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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第七章 威迫利誘

  小叫化道:「師伯誇獎,不過,這不是小叫化的主意,小的是奉命行事。」

  天虛子道:「老叫化呢?坐在家裡納福麼」

  小叫化道:「家師早察警兆,已經離去三日了……」

  天虛子吃了一驚道:「他到哪裡去了,怎麼三天沒有消息?」

  小叫化道:「到哪裡去,小叫化子不知道,但家師臨去之際,吩咐小叫化每日夜兩次,在齊家寨外面察看,遇有警兆,就以火急信花傳警,小叫化不敢誤事,只好遵命施放。」

  天虛子道:「老叫化臨去之前,只講了這麼些?」

  小叫化道:「是的,只講了這些,師伯知他性格,他不願說明的事,小叫化就算斗膽,也不敢問什麼,說不定反招來一頓臭駡,所以,小叫化就只好不問了!不過……」

  天虛子道:「不過什麼?」

  小叫化道:「小叫化從來沒有見過家師離去時候的嚴肅神色。」

  天虛子心頭一震,道:「小叫化,你說清楚一些,老叫化離開時,什麼樣子?」

  小叫化道:「神情很嚴肅,小叫化的記憶之中,從來沒有見過老叫化那等嚴肅的神色。」

  天虛子沉吟了良久,道:「你想想看,他還說些什麼?或是有些什麼暗示小叫化道:「沒有。小叫化也覺著奇怪,所以,我很留心聽他老人家的吩咐,但卻一直瞧不出什麼?」

  秋飛花突然說道:「師伯,李姑姑的出走,和倪老輩的離去,這中間似是有很多可疑」

  包小翠也霍然警覺。道:「秋師兄說的是,事情大巧了?」

  小叫化道:「怎麼?翠姑娘,李師姑也走了?」

  包小翠點點頭。黯然說道:「我們原只懷疑姑娘不願捲入武林是非之中,但倪老前輩的突然離去。這就使人懷疑了。」

  劉小玉沒有說話,但一張臉卻變成了蒼白顏色!

  顯然,她內心中正有著無比的震動。

  小叫化常帶著笑容的臉上,也不見了笑容,圓睜著雙目出神。

  天虛子道:「李姑娘傲嘯松月,突然離去,倒還可以說她不喜歡再手沾血腥,由三小代他作事,但倪兄生貝俠肝義膽,嫉惡如仇,怎會在此時突然離去?這就有些可疑了。」

  小叫化急道:「師伯之意,可是說他老人家有了麻煩了。」

  天虛子道:「小叫化。敵人來得大突然,也很強大,咱們對人家瞭解大少了,令師和李姑娘發生了什麼事?貧道無法預測,也不敢妄言,不過,眼下有一件事,你們都要留心聽著……」語聲一頓,接道:「從此刻起沒有我的令諭,都不許擅自離開齊家寨。」

  小叫化子道:「小叫化要去找老叫化子,還望師伯成全。」

  天虛子道:「不行,老叫化不在此地,貧道就不能不管你了?」

  小叫化道:「小侄不敢,我……」

  秋飛花輕輕一扯小叫化的衣服,小叫化才把欲待出口之言,硬給咽了下去。

  天虛子雖然儘量保持著鎮靜的神情,但如是留心一點的人,都可以瞧出他目光不定,愁鎖眉頭,心中還有著無比的怒意。

  但聞天虛子緩緩說道:「飛花,未得我之命,任何人,都不許輕易離開。」

  秋飛花一欠身,道:「弟子遵命。」

  天虛子目光轉到齊元魁夫婦臉上,一揮手,道:「年紀老了,不中用啦!貧道要先告退,去坐息一下。」

  齊元魁一抱拳,道:「觀主請便……」

  目光一掠東方雁、秋飛花等,接道:「諸位少俠,也該休息一會了。秋飛花道:「齊寨主請便吧!我們還要聊一會。」

  其實,齊元魁閱歷豐富,眼看天虛子避席而去,分明有用心,自己攪混在此,一旦發生了什麼事,很難自處,立刻示意齊夫人雙雙退出大廳。

  東方雁自從和秋飛花對了一掌,彼此心存敬慕,感覺自己身分超然,大可不必遵從天虛子的命諭,說不定,有些地方。可代秋飛花擔當一些困難,所以,坐著未動。

  大廳中,只餘下了五個年輕人,秋飛花反而輕鬆多了。

  年經人,朝氣蓬勃,雖沒有老年人那份持重,但卻有一股不避險難、不畏敵勢的豪氣。

  秋飛花為小叫化引見了東方雁,小叫化有些驚奇地說道:「兄弟武通,想不到今日竟有幸得會東方兄。」

  東方雁道:「不敢,武兄言重了。」

  武通道:「他們都叫我小叫化子,你最好他這樣叫我。」

  東方雁微微一笑,道:「那兄弟恭敬不如從命了。」

  東方雁目光轉注到秋飛花的身上,道:「秋兄,天虛子老前輩嚴令秋兄等不許離此一步,兄弟似可不受此限,諸位如有什麼事?需要兄弟效勞,但請吩咐一聲。」

  秋飛花道:「東方兄的盛情,兄弟這裡先行謝過,天虛師伯約為人,在下知之頗深,倪老前輩和李姑姑的突然離去,似非巧合:此事對天虛師伯的震驚,尤過我等,他雖力持鎮靜,但諸位想必早已瞧出,他有些心神不寧,他暫時約束我等,不許離此,必有他的用意,兄弟推想,一個時辰之內,師伯必有第二道令諭傳下。」

  東方雁道:「這樣快麼?」

  秋飛花點點頭,道:「天虛師伯,是一位道基深厚的人……只因倪老前輩突然離去一事,使他聯想到李姑姑的離去,非比尋常,驟然間的大轉變,使他暫失自持,只要給他一刻靜坐,必可複常。」

  包小翠低聲道:「小妹聽家師說過,天虛師伯精通六壬卦,同蔔一個人的吉凶。」

  秋飛花點點頭,道:「不錯,但那必須要心神平靜之下,才能說通卦理的玄妙。」

  劉小玉低聲道:「秋兄,天虛師伯,為什麼不早些卜一封呢?」

  秋飛花道:「六壬卦,是卦理中最淺的一種,如若沒有一定物件,怕是無法蔔得準確。」

  劉小玉道:「原來如此。」

  秋飛花輕輕歎息一聲,目光轉到武通的臉上,道:「小叫化,你剛看到的都是些什麼人?」

  武通道:「所有的人,都穿著黑袍,其中有兩個老者,臉上還帶著面紗。」

  秋飛花道:「你放兩支信花,他們都有些什麼反應?」

  武通道:「他們似是想對我展開圍襲,但見到另一支信花之後,立刻向後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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