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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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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豹道:「要不怎麼會叫他斷魂掌呢?不過,比起他那位大師兄,好對付多了。」 淩度月心中忖道:「聽他口氣,楊非子幾個弟子,似是都在此地了,他未提二弟子,不知那人如何?」 輕輕籲一口氣,道:「要是來的老二,那就好對付了。」 許豹低聲道:「馬兄,你的看法,和兄弟不同。」 淩度月道:「怎麼回事?」 許豹道:「老二,笑面判官,一向是笑語中出手,事先不見一點徵兆,兄弟的看法,他比老大、老三,還要惡毒一些。」 淩度月暗暗地叫了一聲慚愧,笑道:「話是不錯,但他常帶微笑,看看總是舒服一些。」 許豹搖搖頭,道:「見仁見智……」 語聲一頓,接道:「咱們得快些去了。」 緊隨在許豹的身後,行入了小室之中。 只見室中竹椅上,端坐著一個二十左右歲的青衫人,鳳目劍眉,生得十分英俊,只見一張臉,冷肅得有些怕人。 許豹一欠身,道:「三少主,小的把馬兄找回來了。」 青衫人緩緩站起身子,兩道冷厲的目光,凝注在淩度月的身上,道:「馬松,你到哪裡去了?」 淩度月一欠身,道:「适才,我被柳大東主召去……」 青衫人接道:「柳鳳閣召你去幹什麼?」 淩度月道:「談了很多的話。」 青衫人冷笑一聲道:「看來,他很器重你馬兄,我陶崗追隨師父而來,和他相處的時日不短,他怎的不召見兄弟。」 淩度月早胸已成竹,淡淡一笑,道:「那可能因為三少主且是大先生的嫡傳弟子之故。」 陶崗很精明,冷笑一聲,卻未再多問,話題已轉,道:「師父找你。」 淩度月道:「師父真的認了我的身份嗎?」 陶崗道:「你是他寄名的弟子,怎會不認。」 淩度月低聲道:「在下也正有話回稟師父。」 陶崗道:「咱們走吧!」舉步向外行去。 經過許豹時,突然一伸手,抓住了許豹的右腕冷冷說道:「姓許的,該說的話說,不該說的,說一句就會送命。」 陶崗動作,快如閃電,許豹明明看到了掌勢抓來,就是閃避不及。 許豹急急說道:「我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也沒有聽到。」 陶崗鬆開了右手,只見許豹的右腕上,有著一道紅色的指痕。 許豹淒傷地說道:「三少主,這……」 陶崗笑一笑,道:「給你一粒解藥,吃下去吧!」 伸手從衣袋中掏出了一粒解藥,遞了過去。 許豹接過藥丸,道:「這是對症之藥嗎?」 陶崗道:「吃下去,紅線立刻消失。」 許豹一張口吞了下去,藥入咽喉,許豹身軀開始抖動,急急叫道:「三少主,你沒有拿錯藥嗎?」 陶崗冷笑一聲,道:「許豹,最好的滅口方法,就是要他永遠不能說話。」 就這一陣工夫,許豹已然發不出聲音了,張大嘴巴!說不出一句話來。 但見許豹整個的身子,忽然開始縮小,片刻間,縮去一半,倒摔地上。 淩度月雖然是無形劍的傳人,講究是快劍殺人,但他沒有見過這等身軀收縮的死法,心頭大感震動。 但他極力控制著自己,不露聲色。 陶崗又從身上,掏出一個玉瓶,用一個小巧玉杓,挑起了一些淡紅色的藥粉,放入許豹的鼻孔之中。 很快,許豹的屍體,開始潰化,不大工夫,化成了一灘黃水。 陶崗彈彈青衫,道:「馬兄,咱們走吧!」 淩度月暗暗籲一口氣,轉過身子。 但見陶崗挺立原地未動。 一陣微風,送過來一陣幽幽香氣,大門口處,站著俏媚的柳若梅。 白色的羅衣,隨著微風飄動。 陶崗雙目盯注在柳若梅的臉上,緩緩說道:「柳姑娘,近月不見,姑娘似是又長高了一些。」 柳若梅撇撇小嘴巴,道:「幸好我們見的少,要是多見幾次面,只怕我也化作一灘黃水。」 陶崗道:「姑娘言重了,許豹是什麼樣的人,怎能和姑娘比得。」 柳若梅道:「哼!他不是人嗎?」 陶崗道:「他是人,但人有三六九,像許豹這樣的人,活著死去,並無什麼不同。」 柳若梅道:「他也是一條命,而且,又是自己人,你竟然毒殺了他,手段又是那麼樣的殘忍。」 陶崗道:「姑娘,許豹這種人,留在世上,沒有什麼好處……」 柳若梅道:「他死了又有什麼好處呢?」 陶崗道:「至少是,也沒有什麼壞處,對嗎?」 柳若梅霍然轉動嬌軀,舉步行去。 只見她白衣飄動中,腰鼓款擺,消失在門外不見。 陶崗看得十分仔細,直待那白衣女去遠之後,才回過頭來,望望淩度月,道:「馬兄,認識這女娃嗎?」 淩度月看許豹已死,馬松要怎麼編,那要看他了,當下微微一笑,道:「是三夫人的女兒,是嗎?」 陶崗道:「不錯,她是三夫人的女兒,這一對母女,當真是人間尤物。」 淩度月嗯了一聲,沒有接口。 陶崗輕輕咳了一聲,道:「馬兄,你的看法如何?」 淩度月道:「三少主說的不錯,這一對母女,真是人間尤物。」 陶崗微微一笑,道:「馬兄見過她們了?」 淩度月道:「見過了?」 陶崗點點頭,道:「聽說凡是見過這一對母女的人,無不怦然心動,情難自禁,馬兄認為此說如何?」 淩度月道:「這一對母女很美媚,母親比女兒,尤為動人,在下只能怦然心動,但還不至於情難自禁。」 陶崗道:「這麼說來,你是一位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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