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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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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飛歎道:「只怪在下一時糊塗,上了他的道兒。」 一頓又接道:「他自言是先父的好友,並且知金牌上之暗語,是以在下才上了他的當。」 穀天民道:「好了,不用說了,還幸他不知內中玄機,要不然可真上了他的當。」 陸文飛急問道:「莫非金牌之內,另外還有玄機嗎?」 穀天民點了點頭道:「金牌一共三塊,分由三位信使所保管。三人合起來則便可知道其中的奧妙玄機了。」 陸文飛這才明白過來,遂道:「目下魚龍混雜情勢不明,前輩將如何處置?」 穀天民沉思半晌,哼了一聲道:「這些人處心積慮,不僅志在寶藏,且有覬覦朱衣門大位的意圖。」 話音略停又道:「還幸有人傳出寶藏出現太行之消息。引來了許多三山五嶽的江湖人,把情勢弄得更複雜。」 陸文飛道:「按晚輩推斷,來山的這些江湖人,除了貪圖藏寶與秘笈外,絕不會過問旁門雜事。」 穀天民笑道:「你但知其一,卻不知其二。老夫並未寄望這些人主持公道,而且經此一來,消息不徑而走,晉王當年託付之人,以及他的後人,定然耳中也聽了一些消息。」 笑容一斂又道:「眼看老朽約定期已過,仍不見世子前來,委實令我擔心,我想他們該要來了吧。」 陸文飛道:「這點前輩倒不用擔心,我想他們該要來了。」 穀天民搖頭晃腦道:「遲了,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陸文飛道:「難道目前的情況如此的緊急嗎?」 穀天民一歎道:「那自稱燕山宮主的委實厲害,她把每一派的人都摸清楚了。如今每一個人都已肯定藏室及那本秘笈都在古陵之內,而且知道古陵之內,只有老夫與阿福二人。」 陸文飛道:「就算他們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穀天民道:「依老朽推斷,他們不久便要進攻古陵了。」一搖頭又道:「老朽至今尚未想出抵禦之法。」 除文飛忿然道:「事到如今,那也只好全力一拚了。」 穀天民輕吟了兩聲,徐徐答道:「老朽亦知只有全力一拚之法,但這一拚下來,卻正中那妖女的下懷。」 陸文飛大為不解道:「前輩越說在下越糊塗了,難道燕山宮主反倒希望咱們與她打仗不成?」 穀天民一歎道:「那倒不是,發動攻擊古陵之人並非是她,而是避秦莊,黑龍幫,方滌塵那幫人,到時她在一旁冷眼旁觀,乘機漁翁得利。」 陸文飛道:「黑龍幫與各派之人俱不是她的人,晚輩這倒相信,怎的朱衣門也不是她的人了?」 穀天民道:「這些事不能用王言兩語,便能解釋清楚。」看了陸文飛一眼又道:「你若有心為故主盡一份心力,可即速去把今師請來。」 陸文飛面現難色道:「這個……」 穀天民道:「如有不便之處,老夫絕不能勉強你。」 陸文飛急道:「並非不便,而是他老人家並沒在太行。」 穀天民立起身來道:「既是如此,這樣一切都不用說了。」 陸文飛滿面通紅道:「前輩別誤會,家師他老人家……」 穀天民道:「老夫一生不曾求過人,今雖有厄難,老夫相信還能應付得了。走吧,可別惹老夫生氣了。」 陸文飛還待分辨。 谷天民已連連揮手道:「阿福把陸少俠送出去。」 阿福一拉陸文飛道:「走吧,家主人已然下逐客令了,別再自討沒趣了。」 陸文飛有口難辯,一賭氣不再說話,邁步往外行去。 耳際隱隱傳來穀天民的歎喟道:「看來這場動數是難以避免了……」 陸文飛心裡一動,悄聲問阿福道:「前輩,你可知谷老前輩尋找家師到底何事?」 阿福默然不答,直到快到洞口方才答道:「這座古陵曾經先王精心佈置,若有人貿然進入,勢必招來殺身之禍。主人因知令師素孚眾望,欲請令師出面勸阻入陵之人,今令師既不在太行,那是沒有能勸阻了。」 陸文飛還待詳問時,阿福已將洞門打開,催促道:「快走吧,老朽沒空與你多說話了。」 語音剛落,一陣軋軋聲響,洞門倏然關了。 陸文飛此刻方明白,心中不由大急。 他覺得黑龍翔等人,雖因一念貪焚,來至太行奪寶,但平日在江湖上,總算是一宗幫派,若貿然攻入古陵,發生重大的死傷,實是武林一個損失。是以一離洞口,便放腿急朝古陵奔去。 不一會,遠遠看見在陵之前人影晃動,知已有人去攻古陵。當下不顧一切,猛地加快腳步,朝前疾奔而去。 來到了古陵,只見方滌塵正率領所屬部的朱衣武士及黃衣勁裝四大護法攻向古陵。 燕山宮主卻安閒立于一方岩石之上。見他來到,招了招手道:「陸文飛,你過來,本宮主有話對你說。」 陸文飛縱身躍至她面前道:「你有什麼話快說吧?在下我有急要之事。」 燕山宮主一怔,又微微笑道:「你有何急要之事?」 陸文飛一指方滌塵道:「你叫他們先停止攻古陵。」 燕山宮主冷哼一聲道:「這老賊可惡得很,屢用假的秘笈來哄騙本宮,我已忍無可忍了。」 陸文飛仰天大笑道:「你自問能獲勝嗎?」 燕山宮主面無表情道:「今晚那賊已引起了公憤,現各方已捐去成見,合力對付古陵。」 看了陸文飛一眼接道:「現由黑龍幫、金陵謝家,川西張門從秘道進攻,避秦莊從陵後進攻,朱衣門從正門打入,穀天民就算是三頭六臂也難逃一死。」 陸文飛詭譎一笑道:「以在下看來,死的恐怕不是穀天民。」 燕山宮主臉上倏然慘白,一瞬間又恢復常態,徐徐道:「反正任何一方得勝,都與你無關,我看你還是少管閒事為妙。」 陸文飛回頭一看,只見方滌塵等一行人已攻開了古陵的石門,魚貫行了進去,不由大急,大聲叫道:「你們快出來,入內者死。」 燕山宮主冷冷道:「你這叫做看三國掉淚,替古人擔憂,實是可笑得很。」 陸文飛憤道:「在下今天才知你的心腸竟是如此的狠毒。」 一旋身朝前奔去。突然人影一晃,燕山宮主將他去路擋住,寒聲道:「你去哪裡?」陸文飛道:「當然是去通知黑幫主,叫他們不要上當。」 燕山宮主格格笑道:「已經遲了。明天等著替他們收屍吧。」 陸文飛怒氣勃勃,大喝道:「只要我陸某人尚有三寸氣,絕不會令你稱心如意。」 燕山宮主寒著臉道:「本宮原無殺你之心,只怨你自尋死路。」 話音未落,翠袖一擲,伸出纖纖玉指,直取前胸乳根、期門兩處大穴。 陸文飛沉喝道:「未必見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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