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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


  燕造奇微微一笑,道:「他們三人在半空中看不清楚,如果他們飛低來找,那我們豈不是就有機會了嗎?」

  夏佩芝道:「但我們不可能在這一些遮擋都沒有的地方失蹤,讓他們看不見呀!」

  燕造奇笑了笑,道:「我可以辦得到!」

  夏佩芝停住了腳步,扭頭望著燕造奇,只見他笑著,望著她眨了眨眼。

  夏佩芝似有所悟,掩口笑道:「對了,我差點忘記你是千面神行客的師弟了!」

  燕造奇笑道:「我倆待會化裝成一個老公公和一個老太婆好嗎?」

  夏佩芝笑著點頭道:「我想那一定很有趣!」

  燕造奇望瞭望天空,空中飛翔著無數的巨鷲,那三人怕燕造奇和夏佩芝,躲得高高的,不敢下來。他微微一笑,轉頭望去,遠遠飛來一朵白雲。

  燕造奇望著夏佩芝笑了笑,反手投出三支鐵翎箭。他以全力投出,鐵翎箭直升而起,三人吃了一驚,向上猛升。

  此時白雲正好飄過,白雲一過,地面上已不見玉尺書生和夏佩芝二人的蹤影。

  三人吃了一驚。本來五人奉命看守二人,現在已死去二人。如果再讓玉尺書生和夏佩芝跑了,那如何向鷲嶺一怪交代?三人急忙將身形降低,但仍然不見玉尺書生和夏佩芝二人。仔細看去,在離二人剛才立足之地四五十丈外,一個老公公和一個老婆婆正互相攙扶著,一步一拐地向前走去。

  三人一愣,心想打那兒來了這兩個老東西,剛才怎麼沒有看見?但又不敢肯定剛才沒有這二人,也許原來就有,他們沒注意,因為剛才三人全部注意力均放在玉尺書生及夏佩芝二人身上,對其他的事情根本沒有注意到。如果這二人本來就在,那麼玉尺書生和夏佩芝他們呢?難道說他倆能象煙霧一般地消失嗎?那是不可能的。

  三人互視一眼,望著身下正在踽踽而行的一對老人,誰也不願先下去看一看,但誰也不能不下去看,三人愈降愈低。已經可以清清楚楚看到那對老人的面孔了,那兩個老人抬頭望瞭望天空,畏懼地向旁邊走了兩步,又互相攙扶著向前走去。

  三人一愣,這一對老人根本就不是玉尺書生和夏佩芝。這是一對又老又醜的人。三人互視一眼,對玉尺書生害怕之心已經淡去,而全換成了焦急之心。

  巨鷲繼續下降,三人飛掠而下,直落至那對老人身前,定睛一看,三人一齊呆住,在三人面前的哪有什麼老人,不正是玉尺書生燕造奇和夏佩芝嗎?

  燕造奇和夏佩芝相視一笑,夏佩芝道:「奇弟!我真不知你怎麼有這麼高的智慧,什麼東西一學就會!」

  燕造奇謙虛地笑道:「哪裡,只是我機運好,有一個好師兄罷了!如果你是我,你學得一定會更好的!」

  夏佩芝笑了笑,沒有說話。

  那三人眼中閃出驚懼之光,一步一步向後退去,他們以為燕造奇會妖術,否則怎麼能突隱突現?

