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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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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姚傑道:「那是何故?」 樊九道:「免得引人注目啊!」 姚傑道:「尊駕倒還是個有心之人。」 二人的腳下功夫都不凡,三言兩語之間,洛河鎮業已在望。 驀見一夥人迎面奔來,刹時到了眼前。 赫然是李玉昆率領金刀盟的三弟兄。 樊九嘿嘿笑道:「那不是金刀盟李盟主麼?」 李玉昆冷眼一翻,道:「看尊駕一身錦袍,想必是名揚黑道的錦衣大盜了?」 樊九道:「過氣人物,明日黃花,何堪李盟主掛齒?」 李玉昆冷笑一聲,道:「堂堂霹靂劍與樑上君子坦共心腹,倒有些令人意料不到。」 樊九捱罵並未變臉,反而笑道:「姚老弟,快與李盟主一邊說話去吧!不然,我樊九冤在捱罵,心頭可不是滋味啊!」 姚傑道:「請尊駕耽在這兒……」轉頭向李玉昆接道:「可說就說,如要背人,在下不想聞問。」 李玉昆將頭一點,道:「好!在下想請教尊駕一件事情……」 語氣一沉,接道:「金刀盟與尊駕有何過節?」 姚傑道:「毫無過節。」 李玉昆道:「既然如此,因何將金刀盟駐於七裡鋪之弟兄戮殺一盡?」 姚傑大驚道:「此話怎講?」 李玉昆道:「借一步說話如何?」 姚傑道:「在下既與錦衣盜結伴同行,就可共心腹,請直言無妨。」 李玉昆道:「尊駕在殺人之後,既然敢題名於壁,此刻又何必不敢承認?」 樊九插口道:「李盟主,在下敢以項上人頭擔保,貴盟弟兄絕非姚老弟所殺。」 李玉昆冷聲道:「尊駕的話,何足為憑?」 樊九道:「手下被戮,李盟主必然如熱油燒心,怒火升騰,或有失察之處,可否帶領我等前去一看現場,也許可發現一絲端倪。」 李玉昆微一沉吟,道:「去吧!」揚手一揮,四人領先往回頭走去。 樊九低聲道:「老弟,這都是我樊九連累了你……」 姚傑接道:「莫非是尊駕所殺?」 樊九道:「老弟會錯意了。」 姚傑道:「那麼,尊駕話中含意就令人難以明白了,莫非另有所指麼?」 樊九道:「到時自明,老弟也就不要追問了吧。」 姚傑從對方言辭、神情之中,業已察知樊九必有什麼隱秘藏於心中,暫時不想使自己知道,看來又不像有惡意,也就不再追問下去。 七裡鋪是道地的野店,除了十幾家騾馬棧之外,別無人家。 老遠,就看見一夥人在那裡圍著指指戮戮,議論紛紛。 李玉昆攔住一個店家打扮的人問道:「借問一聲,官府勘驗的仵作來了麼?」 那店家回道:「哪有這樣快?說不定要到明日方能趕到哩!」 李玉昆回頭向樊九、姚傑一揮手,道:「兩位來看看吧!」 樊九昨夕已然來過,知道那夥人的投宿之所,就率先向發生血案的那家騾馬棧房走去。姚傑也緊跟著他的身後,進入了滿是血腥的堂屋。 細點了一下,地下竟然躺著二十三具屍首,每人都是被利劍洞穿心胸而亡。 泥土牆上有汙黑的血漬寫的字:「殺人者:霹靂劍姚傑是也……」 李玉昆睹狀不禁在目眶中顯出一股炙人的怒火,高叫道:「店家何在?」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兒,顫巍巍地走了過來,應道:「小人在這兒。」 李玉昆沉聲道:「這是何時發生的事?」 老頭兒道:「約莫午牌時分,這……夥客官聚在堂屋裡打算要用飯。」 李玉昆道:「兇手有幾個人?」 老頭兒道:「就……一個。」 李玉昆冷叱道:「胡說!一個人怎能殺死這麼多人?你的眼睛一定不中用了。」 老頭兒道:「真……的只有一個人,那……人手執利劍,快如旋風,就如像……天……神下降!」 李玉昆抬手向姚傑一指,道:「看,兇手是不是他?」 老頭兒連連搖頭,道:「那人……以黑巾蒙面,小……小人怎敢冒認?」 樊九插口道:「李盟主可發現其中有詐?」 李盟主氣咻咻說道:「在下不如尊駕那樣智珠朗朗,請尊駕道來吧!」 樊九道:「行兇者既敢留名題姓,又何必要以黑巾蒙面,畏人認其本來面目?」 李玉昆目注姚傑,呐呐道:「如此說來,想必是有人要嫁禍尊駕了?」 姚傑緩緩搖著頭說道:「在下不便置評,尊駕請自作論斷。」 樊九道:「在下有一事,要請教李盟主。」 李盟主環目一張,道:「何事?」 樊九道:「貴盟刀法犀利,聞名江湖,何以不見一人出刀還招呢?」 李玉昆道:「被殺者無一人帶得有刀。」 樊九道:「如此在下就更加不明白了,武林中人行在外,怎可不帶兵器?」 李玉昆冷聲道:「不勞動問……」 轉頭向姚傑說道:「方才誤指尊駕為殺人兇手,多多冒犯,這裡告罪。」說罷,深深一揖。 姚傑道:「尊駕怎麼突然又想通了?」 李玉昆道:「顯然有人嫁禍。」 姚傑道:「那麼,在下可以走了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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