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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陳惠蘭不但本來武功就較瘋婆婆稍高一籌,而且她剛才又旁觀了不少時候,此次出手已是胸有成竹,她左右雙掌緩緩拍出。

  瘋婆婆大喝一聲,雙掌以全力迎上,但只覺得雙掌如擊無物,陳惠蘭跟著反掌輕推,將瘋婆婆推退了三步。

  陳惠蘭一招得逞,身形一動,自側面輕輕出掌,向瘋婆婆攻去。

  瘋婆婆怒火中燒,但剛才已有經驗,知陳惠蘭武功深不可測,不敢貿然猛攻,她身形如行雲流水一般向旁退下去。

  陳惠蘭不舍,追蹤出掌,瘋婆婆腳步一穩,踉著右腳向右一滑動,雙掌輕輕拍出,迎著陳惠蘭的掌勢拍出。

  陳惠蘭心中也暗暗佩服瘋婆婆的武功,自她再度出道來,瘋婆婆還是她第一個對手,如今才可正式試一試自己十餘年來苦心學來的武功到底如何。

  ▼第廿四章 踏平邪幫

  燕造奇與夏佩芝二人離開了三殘,一直向前奔去,不一會兒就奔出了百餘裡地。這才放慢了腳步,兩大相視一笑,緩緩並肩而行。

  走了一段路,燕造奇笑著向夏佩芝道:「芝姐!你跟我一起真是免不了麻煩,現在又有人來找我了!」內功造詣極高的玉尺書生,已察覺到背後有人跟蹤。

  夏佩芝佯裝若無其事地微微一笑,道:「這有什麼?你叫他們出來,打發他們走好了!」

  燕造奇笑了笑和夏佩芝緩緩向前走著。前面有一個轉彎,他身子剛一轉過彎口,猛然一個閃電似的回身,一對白衣人正好出現在眼前。

  燕造奇掃了一眼,見那兩人正是金河派的何芳與盧子俠。他笑了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二位。」

  盧子俠與何芳二人不自然地笑了笑,道:「燕少俠,我倆是受了敝派掌門人司空明之命,來邀你玉尺書生去金河一行!」

  燕造奇「哦」了一聲,沒有說話。

  盧子俠沉吟了一下,又道:「燕少俠如果不去,我倆就將被處以挖心之刑;但燕少俠切不可去,敝派掌門人己設下毒計,非將你置於死地不可!」

  燕造奇淡淡一笑,道:「真的嗎?你知道他有什麼準備?為什麼要一定置我於死地呢?」

  何芳道:「掌門人說金河派自從現蹤江湖後從未遭到挫折,這次慘敗於你玉尺書生手下,此恥非雪不可!」

  燕造奇笑了笑,回頭看了看夏佩芝,向二人道:「那他是非置我於死地,而且已有十足的把握,但我不去你倆怎麼辦呢?」

  盧子俠和何芳二人互視一眼道:「我倆不想回金河去了,希望燕少俠能收容我倆,我倆願永遠跟隨燕少俠!」

  燕造奇和夏佩芝相視一笑,道:「不行,我倆決定去見見貴派的掌門人司空明,看他究竟用什麼方法置我於死地!」

  盧子俠道:「燕少俠,這事萬萬不可冒險。他們計謀之毒,不是燕少俠你所能想像得到的。」

  燕造奇道:「我倆已經決定去一趟了,你倆還擔什麼心呢?你倆以為我玉尺書生一定鬥不過金河派嗎?」

  盧子俠「哎」了一聲,道:「燕少俠,我不得不實說,以你的武功,自然不在敝派掌門人司空明之下,但以一人之力要將金河派制伏,那可能還辦不到,而且司空明並不一定會堂堂正正地迎戰。他會施展卑鄙手段,那燕少俠的處境就危險了!」

  燕造奇笑了笑,指著身旁的夏佩芝道:「並不是我一人,這位是千手神君的女兒,你倆對千手神君大概也有個耳聞吧?」

  盧子俠和何芳心中俱感一震,千手神君之名誰人不知?今日既有千手神君的女兒同行,勝望大增。

  二人互視一眼,道:「既然燕少俠願去,我們只有按金河派門規行事了!」說完自懷中摸出一個金色封套,雙手捧起,高聲道:「金河派弟子盧子俠、何芳,奉掌門人之命,傳金河帖交玉尺書生燕造奇。」說完雙手捧帖交與燕造奇。

