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劍(148)_臥龍生

一四八

　　金鳳搖搖頭，道：「不是，我相信，他也會瞭解到不會是我！但嫌疑卻是無法避免了。」

　　淩度月道：「真金不怕火，夫人若是沒有暗施算計，自然不必放在心上了。」

　　金鳳道：「我有很多方法可以洗脫我身受的嫌疑，但第二個可疑的人物，也許牽扯上了你。」

　　淩度月道：「誰是第三個嫌疑人物？」

　　金鳳道：「楊非子，他精通藥理、醫道，也許會投施毒物之能。」

　　淩度月道：「但他從沒有來過此地。」

　　金鳳道：「這就奇怪了，什麼人來過這裡呢？」

　　淩度月道：「似乎都是十二釵衛中的女婢，可惜在下記不得了。」

　　金鳳道：「來了很多嗎？」

　　淩度月道：「不多。」

　　金鳳道：「你沒有看清他們的身份，像貌。」

　　淩度月道：「主要的是，我沒有用心去看，所以也無法說出她們的形貌。」

　　金鳳沉吟了片刻，道：「大哥，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如海深，我雖非處女之身，但我內心之中，卻有著嫁你為妻的感覺。」

　　淩度月道：「咱們本就已成了夫妻。」

　　金鳳道：「但你心中有很多疑問，為什麼不問我呢？」

　　淩度月道：「縱然我問了，只怕你也不肯說出來。」

　　金鳳道：「你為什麼不考驗一下？」

　　淩度月道：「說的也是……」

　　語聲一頓，道：「你見過柳鳳山身上藏的毒物？」

　　金鳳道：「沒有見過。我見的是盛裝毒物的革囊，那只是一個拳頭大小的革囊，想來，那毒物也不會很大了。」

　　淩度月道：「依你之見，他帶毒物到此，用心何在？」

　　金鳳道：「十二金釵的姐妹們，來此約我練劍，可能是出於他的授意，用心在把我調開，然後對你下手。」

　　淩度月道：「他準備施用毒物傷害我？」

　　金鳳道：「是的！聽說凡是那毒物所傷之人，傾盡天下靈丹，也無法療治傷勢，但只有他才有療教之法。」

　　淩度月道：「這麼看來，他對我是完全不信任了。」

　　金鳳點點頭，沒有說話。

　　淩度月道：「目下處境，我對他應該如何？」

　　金鳳道：「這個，就很難說，最安全的辦法，是早些離此。」

　　淩度月道：「能走得了嗎？」

　　金鳳道：「他身受毒傷，現在是唯一的機會了。」

　　淩度月道：「金鳳，若是一旦我和柳鳳山動手相搏，你會幫哪一個？」

　　金鳳道：「一個養育之恩，一個是夫妻情深，老實說，我無法抉擇，至多，我是誰都不幫。」

　　淩度月道：「十二釵衛中除你之外，還有十一個人，都對柳鳳山十分忠心。」

　　金鳳道：「除了十二釵衛之外，還有很多高手從衛，都會為他捨命以赴，不瞞大哥說，目下在綠竹堡中的人，恐大部分是二東主的實力。」

　　淩度月淡淡—笑，道：「我們人手，很完整，只要你肯助我們一臂之力，我們的勝算，不會太小。」

　　金鳳搖搖頭，道：「你的勝算不大，二東主是一位很謹慎的人，這一次毒物反噬，已使他提高了警覺之心，不會再度失手。」

　　淩度月道：「熙你的說法，我們的勝算不大了。」

　　金鳳道：「不過是十比一二罷了。」

　　淩度月道：「逃走的機會呢？」

　　金鳳道：「目下他還在療傷，逃走的機會，十之八九，可以如願以償。」

　　淩度月道：「我可以逃走……」

　　金鳳接道：「我會全力助你。」

　　淩度月道：「不過，不是我一個人走！」

　　金鳳道：「你要帶走楊非子。」

　　淩度月道：「不止是他一人，我要帶走進入綠竹堡的全部人手。」

　　金鳳道：「人數太多，不會有很隱密的行動。」

　　淩度月道：「如是不能帶他們同走，在下也只有留下來了。」

　　金鳳還未來及答話，女婢可人，突然急步奔了進來。

　　淩度月呆了一呆，急於出言招呼，話到口邊又忍了下去。

　　金鳳一皺眉頭，道：「可人，你來此地作甚？」

　　淩度月暗暗呼一口氣，暗道：「幸好我忍下了沒有招呼她。」

　　但聞可人說道：「特來找大姐傳達二東主的令諭。」

　　金鳳哦了一聲，道：「什麼事？」

　　可人道：「二東主要大姐即刻趕往聽命。」

　　金鳳無可奈何地站起身子，道：「大哥請稍坐片刻，我去瞧瞧就來。」

　　淩度月一揮手，道：「儘管請便，在下恭候佳音……」

　　金鳳苦笑一下，快步而去。

　　目送金鳳離去之後，可人很悠閒的回顧了淩度月一眼，道：「用不著替大姐擔心，她是咱們二東主面前，第一名紅人。」

　　淩度月道：「哦！」

　　可人笑一笑，道：「所有接近咱們二東主身側的女婢，都稱金鳳大姐，只想想她這份威風呀！」

　　淩度月目光轉動，向廳外探視了一陣，不見有暗中監視之人，突然站起身子，一抱拳，道：「姑娘，在下多謝授予之恩。」

　　可人也許是年紀還小，不失天真純雅之氣，嗤地一笑，避開身子，道：「大姐夫，這是幹什麼？小妹可擔當不起。」

　　淩度月緩緩坐下身子，淡淡一笑，道：「姑娘，你是真人不露相，不過，在下已明白，如非姑娘使他的毒物反噬，傷了自己，只怕在下早已傷在他的毒物之口了。」

　　可人突然收斂起臉上的笑容，道：「那毒物不足以制他之命，他有解藥。」

　　淩度月道：「一刀一劍的搏殺硬拼，在下並不怕他，如若他暗中施放毒物，在下就防不勝防了。」

　　可人道：「嗯……你準備怎麼辦？」

　　淩度月接道：「如若姑娘能指點在下一點防止毒物的法子，在下就可以留在此地了。」

　　可人沉吟了一陣，道：「不容易，第一，我不能常在你的身側，第二是，我只要再施展一次，對付他毒物的手段，就可能被他發覺。」

　　淩度月道：「姑娘的意思是……」

　　可人道：「放著現在的救兵，你為什麼不去求她？」

　　淩度月道：「你是說楊非子嗎？」

　　可人道：「楊非子醫道上確有成就，但他未必能應付毒物。」

　　淩度月道：「那是說金鳳姑娘了。」

　　可人道：「不錯，我們這一群女婢之中，她是最受寵愛的人……」

　　淩度月只覺臉上一熱，泛起了兩頰紅暈。

　　可人輕輕籲一口氣，接道：「淩爺，這是個非常的環境，必需有非常的容忍之量，金鳳大姐心中怎麼想，我不明白，但她絕頂聰明，不會要求你的正室夫人，如是她自甘為妾婢，你就似乎用不著再為別的事情煩惱了。」

　　淩度月心中暗道：她年紀輕輕，似乎是知道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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