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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九


  那矮子卻對坐在木椅上未動的中年婦人抱拳一揖,道:「這一位是黃四嫂吧!」

  中年婦人點點頭,道:「不錯,你是老五。」

  矮小青衣人點點頭,道:「五弟李文。」

  中年婦人歎息一聲,道:「無奇和我談過,你們兄弟之間,情同骨肉。」

  李文道:「是的!我們五人,義結金蘭,生死同命,但卻未料到,四哥竟然會害了二哥。」

  中年婦人道:「他為這件事,痛苦了很多年,曾經和我談過,準備自行投到大哥那裡,任憑處置,那時間,因為兒女還小,我也極力反對,如今兒文都已經長大了,你們帶他去吧,也可償了他的心願。」

  李文抱拳一個長揖,道:「嫂夫人深明事理,小弟佩服得很。」

  中年婦人道:「我不過是聽他的囑咐罷了,怎敢當兄弟稱讚。」

  李文道:「嫂夫人情喚回兩位侄兒女,免得他們護父心切,和三哥動手,三哥武功剛猛,一旦傷了侄兒女,那就叫我們不安了。」

  只聽那高大漢子怒聲喝道:「我要你們退開,你們是聽到沒有?」

  灰衣少年和藍衣少女齊聲說道:「不論你是什麼人,但也不能傷害我爹。」

  高大漢子雙手突然伸出,疾如星火一般,點中兩人的左臂,只聽拍的一聲,兩人手中的單刀,全都落在實地之上。

  高大漢子冷冷說道:「你們不是三伯的敵手,要報仇,去苦練十年,再找三伯報仇不遲。」

  那端坐未動的中年婦女接道:「三伯伯放心,元奇不准他們學武,練的三手兩腳,也都是用作強身之用,如是元奇要傳他們的武功,這麼大了,也該有點成就了。」

  高大漢子雙手齊出,點了那少年、少女的兩處穴道,道:「弟妹,我先點他們兩處穴道,手法很輕,不會傷害他們,老四的醉債,算清之後,你還是我們的好弟妹,對這兩個侄兒女,我們也會有一個交代。」

  中年婦人一閉雙目,道:「元奇已經等了二十年,你們帶他去吧!」

  那藍衣少女、和灰衣少年,都被點了穴道,手不能動,口不能言,只有瞪著雙目,望著那高大的漢子,臉上是一片哀求之色。

  那高大漢子右手一伸,抓向黃元奇。

  黃元奇早已被黑衣人點了穴道,一直靜坐不動。

  秋飛花看至此處,突然飛身而起,一躍到那高大漢子的身後,冷冷說道:「放下。」

  高大青衣人霍然轉身,目光一掠秋飛花,道:「你是什麼人?」

  秋飛花淡淡一笑,答非所問的,道:「你是大河五義中的老三?」

  高大青衣人道:「是!鐵拳君子紀平。」

  秋飛花道:「你們兄弟的事,我們這局外人,本來可以不管,不過,此刻情勢不同。」

  紀平道:「在下瞧不出,此刻和平常有什麼不同之處?」

  秋飛花道:「茶棚外面集聚的高人很多,就算黃元奇肯隨你們同往,你們也無法帶他離此。」

  紀平道:「有這等事,在下倒是有些不信了?」

  秋飛花道:「就拿區區說吧!閣下要想闖過我這一關,只怕就不太容易。」

  鐵拳君子紀平仰天打個哈哈,道:「閣下如此口氣,定然是江湖上大有名望的人物了?」

  秋飛花道:「不敢當,區區麼?只不過一個江湖浪子罷了。」

  紀平道:「閣下和他們五人是一夥的了?」

  秋飛花道:「在下不敢高攀。」

  李文突然一側身,攔住了秋飛花,道:「三哥,夜長夢多,你帶四哥走,這小子有我對付。」

  秋飛花冷笑一聲,道:「在下是一片好意,你們兄弟一場,應該彼此相知很深才對,在下看法,黃元奇不像是下手謀殺義兄的人,諸位何不平心靜氣的談談。」

  李文道:「我們有物為證,這件事我們已查了很多年,用不著再查了。」

  秋飛花笑一笑,道:「如是在下不許諸位帶走黃元奇呢?」

  李文道:「那就要憑藉你的真實武功了。」

  秋飛花道:「那很好,只要用武功就能夠決定,閣下就請出手吧!」

  李文右手一探,抓向秋飛花右腕,說道:「這件事本和閣下無關……」

  秋飛花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最好速戰速決,先把對方制服,避免鬧出流血慘劇。」

  心中念轉,右拳平平的迎了上去。

  李文冷哼一聲,暗道:「好小子,想和我硬拼掌力。」反抓一掌,拍了過去。

  兩人的掌力將要觸接之時,秋飛花右手突然一翻,五指疾如星火,扣住了李文的右腕脈穴。

  李文未料到一招交接,就被人扣住了脈穴。

  其實,秋飛花這一招,變化並未十分奇奧,只是拿捏的分寸、時機,恰到好處,李文在出乎意外之下,竟然受制。

  鐵拳君子紀平放下了黃元奇,大喝一聲,疾向秋飛花沖了過來。

  秋飛花五指一點,李文勁力頓失;微微用力一帶,把李文擋在了自己的身前,冷冷說道:「閣下如是不想要這老兄之命,那就只管出手。」

  紀平呆了一呆,果然不敢出手,瞪著一對大眼睛,望著秋飛花,臉上是一片激忿之色。

  秋飛花氣聚丹田,大聲喝道:「住手。」

  這時鐵傘君子手中鐵傘的奇奧招術,早已把五個黑衣人,全都圈人一片濃密的傘影之中,有如一片濃雲遮目,五個黑衣人,手中執著單刀,橫斬豎劈,完全沒有了章法。

  如若鐵傘君子存了傷害幾人之心,只怕五人早已死於鐵傘之下。

  聽得秋飛花大喝之聲,鐵傘君子陡然收起了鐵傘。

  五個黑衣人已然累得滿頭大汗,滾滾而下。

  秋飛花輕輕咳了一聲,道:「搏戰殺擊,解決不了糾紛,諸位何不坐下來談談?」

  鐵傘君子王道同,望了秋飛花一眼,道:「閣下原來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秋飛花道:「不敢當,在下只不過運氣好一些罷了。」

  鐵拳君子紀乎吼道:「老大,這小子橫裡插進手來,分明是未把咱們兄弟放在心上,大河五義從不找事,但也不能如此啊!」

  王道同道:「老五現在他的手中,咱們能不管他的生死嗎?」

  紀平長長籲一口氣,道:「大哥,難道咱們要聽他皈詐詭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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