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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郎四娘笑一笑,道:「但賤妾等三人,只怕連一招也沒有,不過,我們有勇氣,也有決心,雖死無憾,不死不休。」

  馬鵬點點頭,道:「好!這就是我們的精神,以少勝多,我們隨時準備死,所以,敵勢雖然強大,但我們卻沒有被他們的氣勢所懾,固然,莊姑娘算無遺策,使我們常常在危險中脫身而出,但我們每一個在執行任務時,卻是勇往直前,向無回顧。」

  郎四娘道:「這一點,馬頭兒可以放心,咱們得慶重生,全賴璇璣姑娘之力,我們是已經死過的人,死後重生,我們還有什麼想不開的。」

  馬鵬道:「郎姑娘,還有一件事,在下也必須說明白。」

  郎四娘道:「小妹洗耳恭聽。」

  馬鵬道:「我可能有什麼疏忽的地方,如若傳令不當時,希望你能立時提出來,問個明白。」

  郎四娘微微一怔,道:「怎麼,令諭下來,還可以問的?」

  馬鵬道:「對,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令諭,如若我說的不對,你們可以反駁,如若你們接受了,那就要全力以赴。」

  郎四娘道:「多謝指教。」

  陳振東突然叫道:「咱們去看看。」

  馬鵬道:「看什麼?」

  陳振東道:「我擔心他們設有埋伏,柳姑娘和高兄會遇上伏擊。」

  馬鵬道:「對!老五,咱們去接應一下。」

  陳振東道:「我也去,這些天來,我對他們有了一點認識,也許可以幫一點忙。」

  馬鵬道:「璇璣姑娘,我們走一趟。」

  莊璇璣搖搖頭,道:「不用去了。」

  馬鵬道:「為什麼?柳媚、高空都可能遇上危險。」

  莊璇璣道:「他們都很靈巧,如若他們陷身危境了,你們就算趕去了,也未必來得及了。」

  馬鵬道:「姑娘,難道我們能坐視不管麼?」

  莊璇璣道:「再等片刻,我相信,就算他們佔有了絕對的優勢,他們也不會殺害高空和柳媚。」

  馬鵬道:「為什麼?」

  莊璇璣道:「因為,他們會留下兩個人的性命,想辦法要脅我,如若他們殺了柳媚和高空,只不過是傷害他們兩個人而已。」

  馬鵬道:「姑娘的意思是……」

  莊璇璣接道:「我的意思是不論他們是否遇上了危險,但他們不會死亡,你們去救他,可能會引起他們的殺機,那反而害了他們,如若他們沒有事,又何用你們去幫忙。」

  話雖說的很婉轉,但卻很明朗。

  馬鵬點點頭,道:「姑娘說的是。」

  王傑道:「還有一點,莊姑娘沒有說出來。」

  馬鵬道:「哦!」

  王傑道:「他們如是不幸遇害了,咱們追過去,也是白送了一條命。」

  莊璇璣道:「別小覷柳媚、高空,就算武功強過他們很多的人,也很難傷害他們。」

  馬鵬道:「那為什麼?」

  莊璇璣道:「因為他們一技之精,已超越了極限,只要運用得當,總有還手的機會。」

  王傑道:「何況,莊姑娘還傳了咱們不少的武功,在下已經思索很久,感覺出那都是武林中的絕技奇學。」

  只聽衣袂飄風,柳媚疾如流星一般,飛馳而至。

  高空緊追柳媚身後。

  柳媚一口氣衝到了莊璇璣的身前,道:「姑娘,我們中了埋伏。」

  一頭向地上栽去。

  高空滿身是血,但他仍然一伸手,抓住了柳媚的衣衫,道:「振作些,快些告訴莊姑娘,傷在什麼地方?」

  柳媚已經閉上了眼睛。

  她臉色蒼白,已經看不到一點血氣,但嘴角間卻已經流出血來。

  莊璇璣道:「你傷的也不輕,快些坐下,運氣調息。」

  高空道:「我不要緊,先救柳媚。」

  莊璇璣已伸手握住了柳媚,輕輕的放在地上,檢看她的傷勢。

  她實在傷的很重,氣若遊絲,這口氣,隨時都可以斷絕。

  郎四娘看著地上的柳媚,突然回頭和另一個同伴低聲數語。

  那人搖搖頭,突然轉身而出。

  但行了不足百步,突然大喝一聲,捧胸蹲了下去,道:「郎四娘,你對我用了毒。」

  郎四娘道:「百步斷腸散。」

  陳振東道:「四娘,你怎麼可以對自己人下毒手。」

  郎四娘嘆口氣道:「他一直在出賣咱們,暗中把咱們的一切報告過去,如若不是莊姑娘那次裝作中毒的啟發,我還想不透澈,你想想看,每一次,蠱毒發作的情形,他呼痛之聲最大,但每次,他都復元的最快。」

  陳振東沉思了一陣,道:「嗯!的確可疑。」

  郎四娘道:「他收藏了一個千年雪蓮子,我要他出來,救柳媚姑娘,他不但不允,卻回頭就走,咱們五個人中,他是最怕死的一個,如非他早有去處,怎麼敢離開我們。」

  陳振東道:「唉!事實上,那雪蓮子也不是他的,老四、老五,加上我,四個人合作,才找到它,如今,老四、老五去了,想不到,他竟然也不把我這個老大,放在眼中了。」

  馬鵬道:「諸位可是嶺南五友?」

  陳振東道:「正確的叫法,應該是嶺南五兇。」

  語聲一頓,接道:「我去找雪蓮子來。」

  郎四娘道:「應該他是四凶,後來,加上了我,才湊成五個人。」

  莊璇璣道:「郎大姊,還是你們心細,你竟也早發覺了,據我暗中觀察,也對你們那位老二動疑了。」

  郎四娘道:「這是姑娘的啟發,沒有你裝出中蠱的樣子,我也想不明白,直到他不肯交出雪蓮子,轉身而去,我才確定了他出賣了我們。」

  陳振東已行了回來,道:「也許他是被逼如此,情不得已。」

  一面把手中的雪蓮子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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