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搖花放鷹傳 | 上頁 下頁
一二五


  南宮玉真獨自一人,面對著三十六位殺手。

  那紅衣人已然拔出了一對判官筆,冷冷說道:「小丫頭,原來想用金蟬脫殼之計,不惜降低身分,改扮丫頭。」

  南宮玉真擺明瞭身分之後,立刻恢復那一份南宮世家兒女的高傲尊嚴,冷冷說道:「你不配問我什麼?」

  紅衣人怒道:「在下是一旗堂主的身分,還不配和你一個小丫頭說話麼?」

  南宮玉真道:「不配就是配,南宮世家中人,交往的都是一門一派的主持,像你閣下這樣的無名小卒,怎配和我論事?」

  紅衣人大聲喝道:「你知道老夫是誰麼?」

  南宮玉真淡淡一笑,道:「我不用知道,也不會要你通名報姓,因為,你我之間,根本談不上互通姓名的事。」

  紅衣人臉色一變,道:「你好狂妄的口氣,給我殺!」

  右手一揮,十二個身著紅衣的大漢,有如怒蜂出巢一般,分由四方八面,向南宮玉真攻了過來。

  南宮玉真冷笑一聲,道:「要你見識一下南宮世家的手段。」

  喝聲中,突然飛身而起,飛出一片寒芒。

  還沒有看清楚她用的什麼兵刃,只聽一陣慘叫呼喝之聲,傳入耳際。

  凝目去,只見那南宮玉真,仍然空著雙手站在原地。

  別說看到她用的兵刃了,連她兵刃放在何處也無法看出來。

  但十二個紅衣人,已然倒在了地上大半,六個身受重傷,肢殘肉裂,另外六個人,雖然還未倒下去,但也都掛了彩,不是前胸被傷,就是臂腿冒血。

  一句話說完,十二個人沒有一個是完整的,個個都見了血。

  唯一的不同是,十二個人的傷有輕有重。

  這一手,有如晴天霹靂,立刻震驚了全場。

  包括那紅衣人在內,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南宮玉真身上。

  南宮玉真了那些倒摔在地上的重傷者一眼,冷冷說道:「這不過是略施薄懲,讓你們知道一點利害,如若再像陰魂一般纏土來,當心我一個活口不留。」

  也不待對方答話,轉身而去。

  這些人雖然剽悍勇猛,但遇上了這等高絕一時的殺手,也不禁心生寒意,一時間說不出一句話來,眼看著南宮玉真緩步而去。

  來,遇上了重重的欄截,但回去時,卻意外的順利,竟然未遇到任何的攔截。

  幾人很快地重回到小廟中。

  摘星放下了秋飛花,江海也放下了高山。

  這時,天虛子、傅東揚、倪萬里,都已坐息醒來。

  東方雁和秋飛花一見緣,急步奔了過來,道:「秋兄,傷得很重麼?」

  摘星拍活了秋飛花的穴道,道:「不太輕。」

  秋飛花緩緩籲一口氣,道:「還好,不算太重。」

  傅東揚大步行到了高山身側,仔細查看了一陣,道:「這位兄台練的是玄陰內功?」

  江海道:「很高明。他的是玄陰氣功。」

  傅東揚道:「原來是玄陰門下人,兄弟失敬了……」語聲微微一頓,接道:「玄陰門下,近年出來了兩位很傑出的弟子,不知道閣下是否知曉?」

  江海道:「什麼人?」

  傅東揚道:「江湖上只流傳他們的綽號,卻不知他們的姓名。」

  江海道:「什麼綽號?」

  傅東揚道:「人稱龍、虎雙傑,潛龍、臥虎。」

  江海道:「潛龍就是區區在下,臥虎高山,就是這位身受重傷的人……」回顧了南宮玉真一眼,接道:「不過,潛龍、臥虎,都已經成了南宮姑娘的從人。」

  傅東揚點頭,道:「哦,先收神劍、魔刀,再得潛龍、臥虎,單是這四大從僕,放眼當今江湖,就很少有人能夠拒抗了。」

  南宮玉真似是心有所思,答非所問,道:「先生醫道精湛,請看看令高足的傷勢如何?」

  傅東揚了秋飛花,笑道:「小徒的傷勢不重,他個人就可以理會得了。」

  南宮玉真哼了一聲,道:「高山的傷勢呢?」

  傅東揚道:「很重,他一身陰寒內力,被人內家掌乃逼在內腑,回聚丹田,如不及早排出,只怕很難活兩個時辰。」

  南宮玉真:「先生有何妙法,挽他一劫?」

  傅東揚道:「用內力疏導他身上凝聚的寒毒,只怕收效不大。」

  南宮玉員道:「藥物之內呢?」

  傅東揚道:「一般的藥物,更難見效,除非有排出寒毒的藥物,但一般的療傷丹散,都不具此效用。」

  南宮玉真道:「先生看看什麼藥物,最為有效?」

  傅東揚道:「火龍丹,但此物世間不多,而且藥方失傳。」

  南宮玉真道:「見過火龍丹麼?」

  傅東揚道:「沒有。」

  南宮玉真淡淡一笑,道:「輩收有此物。」打開一瓶,倒出一丹藥,遞了過去。

  名雖火龍丹,顏色不紅,傅東揚托在掌心瞧了一陣,道:「久聞其名,今日幸得一睹。」

  南宮玉真道:「那就有勞先生大展妙手了!」

  傅東揚道:「有此火龍丹,秀才保證能藥到病除,妙手回春。」

  江海突然一伸手,攔住了傅東揚。道:「傅兄,不用費心了。」

  傅東揚道:「為什麼?」

  江侮道:「火龍丹乃療治寒毒的神丹、仙品,而且,藥方失傳,當今之世,也有幾個人收有此物,何苦浪費這一粒靈丹呢?」

  傅東揚道:「這話怎麼說?」

  江海道:「就算能療治好他的傷勢,只怕我們也無法活過兩天了。」

  傅東揚道:「江兄的意思是……」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