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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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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飛花暗暗籲一口氣,道:「姑娘很高明的身法。」 南宮玉真道:「你也很高明,能夠脫出我幻影身法的,當世之間,只怕也沒有幾人。」 秋飛花道:「姑娘誇獎了。」 南宮玉真道:「我一向不用第二種武功,上一陣咱們未分勝負,這一陣,希望咱們能打個勝敗出來。」 秋飛花從未遇到這樣的強敵,吸一口氣,緩緩提起雙掌。 南宮玉真道:「秋兄,不用手下留情……」 秋飛花道:「不勞姑娘費心。」 突然飛身而起,一掌拍了過去。 他的掌勢,和那南宮玉真有著很大的不同,南宮玉真掌勢奇幻,有如落英白雲,變化萬千,叫人看起來,眼花繚亂。 秋飛花的掌勢卻是真真實實的一掌劈出。 奇怪的是那掌力不帶一點風聲,平平淡淡的擊了過去。 南宮玉真肅立不動,秋飛花心中暗喜,忖道:「你不知道我這小天星內家掌力,暗勁蓄蘊於掌心之中,擊中人之後,才內勁外吐,就算你是練過金鐘罩和鐵布衫的人,也無法承受我這一擊。」 哪知掌力快要近身的時候,南宮玉員的身軀突然微微一側,秋飛花掌勢有如拍在一雙滑嫩的泥鰍之上,竟然被滑向一側。 這是一股奇異的滑勁,直到秋飛花的掌力靠身,那一股滑勁,才突然湧出,滑勁中,帶著一股引力,把秋飛花的掌力引向一側。 秋飛花心生驚覺,已經收拾不住,掌勢已被滑向一側。 南宮玉真左手五指一翻,疾向秋飛花的腕穴上扣去。 秋飛花一招落空,立時右腳側移半步,身子忽然向前滑去。 這等急智的應變之法,實已快速至極,但南宮玉真比他更快,右手疾出,指鋒劃過了秋飛花的左肋。 秋飛花只覺一股暗勁,直透內腑,向前奔沖的身子,突然感覺到半身麻木,行動立時遲滯下來。 南宮玉真嬌軀晃動,忽然間向後退了三步,「秋相公,小妹得罪了。」 秋飛花身軀顫動一下,緩步向後退去。 他步履踉蹌,走起路來,有些搖搖擺擺,顯然有半個身子,已然不聽使喚。 但更難看的,是他的臉色,不是蒼白,也不是羞紅,而是近乎死灰顏色。 這是他出道以來,第一次遭受到這樣的打擊,第一次,遭受到挫敗。 對秋飛花的落敗,倪萬里心情的沉重,尤過秋飛花,他心中明白,秋飛花實已兼有了江湖五君子之長,也許火候會梢差一些,但他的應變機智和武功招數,絕不在自己之下。 傅東揚長衫飄飄,緩步而出,道:「姑娘,傅東揚領教幾招。」 南宮玉真輕聲一笑,道:「書劍秀才傅老前輩?」 傅東揚道:「不敢,不敢,在下傅東揚。」 南宮玉真道:「傅前輩,晚輩覺得,咱們不用再打下去了。」 傅東揚道:「為什麼?」 南宮玉真道:「因為,老前輩成名的風雨落英掌,揉台了無相神功,用於克敵,晚輩也見識過了。」 傅東揚笑一笑,道:「多謝姑娘提醒在下,不過,一個人的修煉不同,他的武功成就,也就各異了,同樣的一招」風雨交作「,在不同的人施展出來,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威力。」 南宮玉真道:「這麼說,傅老前輩,一定要與晚輩動手了?」 傅東揚道:「除了傅某人敗在姑娘的手下之外,我還想不出另一個辦法,能解在下和姑娘之間局面。」 南宮玉真道:「既是如此,我們只有在武功上分個上下了,老前輩請出手吧!」 傅東揚道:「南宮姑娘先請!」 南宮玉真道:「恭敬不如從命。」 右手一指,點了過去。傅東揚早已全神戒心,避開了南宮玉真的一指之後,立刻展開反擊。 傅東揚用的是一套「風雨落英掌」法,但傅東揚在這套掌法上,卻是與秋飛花大大不同。 在這套掌法上,傅東揚已有了近五十年的火候,每一招,都帶著呼嘯的風聲。 南宮玉真突然一個轉身,整個的身體,也忽然化成了一圈一圈的黃影,是那麼快速,那麼不可捉摸。 風雨落英掌,本是以快速見長,但南宮玉真的身法,似是更快過掌法。 傅東揚的打法,和秋飛花完全不同,秋飛花在風雨落英掌中,夾雜著很多不同的武功,忽而指點,忽而肘撞,變化萬端,傅東揚卻是只用這一套掌法。 掌法施展開來,真是風雨並至,攻勢快速至極。 傅東揚說的不錯,同樣一套掌法,和同樣的招術,在不同的人施用出來,威力就完全不同了,傅東揚這一套風雨掌法,比秋飛花的威力,又不知強多少倍了。這本是一套攻敵的掌法,但傅東揚卻用為攻守兼具。 雙方搏鬥了五十個回合之後,仍然是個不勝不敗之局。 傅東揚仍是反反覆覆的使用那套風雨落英掌法。南宮玉真卻是連換了七八種武功。 突然間,南宮玉真身法一變,整個的人,幻化成一陣黃影。直向傅東揚擊了過去。 傅東揚掌影如雨,但竟然無法封住那南宮玉真的衝突之勢。 但聽「啵啵」兩擊輕響,兩條交鋒的人影,忽然分開。 傅東揚神情肅然,望著南宮玉真,緩緩說道:「姑媳,這是什麼武功?」 南宮玉真笑道:「南宮世家祖傳一種武功,叫作」穿雲指「,老前輩可曾聽人說過」這位姑娘的厲害之處,就是始終話不傷人,說得十分客氣、婉轉。 傅東揚點點頭,道:「鑽天手、穿雲指,都是武功中奇厲之學,咱們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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