  燕造奇接了過來,抽出金河帖,只見帖上飛舞著兩條金色長鞭,中間僅有四個字:「司空明拜。」

  燕造奇聽他師兄說過,接了金河帖之後,三日之內必須到達金河,否則金河派將傾巢而出,不搜得不回,而且將江湖上與接帖人有關係的,全部置於死地。

  他將帖放入懷中,道:「我玉尺書生今日就去,二位請回吧!」

  盧子俠、何芳二人遲疑了一下,向燕造奇一拱手,飛身而退。

  燕造奇笑著向夏佩芝道:「芝姐!麻煩可大了,我們還要去金河一趟了!」

  夏佩芝笑了笑,頓了一下道:「奇弟,說來我還沒真正好好地和人打過一場,今天我們來個夜闖金河好嗎?」

  燕造奇點了點頭,二人展開身形,如箭脫弦一般,向金河奔去。

  天色已暗,滿天星斗閃耀著,燕造奇和夏佩芝二人無瑕留意夜景,一心去會金河派。走了一段,二人面前出現一條彎彎曲曲的長河,河底佈滿了金砂,河上有一道細長的吊橋。這裡是個採金的好所在。

  燕造奇向長河打量了一下,那條河約有三裡多寬,吊橋有四裡多長。

  夏佩芝道:「奇弟!我們過去吧!」

  燕造奇也笑了一笑,二人並肩談笑著,緩緩向吊橋走去。

  四外寂靜無聲,二人表面談笑風生,內心早已提防,而且已猜到附近一定藏了不少金河派中人。

  二人走上吊橋,緩緩向前走去。燕造奇不時用眼角飛掠著河的兩端,如果他倆走至橋中時,有人將橋切斷,那怎麼應付呢?

  不一會兒,二人已至橋心,岸兩旁突然閃出四個人,同時用劍向橋索斬去。

  燕造奇早已有打算,他微微一笑,閃電似的身形一低,從橋上抄起了三塊橋板,一拉夏佩芝,二人身形一齊飛起。

  腳下已「嘩」的一聲,吊橋吊索已被砍斷,橋板已向河面飄落下去。

  燕造奇和夏佩芝身懸低空,下麵流水滾滾,普通人看了都要頭暈目眩:但二人藝高膽大,仗著手中三塊木板,全然不懼。二人身形急掠,第一片木板丟出,二人一先一後,腳尖輕點,身如脫弦之矢,貼著水面向前射去。

  三塊木板用完,二人也輕而易舉地就渡了過去。到了岸上。四面又是寂靜一片,身後金河還是滔滔不息地向下流去。

  燕造奇微笑著用眼向四面一掃,明白司空明一定知道二人已來,否則,門下弟子是不敢輕易斷橋的,除非掌門人有令。

  他笑著向夏佩芝道:「這金河派也太小家子氣了,別人是在敵人來的時候給一個下馬威,但他們卻來不斷橋威,此時先把自己的橋斬斷,待會兒自己想逃都逃不了了!」

  夏佩芝掩口笑道:「奇弟!別太損人了,說不定司空明就在一旁聽著呢!人家算計你不成,心裡正大著呢!你再這樣說豈不怕他把肺都氣炸了!」

  燕造奇笑道:「是嗎?如果他在一旁那就更有意思了,你這位千手神君的女兒,正好一展伸手,讓他吃點苦頭才對。」

  夏佩芝笑不能自抑,好一會兒才說:「你說得太對了,你百忍大師之徒,又得到我父親的真傳,司空明如果遇到你他可要自討苦吃了!」

  語聲未畢,林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小娃娃,且慢自吹自擂,再往下去可有你們好受的了!」

  燕造奇和夏佩芝互視一眼,又毫無忌憚地笑了起來。

  林中人怒哼了一聲,片刻後又聲響俱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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