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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傅東揚道:「江湖五君子也不是常勝將軍,不是沒有打過敗仗。」

  王天奇道:「就算他人武功高強,確有搶走那鷹圖、玉佩的力量,但三位,都是好好的,未見一人受傷。」

  傅東揚道:「閣下的意思是,非得我們有幾個人受傷不可。」

  王天奇道:「不見有人受傷,至少證明了一件事,這一番搏殺,不夠劇烈。」

  傅東揚笑一笑,道:「如是遇上了武功相差很遠的人,根本用不著一場劇烈的搏殺。」

  王天奇道:「這麼說來,你們已敗花了南宮世家人的手中。」

  傅東揚道:「說起來,這似乎是一件很丟人的事,不過,事實上,確是這回事,南宮世家中人,制服了我們三個人,被人逼著交出了鷹圖、玉佩。」

  王天奇道:「三位就這樣交出了鷹圖、玉佩?」

  傅東揚道:「說起來,好像是十分複雜,不過,經過卻十分簡單。」

  王天奇冷冷說道:「這麼說來,在下不論付出什麼代價,都無法找回那玉佩、鷹圖了。」

  傅東揚道:「確實如此。」

  王天奇歎一口氣,道:「這真是一件很不幸的事。在下誠心和諸位合作,但諸位卻出賣了在下。」

  倪萬里冷笑一聲,道:「你滿口胡說,是不是發高燒,燒出了毛病,什麼人出賣了你?」

  王天奇雙目中神光如電,冷冷說道:「你、牛鼻子老道和這酸秀才。」

  倪萬里震然站了起來,道:「姓王的,你說話小心一些,老叫化、牛鼻子,也是你能叫的麼?」

  王天奇道:「你們知道那鷹圖、玉佩的名貴麼?」

  倪萬里道:「一幅圖畫,一個玉佩,能值幾何?老叫化看不出有什麼名貴之處,」王天奇道:「那是你的孤陋寡聞了。」

  傅東揚生恐倪萬里忍不住心頭怒火,和王天奇動上手。

  立刻,暗中示意倪萬里不可造次出手,一面接道:「閣下,咱們孤陋寡聞,你閣下,又知道什麼呢?」

  王天奇冷笑一聲,道:「酸秀才,你想知那鷹圖、玉佩的名貴麼?」

  傅東揚道:「在下願洗耳恭聽。」

  王天奇道:「嚴重點說鷹圖關係著整個武林的強弱之勢。」

  倪萬里啊了一聲,道:「這樣重要硬?」

  王天奇道:「不錯,在下說那鷹圖、玉佩,關係武林強弱之勢,話還是說得客氣了,應該說是它關係著武林正邪存亡,誰能解開那鷹圖、玉佩之秘,誰就能君臨天下。」

  傅東揚心中亦是暗暗震驚,但表面上,卻裝上十分平靜,淡淡一笑,道:「一幅鷹圖、一塊玉佩,能有這麼大的力量,真是匪夷所思了。」

  王天奇怒道:「窮秀才,你不相信我的話?」

  傅東揚道:「在下覺著,這有些大離譜。」

  王天奇道:「那是你見識淺薄,不大瞭解飛鷹圖。」

  傅東揚淡淡說道:「傅某人和倪兄,都是常年在江湖上走動的人,咱們的見識,絕不曾比你王某人差,如若那飛鷹圖關係著什麼寶藏,此時早已流傳於江湖上了。」

  王天奇大聲喝道:「你知不知道魔箱、寶鏡的事……」

  他似乎自知失言,說出了「魔箱、寶鏡」四個字後,立刻住口不言。

  但這一句話,有如巨雷下擊,震動了傅東揚和倪萬里的心弦。

  就是天虛子那等修為深厚的人,也不禁為之微微變色,合掌說道:「善哉善哉,施主此言當真麼?」

  王天奇冷冷說道:「我吃飽了撐著沒事做,騙著你們玩麼?」

  傅東揚暗自運氣,壓制了震動的心情,緩緩說道:「想那寶箱、魔鏡的傳說,遠在百年之前,當年確曾風靡了無數江湖高手,但近三十年來,江湖上已不再有人提此事,閣下突然提了出來,實叫人有些吃驚。」

  他自知驟聞魔箱、寶鏡事神色間,難免曾流現出驚訝之色,那絕難瞞得過王天奇的雙目,倒不如自己先作說明。

  倪萬里道:「老叫化想不明白,魔箱、寶鏡的事,怎會和鷹圖、玉佩扯上關係?」

  王天奇沉吟了一陣,道:「鷹圖、玉佩已落入別人之手,追悔已來不及,告訴你們內情,又于事何補?」言罷,返身欲走。

  倪萬里冷冷說道:「王天奇,站住。」

  王天奇愣了一愣,道:「什麼事?」

  倪萬里道:「咱們無法在南宮玉真手下保有玉佩、鷹圖,但對付你只知玩刀殺人的貨色,還綽綽有餘。」

  王天奇哈哈一笑道:「諸位可想留下我?」

  倪萬里道:「這也不是什麼辦不到的事情。」

  王天奇冷然一笑,道:「在下要是沒幾分把握,也不敢輕闖龍潭虎穴了。」

  倪萬里霍然起身,道:「好,若叫化倒要見識一下,這些年來,你又長了多少氣候?」

  王天奇緩緩說道:「王天奇,難道王某人還怕了你不成,你們一齊上呢?還是車輪大戰?」

  倪萬里冷冷說道:「你不要作賊心虛,只要你能勝了老叫化子,他們就不曾出手攔阻你。」

  王天奇冷笑一聲,道:「好!你出手吧!」

  傅東揚輕輕咳了一聲,道:「倪兄,王兄,兩位先請聽兄弟一言。然後,再動手不遲。」

  倪萬里一皺眉頭,道:「酸秀才,你還有什麼事?」

  傅東揚道:「倪兄,在下覺著,王兄此來,只是談談鷹圖、玉佩的事,現在鷹圖、玉佩已經不再咱們手中了,這一戰,對雙方,都沒有什麼好處的。」

  倪萬里道:「當年咱們除惡未盡,種下了今日的禍患,今日如不把他殺死,又留作異日禍患了。」

  傅東揚道:「咱們只是這樣猜想,還未能確定,王兄就是昔年的莫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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