楊兄認識吧?」 楊士郎哈哈一笑,道:「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今天是有幸一會了。」 金長久道:「不敢當,金某人在江湖上的聲譽,一向不太好,所以,很少和正大門戶往來。」 楊士郎怔住了,下面的話,想不出應該如何接口。 井望天笑一笑道:「楊兄,咱們本來應該把貴門中人,全部接進堡來,好好款待,只是因為近來江湖上發生的奇怪事情太多,因此,咱們不得不小心一些。」 楊士郎道:「哦!」 井望天道:「所以,咱們不得不委屈楊兄和貴屬下一陣了。」 楊士郎道:「唉!咱們來得太過匆忙,也難怪井兄多疑。」 井望天道:「楊兄,現在,是否有人追殺諸位?」 楊士郎道:「這個,這個很難說了,現在我們還未發覺,不過,事實上,這件事很有可能。」 井望天道:「那是說,你們還不知道?」 楊士郎點點頭,道:「我們不知道,不過,八卦門中精銳弟子,有三十二人,在那一戰死亡、失蹤,在下帶來這一批弟子們,雖然也都是出身于八卦門下,但是屬於嫡傳弟子者,只有一個人而已。」 金長久道:「三十二個精銳弟子,全部戰死,僅你這個掌門人逃了出來?」 楊士郎的臉色驟變,兩道濃眉皺在一起,冷冷說道:「閣下這話問得很深入,兄弟應該戰死,只因門下弟子,拚力哀求,要我破圍而逃,替八卦門保留一份再生之機……」長長籲一口氣,有些黯然地說:「本來,他們不會戰死的,但他們為了讓我逃命,不顧生命與敵死戰,否則,他們至少有十之三四的人,可以逃出來。」 金長久道:「這麼說來,八卦門下,都是忠義之士了?」 楊士郎道:「八卦門雖然算不上什麼大門派,但卻是飽蘊忠義之氣,數十年來,從沒有作出為武林同道輕視不齒的事。」 這幾句話說得很激昂,也說得很冷厲。 金長久揚揚雙眉,笑道:「楊掌門,金某人還想請教一事。」 楊士郎道:「請問吧!楊某人知無不言。」 金長久道:「伍家堡在江湖上的名氣,和你們八卦門不相上下,貴門受不住人家一次襲擊,就被人打個落花流水,伍家堡又能保護你們什麼?」 楊士郎道:「金塘主的意思是,在下不該來此了?」 金長久道:「我是說,你是覺著,伍堡主能保護你們?」 楊士郎道:「金塘主,咱們這一次來,並非是完全要托護于伍家堡下,咱們來此,一方面,固然是準備找一個安身立足之處,再者,在下和伍堡主,還有那麼一份交情。」 井望天哈哈一笑,接道:「楊兄,敝堡目下的處境,隨時可能會被人找上門來,所以,不得不小心一些。」目光一掠金長久接道:「金塘主也是一番愛護本堡之心,質問楊兄幾句,望楊兄不要放在心上。」 楊士郎歎息一聲,道:「井兄,但不知兄弟可否見見伍堡主?」 井望天道:「可以,兄弟這就帶楊兄前去。」轉身向前行去。 金長久輕輕咳了一聲,道:「楊掌門人,可以放心去吧,如是隨同閣下來的人,遭上了什麼襲擊在下一定會出手相助。」 楊士郎道:「那就有勞金塘主小心一些。」 金長久道:「閣下放心去吧!」 井望天帶著楊士郎直入堡中。 伍天義和楊士郎確有交情,接待得很熱情,和井望天不可同日而語。 楊士郎很感動,也有些黯然神傷地接道:「伍兄,這一次,兄弟能夠保存下八卦門的部分實力撤退到此,一半是運氣,一半是因為幾個弟子,全力死拚的結果,他們那種與敵皆亡的打法,阻止了對方的瘋猛攻勢,使小弟和部分人手能得逃出。」 伍天義道:「賢弟,這一次,是哪一道上人,襲擊貴門的?」 楊士郎道:「就動手經過而言,他們的武功很詭異,不像是出自正途的人。」 伍天義道:「是不是魔教中人?」 楊士郎道:「我也聽說過,西方魔教,有部分人,進了中原,不過,八卦門和他們素無恩怨,怎會找上了我們呢?」 伍天義道:「賢弟,伍家堡是首先受到魔教迫害,幸賴幾位武林同道相助,才算脫離了魔掌。」 楊士郎道:「伍兄,詳細的經過情形如何?」 伍天義仔細地說明了經過。 楊士郎聽得呆了一呆,道:「有這等事?」 伍天義點點頭道:「賢弟,你此番來這裡。有什麼打算嗎?」 楊士郎道:「兄弟和部分弟子逃出暗襲,莊院已毀,八卦門整個基業,是毀在了兄弟手中,現在,我已經無處投奔……」 伍天義接道:「賢弟,你願不願意留在這裡?」 楊士郎道:「你我的交情,伍兄自然是可以相信兄弟,但別的人,會不會相信我呢?」 伍天義道:「賢弟,我相信你,你就可以留下來。」 楊士郎道:「好!兄弟去遣散一部分武功大差的人,留一些武功較高的弟子來,也好為貴堡略效微勞。」 伍天義道:「好!賢弟有此一念,在下感激不盡,就請賢弟將人手帶入堡中。」 楊士郎站起身子,道:「小弟遵命。」抱拳一禮,辭出大廳。 伍天義直送到廳門口處,才停了下來。 望著楊士郎的背影,井望天低聲說道:「大哥,楊門主靠得住嗎?」 伍天義道:「照他的為人而言,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問題。」 井望天道:「大哥,他們自然是不會有毛病,問題是雷音寺魔教中人,手段詭秘,無法以常情推斷。」 伍天義道:「二弟的意思,應該如何?」 井望天道:「小弟的意思,只能由他的精神上來推斷他是否正常。」 伍天義點點頭,道:「看他的精神,是否有異?」 井望天道:「魔教之中,有一種制心術,可以使一個人完全在他們的控制之下,很難看得出可疑之處,但如仔細觀察,我相信會有蛛絲馬跡可尋。」 伍天義道:「那是說,現在人和過去有什麼不同的地方是嗎?」 井望天道:「是!」 伍天義道:「好!我會仔細地看看他。」 井望天道:「大哥,此刻咱們的處境,十分兇險,如是不小心,只怕會引來很大的麻煩。」 伍天義道:「我明白。」 井望天道:「大哥,小心一些,觀察清楚一些。」 伍天義道:「我明白。」 井望天道:「大哥請回堡中休息,我去瞧瞧他們。」快步追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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