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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四


  東方亞菱道:「一方面多準備食用之物,一方面要珍惜性命,咱們人手少,對方以十人換咱們一條命,咱們也是划不來。」

  傅東揚道:「他們人手眾多,不惜人命,而且,大都是他們採用其他門派中人,來為他們拼命,自然用不著和他們意氣相爭、賭氣拼命了。」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對!人助自助,只要咱們能支持一些時間,黑堡中人,絕不曾坐視咱們被人消滅。」

  梁上燕道:「姑娘這麼一指點,使咱們茅塞頓開,就大義者,不拘小節,我們只要多撐一些時間,也不用和他們講什麼江湖的規矩了。」

  東方亞菱道:「諸位多練投石擊敵的手法,最好能連環配合,以阻強敵,重要的是,咱們只求傷敵、阻敵,不要意氣用事就行了。」

  群豪開始了準備。

  東方亞菱又加強了奇陣的佈置,一面指點群豪連環投石的擊敵手法。

  這一日工夫,每個人都用出了最大的心力。

  群雄各盡所能,互相切磋,把學得精妙招數,只要對方武功中能用得著,也都坦然的公開出來。

  這些人,都有一身武功基礎,也都有著很豐富的動手經驗,這一坦然切磋,彼此之間,都有了很大的進境。

  南宮玉真和覃奇,獲了不少的山雞、野免回來,群豪立刻動手燒烤,數量之多,足可供群豪十日之用。

  天色入夜時分,東方亞菱下令群豪休息,好好的養息精神。

  群豪都進入陣中運氣調息之時,東方亞菱卻帶著蘭蘭、秀秀行出了陣外。

  直去了一個時辰之久、才行了回來。

  她身體本弱,這一日工作,只累得香汗透衣,面色蒼白,全身酸痛。

  秋飛花輕輕歎息一聲,緩步行了過來,道:「亞菱,看你累成了什麼樣子,為什麼不吩咐一聲,讓我去作呢?」

  東方亞菱雖然很累,但她看到了秋飛花無限關切之情,不禁心中一暢,精神也為之一振,笑一笑,道:「這些事,別人幫不上忙,強敵可能立刻趕到,那時拒敵搏殺,要靠你們動手,現在我累一點,沒啥要緊。」

  秋飛花道:「亞菱,你究竟在做什麼?」

  蘭蘭道:「小姐巧手匠心,利用竹枝、青藤,設下了不少的埋伏。」

  秋飛花道:「哦!這陣中也有麼?」

  蘭蘭道:「有!小姐說,這次強敵大舉來犯,其中一定有知曉五行奇陣變化,但他們卻想不到陣中會另有埋伏。」

  秋飛花道:「蘭蘭,剛,你在陣外……」

  蘭蘭接道:「也是設埋伏,可惜,小姐的時間不夠,這裡的工具,又不湊手,如是工具湊手,時間又夠,單是小姐設下的埋伏,就夠他們受的了。」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別聽蘭蘭的,我不過盡一些心意罷了!」

