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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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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中黑衣人道:「是的!咱們取不走玉佩、鷹圖,也是死路一條,殺了二一位。也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站在右首,那一直沒有講話的黑衣人,突然接口說道:「江湖五君子各懷絕技。咱們根本就沒有打算活著回去。」 天虛子道:「三位的豪壯之氣,好叫貧道佩服,可惜,三位來晚了一步。」 居中人道:「來晚了一步?」 傅東揚道:「七毒掌絕傳江湖數十年,突然再次出現,殺死兩個壯丁……表現出的威力,證明比昔年更有進境,對咱們三個人,也確然構成了很大的威脅,咱們用不著拿生死大事和三位開玩笑。」 居中黑衣人道:「那鷹圖、玉佩,現在何處呢?」 傅東揚道:「三位知道南宮世家吧!」 居中黑衣人冷笑一聲,道:「你是說,那姓南宮的丫頭。」 傅東揚道:「不錯,正是那位南宮姑娘。」 居中人道:「鷹圖、玉佩由她取走了?」 傅東揚道:「是的!所以,三位來晚了一步。」 右首黑衣人道:「三位心甘情願的獻出了鷹圖、玉佩。」 傅東揚道:「非也,咱們是被武功逼得交出了鷹圖、玉佩。」 右首黑衣人道:「那位南宮姑娘的武功很高麼?」 傅東揚道:「能逼得我們交出了鷹圖、玉佩,自然是身懷奇技的人物。」 居中黑衣人道:「江湖五君子,盛名奇著,三位不見一點傷痕,卻交出了飛鷹圖和寒玉佩,三位當真這樣的貪生怕死麼?」 傅東揚笑一笑,道:「咱們覺著鷹圖、玉佩,值不得性命相搏,領教了南宮世家的武學之後,軌交出了鷹圖、玉佩,五君子擇善固執,卻不是三言不合、拔刀拼命的人。」 居中黑衣人冷冷說道:「你們根本不知道那鷹圖、玉佩有什麼特別的用途?」 傅東揚道:「咱們確實不知道那鷹圖、玉佩有什麼特別的用途,尤其那幅鷹圖,既非名人手筆,亦非什麼名畫,咱們似乎用不著為這兩樣東西拼命。」 居中黑衣人冷冷說道:「如若你們知道了那鷹圖、玉佩的用處,怕就不曾這麼輕易的交給別人了?」 傅東揚,道:「咱們想不出一塊玉佩、一幅圖畫,有什麼值得拼命的地方居中黑衣人道:「很可惜的是咱們來晚了一步。」 傅東揚道:「就憑三位七毒掌的工夫,如是你們早來了一步,咱們一樣會把玉佩、鷹圖,奉交三位。」 居中黑衣人道:「哦!」 傅東揚道:「三位相信了麼?」 居中黑衣人道:「以三位在江湖上的信譽,在下相信,不曾是假的了。」 傅東揚道:「聽閣下的口氣,似是對我們十分熟識,只可惜,閣下戴著人皮面具,咱們沒有辦法認出是什麼人?」 居中黑衣人道:「江湖五君子是武林中的大名人,在下也不敢高攀。」 傅東揚道:「既是如此,三位請便吧?玉佩、鷹圖已然不在我們的手中,似乎用不著拼命了。」 居中黑衣人道:「就這樣,讓我們走了麼?」 傅東揚微微一笑,道:「彼此都沒有了目的,難道還要打一場麼?」 居中人道:「咱們相信閣下的話,不過,這中間,有一點為難之處!」 傅柬拐道:「什麼為難?」 居中人道:「咱們作不了主。」 傅東揚點點揚。道:「作不了主?」 居中人道:「是的!咱們奉命而來,要取鷹圖、玉佩,如是無法收到。如何回去覆命?」 