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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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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璇璣接道:「反正這是我的主意,我一旦死在蜂刺之下,也不會怪到你的頭上了。」 毒蜂子道:「這個太危險了。」 莊璇璣道:「閣下可以放心,你這毒蜂雖毒,卻未必傷得了我。」 毒蜂子道:「姑娘一定要試在下這蜂刺之毒,方法很多,用不著以身涉險。」 莊璇璣道:「你只要照顧著不讓毒蜂飛出葫蘆就行了。」 毒蜂子神情肅然,道:「姑娘一定要試麼?」 莊璇璣道:「不錯。」 毒蜂子道:「好吧!諸位都是在場證人。」 手握蜂蘆,緩緩移開蓋子。 莊璇璣迅快的伸出一手去,探入了蜂蘆之中。 群蜂亂舞,一陣強大的嗡嗡之聲,傳入了耳中。 全場中每個人的臉色全都變了,目光凝注在莊璇璣的身上。 只見莊璇璣緩緩取出右手,手中抓著兩隻毒蜂,左手迅快一按,合上葫蘆蓋子。 毒蜂子呆住了,望著莊璇璣緩緩說道:「你……」 莊璇璣微微一笑,接道:「這毒蜂實在很利害,只不過,我不太害怕毒蜂的螫傷。」 毒蜂子道:「哦!在下這毒蜂螫人必死,姑娘怎會不怕?」 莊璇璣輕輕一捏,一隻毒蜂,應手而斷,變成兩半,另一隻毒蜂卻被捏著蜂腰,不停的動雙翅,蜂針伸縮,清晰可見。 仔細看過了毒蜂之後,兩指微微一加力,毒蜂又被捏作兩斷,毒蜂雖然被捏作兩斷,雙翅仍然不停的扇動,力道十分弦大,扇的塵土飛揚。 毒蜂子突然一跺腳,轉身行去。 莊璇璣輕輕吁一口氣,道:「毒蜂子,請留步。」 毒蜂子停下腳步,回過身子,道:「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莊璇璣道:「你要到那裏去?」 毒蜂子道:「姑娘是在下所見唯一不畏毒蜂的人。」 莊璇璣道:「你不是要療治身上的傷勢麼?」 毒蜂子道:「不用了,在下如若傷不了姑娘,自然也不用姑娘為在下療治毒傷了。」 莊璇璣道:「這是兩件事,不可混為一談,也許,我也無法療治好你的內傷,但我應該一盡心力才對。」 毒蜂子苦笑一下,道:「不用了,我毒蜂如是能傷你們,姑娘救我,那也是應該了,但在下的毒蜂不能傷害姑娘才在下也只好認命了。」 莊璇璣道:「毒蜂子,毒蜂雖然不能傷我,但可以傷他們,你沒有放出毒蜂,足見仁愛之心,就此一點,我就應該救你。」 毒蜂子淡淡一笑道:「算了,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領了。」 莊璇璣忽然欺身而上,一指點中了毒蜂子的穴道。 毒蜂子仰身向後倒去。 馬鵬一伸手,抓住了毒蜂子,道:「璇璣姑娘,要如何處置他。」 莊璇璣道:「我看看他的傷勢。」 替一個大男人檢查傷勢,對一位大姑娘而言,確實有些為難。 但莊璇璣竟然動手脫去了毒蜂子身上的衣服。 王傑道:「要不要我幫忙。」 莊璇璣道:「施術救人,心存仁德,何必太顧忌小節。」 脫光了毒蜂子的上衣,露出了一身古銅色的肌膚。 莊璇璣毫不猶豫的,又拉開了毒峰子的褲帶。 毒蜂子人雖點了穴道,身子不能掙動,但他還有感覺。 大道之旁,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拉下了褲子,頓然雙頰飛紅。 郎四娘那樣常年在江湖上走動的女人,也不禁看的一皺眉頭。 再看莊璇璣時,只見她臉上一片莊嚴之色,渾如不覺。 適可而止,毒蜂子的褲子被退到小腹時,停了下來。 纖纖玉手,不停在毒蜂子胸腹之間移動。 王傑暗暗罵道:「這小子福氣不小,被璇璣姑娘這樣的摸了一陣,縱然是死也值得了。」 莊璇璣突然停下了手,道:「是一種很奇異的手法,定時定位點穴法,又稱作鎮穴手。」 馬鵬道:「姑娘,能救麼?」 莊璇璣點點頭。 馬鵬心中暗道:璇璣姑娘,是何等尊貴的人,一雙玉手,怎能常在這小子身上動,既然找出了傷病之源,我們應該助她一臂之力才是。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姑娘,你該休息一下了,姑娘把解穴手法告訴我們,我們幫忙姑娘代勞就是。」 莊璇璣道:「不用了,我已經替他解開了被鎖閉的經脈。」 緩緩一掌,又拍活了毒蜂子被點中的穴道。 毒蜂子站了起來,迅快的穿上了衣服。 莊璇璣道:「好好的坐息一下,活開行血,就沒有事了。」 *** 大雨如注,地上的積水,已快要淹過門檻。 這一場大雨,已經連下兩天,地窪處,已積水如河。 幸好,這一座客棧的地勢很高。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村鎮,一共只有中幾戶人家。 王家老棧,是這裏唯一的客棧,也是一座名符其實的老客棧。 這座客棧實在老的利害,客棧大門上的油漆,大部份已經剝落,有很多地方,已經腐朽。 這座客棧的掌櫃,也有了相當的年紀,今年已經六十八歲。 一個做飯的大師父,已經七十歲了,最年輕的跑堂,也已經五十六歲。 但這座客棧的規模,實在很大,一進三的大院子,每一進院子,都相當大。 只是第二進的院子和第三進院子,都已荒廢,長滿了荒草,早已經無法住人。 能夠住人的,就只是第一進院落。 事實上,整個的王家老棧,就只有這三個人。 莊璇璣帶著四大兇煞、陳振東、郎四娘,就住在這座客棧中。 七個人住在這裏,已經有了一兩天,這兩天來,他們吃的都是老廚師燒的菜飯,住的是外面大下,房裏小下的房子。 雨雖然不小,但卻未必能困住這幾個人,只要他們再多走三十里,他們就可以到一個很大的鎮上,住到舒適的客房,吃一些可口的菜餚。 但莊璇璣卻要住在這座客棧裏。 漏雨的透風的房間,大家都可以忍受,不能忍受的,是那位老廚師燒的菜餚。 這位廚師太老了,老的似乎是已經沒有了記憶。 這一個菜裏放了很多的油,但卻忘記放鹽,那個菜裏放鹽又太多,叫人無法下嚥。 那是天下最難吃的菜。 這座王家老棧,也有一座櫃檯,掌櫃裏,就一直坐在那裏。 除了有意去問他什麼?難得聽到他講一句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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