  幽幽一歎,黯然說道:「飛花,這一戰激烈兇險,不難想像,一旦黑堡不援手,這一陣苦撐,必將使所有的人,筋疲力盡,你要自己珍重。」

  秋飛花道:「我會自惜,亞菱,你也要多保重啊!」

  這一夜,平安無事,第二天,也平安度過,群豪多了一天切磋、配合的機會,東方亞菱也多了一天,設計埋伏。

  這一天,仍末見強敵的蹤跡,黑堡中也沒有動靜。

  天色又黑了下來。

  東方亞菱要蘭蘭轉告群豪,要他們放心坐息,二更之後,強敵才可能趕到,要儘量利用這兩個更次時間,使體能恢復到最好的狀況。

  東方亞菱在群豪的心目之中,已然樹立了絕對信任的權威,她要群豪恢復體能,群豪就依言運氣調息。

  二更時分,群豪相繼由坐息中醒了過來。

  突然間,一聲慘叫,劃破了深夜的靜寂。

  東方雁和覃奇防守陣門,行動最快,兩個人一閃身,出了陣門。

  東方亞菱精密的計算,使得每一個地方,都有了藏身的地方。

  兩個人一出陣門,立刻隱身在陣外兩個巨石之後。

  這是早經選好的地方,兩個巨石之後,可以監視到陣外三丈以內的地方。

  三丈內所有的岩石、草叢,都已經清除,雖然在夜色之中,但以東方雁和覃奇的目力,仍然可以看得清楚。

  只見兩個穿著黑色勁裝的大漢,都已經躺了下去。

  那些人,似乎是長箭所傷,胸前,還帶著很長的箭杆。

  每人的胸上,有三支之多。

  覃奇心中,暗暗忖道:「這些人怎麼死了?難道是那位東方姑娘的設計不成?」

  心中念轉,耳際卻聽到了一陣衣袂飄風之聲。

  凝目望去,只見一條人影,疾如流星一般,飛射而至,落在了那個倒臥地上的體前面。

  他舉止很小心,落地之後,立刻伏在地上,良久之後,不見動靜,才緩緩站起身子。

  察看兩具體一陣,伸出雙手,抱起了一具體,轉身向外行去。

  想是對方這兩人死亡一事,心中不明,所以,遣人特來查看。

  覃奇伸手由身上取下來三支竹箭,忖道:「不能放他離開。」

  就在他心念轉動之間,一聲慘叫,傳了過來,那抱著體的黑衣人,突然間倒了下去。

  覃奇手中的竹箭,沒有發出,也未見隱在一例的東方雁發出暗器。

  顯然,這人之死,又是中了東方亞菱的埋伏。

  覃奇心中忖道:「這位姑娘當真有神鬼莫測之能,不見她如何費心,竟然造下了如此厲害的埋伏……」

  三具屍體,倒臥在夜暗中。

  夜,又恢復靜寂。

  來敵似是被這無聲無息的死亡嚇住了,竟然無人現身。

  足足過了有一頓飯工夫之久,聽到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道:「暗箭傷人,算不得什麼英雄人物。」

  覃奇、東方雁,都沒有理會對方。

  不聞回答之言,耳際間,又響起那冷冷的聲音,道:「諸位可是聾了、啞了?連個答話的人,也沒有。」

  他越罵越火,詞鋒也愈是刻薄、惡毒,但始終不聞回答之言。

  這時,突然響起了一個很嬌脆的女子聲音,道:「你們四個大男人,怎麼像王婆駡街一樣,為什麼不過去瞧瞧?」

  那一直罵人的聲音接道:「回壇主的話,咱們已倒下去三個!」

  女子聲音道:「怎麼倒下去的?」

  那人接道:「不見有人出手,也不聞兵刃破空之聲,不知怎麼就倒了下去。」

  女子聲音突然間變得十分冷厲,道:「計不全,所以,你們有些害怕了?」

  原來,那人叫計不全。

  計不全道:「屬下不敢。」

  女子聲音冷冷說道:「計不全,你這名字,和你的人,似乎是有點一樣,每一件事,都算計不全,計既不全,人該有點膽量,過去瞧瞧吧!」

  計不全道:「屬下遵命。」

  一條人影,破空而至,落在了那三具體身側。

  這人雖叫計不全,實在很有心機,落在那體的身側,就未再行動。

  很留心同伴之死,都是在行動之時,似是踏上了什麼機關,中伏而亡,所以,他這一次,落地之後,軌停下不動。

  但聞那女子的聲音,傳了過來,道:「計不全,他們怎麼死的?」

  計不全道:「死在一種竹箭之下,每人身中三支,來箭強勁,都是射入了心臟要害。」

  那女子聲音又道:「奇怪呀!他們武功不弱,區區竹箭,怎麼會取了他們的性命呢?」

  計不全道:「這個,這個,在下就想不通了。」

  但見人影一閃,一個黑衣勁裝的女子,落在了計不全的身側。

  這時,覃奇已鹿行鶴伏,行到東方雁的身側,低聲說道:「那位現身的姑娘,少兒見過麼?」

  東方雁道:「她叫連吟雪,天羅教中紫旗堂主。」

  覃奇道:「對!這位姑娘,人還算正派,但在教主的機密控制之下,任何人都沒有自主的能力。」

  東方雁道:「覃兄和她認識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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