傅東揚道:「如是咱們拼一個同歸於盡,三位固然是一無所得,就算三位僥倖勝了,也無法取得鷹圖、玉佩了。」 居中人道:「話是有理,但咱們先得請示之後,才能決定。」 傅東揚道:「那麼三位之中,要派出一位去請示了。」 居中人突然轉身而去,行出大廳。 天虛子、倪萬里一直都沒有說話,其實,兩位都已在暗中運氣,凝聚了全身的功力。一旦要動手時,兩人都準備搶先發難,一擊制敵,不讓他發出七毒掌力。 那居中黑衣人行出了大廳之後,突然雙手合十,恭恭敬敬的說道:「屬下等奉命強取鷹圖、玉佩,但二物已為南宮世家中人取走,弟子等不知如何決定,還請指示一二。」 烏雲蔽空,夜暗如墨,大廳外看不到人蹤,也聽不到聲息。 但那黑衣人卻神情恭謹的站在大廳外面,有如一個虔誠的信徒,在等候神靈的指示一樣。 過了足足一刻工夫之久,那黑衣人才轉身行入大廳。 這些人行動怪異,加上那一身黑衣,和僵冷的人皮面具,看上去,給人一種詭秘的感覺。 對那黑衣人神奇的舉動,傅東揚也有些無所措施之感,只好暗中運氣,全神侍敵,如果那黑衣人已有動手的兆候,三人即將以全力施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速行動,搶先攻敵,使對方無法把七毒掌力發揮出來。 居中黑衣人行入廳中之後,兩道冷森的目光,盯住在傅東揚的身上,道:「你們既然已經交出了鷹圖、玉佩,別再捲入這場爭奪的是非之中,三位如不聽忠告,咱們還會有碰面的機會。」 也不侍傅東揚等答話,黑衣人已舉手一揮,道:「咱們走吧!」 三個黑衣人同時轉過身子,舉步出廳,同時一抖雙臂,飛上了屋面,消失在夜色中。 倪萬里長長籲一口氣,道:「老叫化和人動手,從沒有存過搶先的念頭,「但一次,老叫化破了例。」天虛子笑一笑,道:「貧道也是這樣的心意……他們來了三人之多,大出了我們意料。這三人都練成了七毒掌,形成了一對一的局面,如若咱們不能制敵於先,讓他們七毒掌力發出,怕要造成玉石俱焚的結果了。」 倪萬里道:「七毒掌代代單傳,至多師徒兩代練成此技,怎麼一下子冒出二一個人來,而且,三人的年齡,都在伯仲之間。」 傅東揚笑一笑,道:「事情很簡單,七毒掌這個門戶,早已被人吞併統治,只不過是另一個組合的工具罷了。」 倪萬里歎口氣,道:「看來,武林中亂象已動,恐怕要有一場大殺伐了。」 傅東揚歎口氣,道:「是的!目下情形,只是混亂開始,以後的情勢,怕是更為複雜了。」 倪萬里道:「酸秀才,聽說你練成特別敏銳的聽覺,是麼?」 傅東揚道:「小有成就。」 倪萬里道:「剛那居中的黑衣人,行到了大廳外面,神秘的向上請示,你可曾聽到了什麼回音。」 傅東揚道:並沒有聽到。「倪萬里道:「那黑衣人,在廳外向人請示,難道是裝給咱們瞧的麼?」 天虛子道:「不像裝作,貧道曾暗運功力,目光透入夜暗,看到了他一片虔誠神情,那絕不是裝作。」 倪萬里怔了一怔,道:「老道士,你練成了天通眼?」 天虛子笑道:「距離天通眼的成就還遠得很,老道士只能透視到夜暗中十丈以內的景物。」 倪萬里道:「看來,這幾年,你和秀才,都有了相當的成就,老叫化卻磋跎光陰,竟然沒有增加一點武功。」 天虛子道:「當年咱們追剿魔刀會,江湖五君子中,以你的武功最高,這些年來,我們都閉目苦修,你卻仍然風塵僕僕的在江湖走動,隨時探聽江湖中的動靜,一生磊落光明,對武林的貢獻,豈是我們能夠趕得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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