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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六


  莊璇璣道:「哦!除他之外,難道世上,再無別人能夠醫得了。」

  水長流道:「這種奇傷,已深入內體,已不是內功可以控制了,除了開刀取針之外,似乎已別無良策。」

  莊璇璣沉吟了一陣,道:「三位老前輩同時受傷,想來不是巧合了。」

  水長流道:「是被人暗算。」

  莊璇璣道:「晚進覺著……」

  水長流接道:「不用你幫我們什麼忙,老夫三人來的用心,希望能以有限的生命,助姑娘一臂之力。」

  莊璇璣道:「三位來的晚了一步,活人塚的攻勢已挫,他們下一次何時攻來,我也無法預料,以目前我們實力而言,勉可採取守勢,實無能攻向活人塚去。」

  水長流道:「姑娘,那我們就留下來,替姑娘訓練三個人手。」

  莊璇璣道:「訓練三個人手?」

  水長流道:「對!我們為姑娘訓練三個人,可悲的是,我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我們盡所能的把武功留下來。」

  莊璇璣道:「以三位武功之高,一月時間,如何能把武功傳授給他們。」

  水長流道:「姑娘,我們各人把武功留下來,只讓他們記在心中,日後,他們能夠練成好多,那就是他們造化了。」

  莊璇璣道:「我明白了,三位只傳給他們入門的功夫,然後,要他們熟記口訣,再自行練習。」

  水長流道:「目下,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祿星余長貴道:「聽說莊姑娘有過目不忘之能,我們可以把本身的絕學武功,記錄下來,由姑娘擇人傳授也好。」

  莊璇璣道:「這辦法都不好,就算你們把武功全留下來了,也無法在短期間之內,訓練成像三位一樣的高手。」

  南長命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良策?」

  莊璇璣道:「有。」

  水長流道:「請教姑娘。」

  莊璇璣道:「三位不要死,留下有用的性命,為江湖效力。」

  水長流肅然說道:「老夫等雖然都已屆古稀之年,但身體都還健康的很,如若沒有什麼意外,我們再活個三十年,大概還可以。」

  莊璇璣道:「三位被江湖同道稱作三仙,果然是多福多壽,而且願修長生不老術。」

  壽星南長命臉色一變,道:「莊姑娘,老夫等是滿懷誠意而來,以僅有一月有餘的寶貴生命,助你莊姑娘一臂之力,你莊姑娘不知感激也還罷了,竟然是冷嘲、熱諷,叫人好生懊惱……」

  目光一掠水長流,接道:「咱們難道不會快樂一些渡此餘年麼?」

  水長流道:「老三,稍安勿燥,咱們肩承道統而來,自當忍辱負重,求盡心力,豈可因璇璣姑娘一兩句冷諷熱潮之言,改變了初衷。」

  莊璇璣道:「如若諸位認為我是冷諷熱嘲,那就想錯了。」

  南長命呆了一呆,道:「你是說有人能救我們?」

  莊璇璣道:「如果回春手,能夠救你們,我相信璇璣堡也會有相當大的機會。」

  余長貴道:「姑娘,咱們身上中的毒針,不是一般的鋼鐵鑄成的毒針,而是一種天然生長的毒刺。」

  莊璇璣道:「如若是一般的鋼鐵之物,以三位精湛的內功,也可能早把它逼出來了。」

  水長流道:「姑娘,那是帶有倒鬚的毒刺,除了開刀取出它之外,老夫還想不出有別的辦法。」

  莊璇璣沉吟了一陣,道:「晚進不敢說很有把握,但回春手能夠辦到的事情,晚進相信,我們也可能辦到。」

  水長流道:「我們的意思,不是指你莊姑娘一人而言了。」

  莊璇璣道:「不是我一個人,如是我一個人,早就據實奉告了,也用不著給三位打什麼啞謎了。」

  水長流道:「璇璣姑娘,能不能告訴我們,那個人是誰?」

  莊璇璣道:「他名不見經傳,說出來,三位也未必認識,不過,有一件事,晚進想向三位請教一下。」

  水長流道:「什麼事?」

  莊璇璣道:「三位可知道,你們身中的毒刺,叫什麼名字?」

  余長貴道:「天荊刺。」

  莊璇璣道:「天荊刺,產於何地?」

  余長貴道:「聽說產於十萬大山之中,含有奇毒,身生倒鬚,中人必死。」

  莊璇璣道:「三位沒有被毒倒。」

  水長流道:「少林寺大還金丹,可以解毒,但卻無法把刺化去。」

  莊璇璣道:「好!三位先請在此住下,容晚進和那位方兄商談一下,看著是否可以為三位前輩效力,如若不能,那就只有請三位另求高明了。」

  水長流道:「另求高明?」

  莊璇璣道:「對!如若晚進無能為三位解去身中毒刺,也不敢留三位在此了。」

  水長流嘆息一聲,道:「姑娘,別和老三計較,他的脾氣是壞了一些,他有口無心,而且,我們的來意很誠懇。」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好吧!我要人帶三位先休息,明日午時,我會給三位老前輩一個決定性的答覆。」

  一宵匆匆,第二天中午時分,莊璇璣帶著方真和福、祿、壽三仙會面。

  方真換了一身很整潔的衣服,但卻無法遮掩住他蒼白的臉色。

  這幾天他夜以繼日的工作,精神透支甚多。

  他雖然臉色蒼白,眉宇間透著隱隱的倦意,但卻掩不住那一股秀逸氣質,瀟灑的風度。

  面對著武林三仙,方真仍然保持著一股傲氣,淡淡一笑,道:「久聞三位大名,今日幸會。」

  南長命道:「閣下不是武林中人?」

  方真道:「雖非武林人,卻在江湖中。」

  水長流道:「哦!方少兄很精醫理?」

  方真道:「我雖讀完了天下的醫藥典籍,但卻不是行醫的大夫。」

  南長命道:「沒有替別人看過病?」

  方真道:「偶一為之,算不上經驗。」

  南長命道:「你知道天荊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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