  燕造奇望著三人一笑,三人才如夢方醒,一齊向後退去,其中一人吹了一聲口哨,巨鷲飛降而至,向燕造奇及夏佩芝攻去,三人趁機起身向那三隻巨鷲背上躍去。

  燕造奇微微一笑,右手一揮,十余支鐵翎箭自手中飛出,向巨鷲射去。

  夏佩芝一抖手中冷電玉尺劍,飛也似地撲了上去。劍式急展「千山阻路」,一片劍光幻起,無數的劍影飛繞,直逼三人。

  三人欲逃無路,巨鷲又被玉尺書生制住,無法過來相救,只好奮力抵擋,但血肉之軀,豈敵得過冷電玉尺劍?夏佩芝劍式微變,其中一個早被斷為兩殷。夏佩芝玉臂又連連揮動,另兩個紅衣人的頭顱也已滿地滾去。

  夏佩芝劍斃三人,燕造奇掌退巨鷲,二人相視而笑。

  鷲群見三人斃命,長聲亂鳴,更是不敢向燕造奇二人進攻。

  夏佩芝和燕造奇並肩離去,鷲群也不再追趕,好似已無心再追。

  二人剛走出一段路,忽見三隻特號巨鷲疾飛來,二人索性停住腳步,以觀動靜。

  三隻巨鷲飛至,前面兩隻一分,後面一隻龐然巨物,上面坐著一個紅袍老人。

  夏佩芝望著那人,面上露出驚異之色。

  燕造奇急關道:「芝姐!這人是誰?」

  夏佩芝咬牙狠狠道:「鷲嶺一怪!」

  燕造奇心中微微一驚,想不到鷲嶺一怪會親自出來找他們。

  巨鷙離地尚有十餘丈,鷲嶺一怪身形一動,翩然降下,毫無聲息地落至地面。

  燕造奇心中暗暗吃驚,一想這鷲嶺一怪還有些真功夫,所傳並非虛名。

  鷲嶺一怪身形落至地面,向四周掃了一眼,冷峻地望著二人。

  夏佩芝怒視著鷲嶺一怪,怒火好似要自杏眼中噴射出來。燕造奇看見夏佩芝激動異常,急忙緊握住她的手,覺得她手心已被汗水所濕。

  鷲嶺一怪冷哼了一聲,道:「我的徒兒是你們兩個殺的嗎?」

  燕造奇揚了揚眉道:「正是!」

  鷲嶺一怪冷笑著,道:「想必你就是人稱玉尺書生的燕造奇啦?」

  燕造奇凜然答道:「正是!」

  鷲嶺一怪冷冷地笑了兩聲,道:「夏老頭讓你替他報仇,上鷲嶺找我,是嗎?」

  燕造奇道:「我正要找你!」

  鷲嶺一怪冷笑了兩聲道:「他叫你來找我,但他自己呢?」千手神君目送燕造奇和夏佩芝離去。夏佩芝少年承歡膝下,年齡稍長即遭鷲嶺一怪暗算,今日才一朝真正地離開他。不知她和燕造奇二人將會如何?他想著不由輕輕歎了口氣。突然他面色一整,仰天大笑了一陣,自言自語道:「我怎麼了,難道說我是真的變了嗎?怎麼會如此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了呢?」

  他漫步地向洞中走去。

  離洞口還有一丈餘遠,他突然一轉身,目光如劍一般向身後掃去,哼了一聲道:「哪一位?居然到我千手神君住的地方來了?」

  不遠處閃出一個人,陰森地望著千手神君。千手神君一見那人,面色微微一變,冷笑了一聲,道:「想不到你居然敢來!」

  那人冷冷道:「不錯,正是我。你派那個姓燕的小娃子去找我,不用找我自己就來了!」

  千手神君冷笑了一聲,向鷲嶺一怪逼近了兩步,道:「想不到,你還是有心人!」

  鷲嶺一怪冷冷道:「你一日不死,我就一日不能安寢!……」

  千手神君接口道:「所以你就趁這個機會來了,是嗎?」

  鷲嶺一怪冷笑了一聲,道:「不錯,我只怕你的琴,如今琴既不在你身邊,想你也無法取勝!」

  千手神君冷然長笑,隨手折下了一根樹枝,逼了上去,道:「是嗎?我僅憑手中這樹枝就可以要你的命了!」

  鷲嶺一怪知道千手神君之言並非虛語,以一內功高手來說,一根樹枝不亞於刀劍,憑自己一人之力,決奈何不了千手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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