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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〇


  是莊璇璣和四大兇煞。

  銀龍很希望說明一下這位青衫人的身份,但莊璇璣卻連望也未望他一眼,目注青衫人緩緩說道:「閣下是……」

  青衫人接道:「無名小卒巢南非。」

  莊璇璣道:「金蛟、銀龍,為什麼只見來了一龍,不見金蛟?」

  她果是絕頂聰明的人,目光一掠之下,已然看清楚了眼下的形勢。

  巢南非淡淡一笑,道:「金蛟死了,不知莊姑娘是否相信?」

  莊璇璣道:「窩裡反,自相殘殺,誰死了都是一樣。不過,只怕不會是死於你閣下之手吧?」

  巢南非冷笑一聲,道:「久聞璇璣姑娘才貌雙絕,武功高強,可就是你姑娘吧?」

  莊璇璣道:「不敢當,正是小妹。」

  巢南非道:「看樣子,不是浪得虛名了。」

  莊璇璣道:「誇獎了。」

  巢南非道:「你是否想替金蛟報仇?」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為什麼?」

  巢南非哈哈一笑道:「就我所知,金蛟似是已和你莊姑娘有了勾結。」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還有銀龍,你為什麼不也殺了他?」

  銀龍心頭微微一震。

  巢南非道:「是非曲直,在下自會分辨,用不著別人擔心。」

  莊璇璣笑道:「你好像是這一次的騷擾璇璣堡的首要人物。」

  巢南非道:「在下亦不敢妄自菲薄,只好承認了。」

  莊璇璣道:「活人塚有的是人手,閣下怎會只帶這幾個人來?」

  巢南非道:「我們同來的人手很多,只要姑娘能夠擊敗在下,自會有人出頭。」

  莊璇璣道:「璇璣堡只是小小田莊,人不過數十,能放手一戰的,更是屈指可數。」

  巢南非道:「哦!所以,莊姑娘想和在下談談?」

  莊璇璣道:「但我們敢和貴組合對抗,大概不是憑藉著一股血氣之勇吧?閣下請進吧!」

  巢南非道:「這宅院之中,可是有很多的埋伏?在下怎能通行無阻。」

  莊璇璣道:「那要智慧、本領,一種極高的配合,才有一點機會。」

  巢南非道:「在下倒是想單槍匹馬的進去試試。」

  莊璇璣道:「歡迎的很。」

  巢南非說去就去,一舉步,直向宅院中行去。

  銀龍終於找到一個很好的機會,低聲道:「令主,不可一個人去。」

  巢南非停下腳步,回過頭,道:「為什麼?」

  銀龍道:「廳、院中的埋伏,十分凶厲,不可輕敵。」

  巢南非道:「哦!你的意思呢?」

  銀龍一直在留心著莊璇璣,希望能得到她一點暗示。

  但莊璇璣卻連望也不望他一眼。

  「在下的意思是,令主如若一定要去,何妨帶著我們同行。」

  巢南非道:「帶著幾位同去,那未免太過涉險了。」

  銀龍道:「也許咱不能夠幫令主太大的忙,不過,咱們全力以赴,至少也可以幫助令主一些小忙。」

  他言詞曲折,說來婉轉,但卻用盡不少的心機。

  希望藉著對巢南非的表達,說出了內心中的隱密。

  無法猜知莊璇璣是否已經領受到了他言中的含意。

  但他自覺已盡到了心。

  巢南非淡淡一笑,道:「銀龍,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們可以站在這裡看看熱鬧。」

  銀龍道:「好吧!令主這麼吩咐,咱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巢南非笑一笑,道:「金龍令主的身份,絕不是讓你們叫著玩的,今夜,你們可以見識一下,金龍令主這個身份,不止是一種榮耀,而且,它具備了真實的基礎,並非是任何人都可以擔當這個職位的。」

  笑一笑,學步向前行去。

  莊璇璣忽然一橫身,攔住了巢南非,道:「金龍令主的武功,是不是都很高強?」

  巢南非笑一笑,道:「不錯啊!能到這個身份,都具有相當的武功基礎。」

  莊璇璣冷冷說道:「那麼,閣下先過了我這一關如何?」

  四大兇煞齊聲說道:「殺雞焉用牛刀,這件事不勞姑娘親身臨敵。」

  莊璇璣笑道:「不用了,我要見識一下金龍令主,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物。」

  巢南非道:「不論你們宅院中有些什麼埋伏,區區都未放在心上,何在乎姑娘呢?」

  莊璇璣道:「說的是,令主請出手吧!」

  巢南非一上步,忽然劈出了一掌。

  強猛的掌勢,帶起了一股凌厲無比的掌風。

  莊璇璣左手揮拂,輕描淡寫的迎了上去。

  巢南非冷笑一聲,道:「很高明。」右掌一挫收回,雙手連環劈出。

  但見雙掌拂動,勾起了一片指影。

  莊璇璣長袖拂風,飛舞漫天指影中,竟使巢南非難越雷池一步。

  外行人看去,不但感受不出激烈之處,只見兩人搏鬥的姿勢美妙,進退閃避,婀娜多姿,有如在欣賞一場舞蹈。

  但四大兇煞和銀龍卻是看的全神貫注。

  原來,兩人過手招術,以變應變,一招未完,立刻變另一招以製敵先機。

  兩人沒有接實一掌,沒有硬打一招。

  但數十招後,巢南非已滿臉大汗,莊璇璣也是神情莊嚴,柳眉兒輕輕顰起,似是打的十分吃力。

  這是一場很奇怪的戰爭,至少,看不出激烈凶厲,但當事人,卻流露出了極度的疲勞。

  巢南非突然停手,向後退去。

  但見莊璇璣右手一招,突然間,指向了巢南非的咽喉。

  快如閃電的一指。

  巢南非竟然無法封住這一指。

  莊璇璣指鋒逼住在巢南非的咽喉要害,冷冷說道:「閣下,你連我這一關都過不去,不用進入宅院中了。」

  巢南非雖然受制,但卻沒有一點驚慌之容,笑一笑:「你為什麼不下手?」

  這問題,也正是四大兇煞心中的疑問。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已經練會了血煞神功,死前的反擊之力十分強大。」

  巢南非微微一怔之後,道:「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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