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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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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璇璣道:「老前輩都見過了。」 南宮豪道:「倒是沒有全部見過,不過,見過了不少,單就我所見而言,江湖上就沒有一個門戶可與抗衡。」 莊璇璣道:「南宮世家呢?」 南宮豪道:「南宮世家,只是幾個很傑出的武士,但如以南宮世家一門之力,一樣無法應付,何況,老夫和犬子,又被囚於此地,領導乏人,南宮世家的實力,減去了不少。」 言下之意,無疑暗示了南宮世家中真正的高人,還是南宮父子。 莊璇璣低聲道:「老前輩和令郎的武功,均未失去?」 南宮豪道:「姑娘,老夫和太子,雖然還有利用的價值,但他們還沒有放心到這等程度……」 莊璇璣接道:「難道說,老前輩也受了傷?」 南宮豪道:「老夫和犬子,都不知道他們用的是什麼手段,使老夫父子無法提聚真氣。」 莊璇璣道:「唉!一個習武之人,真氣無法提聚,那就等於失去了武功一樣。」 南宮豪道:「這就是我們父子無法反抗的原因。」 莊璇璣道:「老前輩,一個人,形同白痴,還能夠運用他的武功麼?」 南宮豪道:「能!一個人的神智受到了控制,但他的武功,並未失去,相反的,在某一種單純的武功上,因其心無雜念,反而容易運用的純熟,只不過他們在對敵之時,反應慢了一些。」 莊璇璣道:「高手過招,勝機就在那一瞬之間.如若他們反應遲鈍,縱有絕世武功,也是不易施展了。」 南宮豪道:「如是武功相若,那一絲先機,確然是重要的很,如是武功相差有一段距離,那就未必有效了。」 莊璇璣道:「老前輩的意思是,世上高手,畢竟不多。」 南宮豪道:「高手不多,而且,大部份到了活人塚,他們神智雖然受制,但如他活動開手腳之後,武功發揮出來,就不會再有這個缺憾了。」 莊璇璣道:「就老前輩估算,目下這活人塚內,被囚有多少當得高手之稱的人物。」 南宮豪道:「如若老夫的估算不錯,天下如一百位高手,至少有五十位在這活人塚之內。」 莊璇璣呆住了。 馬鵬、高空也是臉色一變。 良久之後,莊璇璣才輕輕吁一口氣,道:「老前輩,活人塚能把這樣多的高人囚在此地,那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了。」 南宮豪道:「前無古人,就老夫所知,千年以來,還沒有一個組合,有此成就。」 莊璇璣道:「這麼說來,主持這個組合的人,豈不是異常可怕了。」 南宮豪點點頭。 莊璇璣道:「老前輩,見過那些首腦沒有?」 南宮豪道:「沒有。」 莊璇璣道:「唉!和老前輩一番交談,使晚輩長了不少的見識,不過,也使晚輩更那迷惘了。」 南宮豪苦笑一下,道:「如是莊姑娘想向在下討取一個良策,只怕老夫要令你失望了。」 莊璇璣道:「老前輩在此的聲望如何?」 南宮豪道:「一個被人囚困的人,還談什麼聲望。」 莊璇璣道:「這倒未必,就晚進所知,南宮世家在江湖上具有的聲望,就是少林、武當掌門身份,也難和老前輩的聲望相比。」 南宮豪道:「莊姑娘,老夫未被囚禁此地之前,江湖上的朋友,也確然肯給我幾分薄面,不過,目前老夫被囚此地,究竟還有多大的號召力,那就很難說了,再說,南宮世家的信符,已經被他收去。」 莊璇璣第一次露出來吃驚神色,道:「南宮世家的信符,有多大權威?」 南宮豪道:「南宮世家的信符,可以調動南宮世家的武力,對外面,也可以代表南宮世家主人的身份。」 莊璇璣道:「老前輩,這麼說來,南宮世家也被控制了。」 南宮豪苦笑一下,道:「目前的情形,確然如此。」 莊璇璣道:「老前輩和令公子被囚在此地的事,貴門中人,是否知曉?」 南宮豪搖搖頭,道:「不知道,不過,老夫已經把失落信符一事的消息,傳了出去。」 莊璇璣道:「南宮世家中人,是否已知道了這件事情?」 南宮豪道:「老夫只是傳出了訊息,南宮世家是否能收到,就不是老夫所知了。」 莊璇璣道:「老前輩,難道就準備安於此危,任囚此地麼?」 南宮豪道:「老夫本早該自絕一死,不過,總覺死非其時,所以,苟延殘喘的活下,如若老夫該死的時刻,決不會惜此老命。」 莊璇璣道:「璇璣初入江湖,少不更事,老前輩如能賜教一二,使璇璣多得智珠。」 南宮豪嘆息一聲,道:「璇璣姑娘,你如此年紀,竟能深入活人塚,單是這一份膽氣,就叫人心生敬服,老夫如有助你之能,定會全力以赴,你們不宜留此太久,早一些出去吧!」 莊璇璣道:「多謝前輩,晚進告辭了。」 轉身向外行去。 馬鵬、高空,雖是江湖上的殺手,但對南宮世家的老主人,還是敬重萬分,兩個人抱拳深深一揖,才隨在莊璇璣身後行了出去。 龍公子很盡職,一直守在門口處。 龍、虎、蛇、鼠,平日裏本也自視甚高,但此刻他們有著自不如人的感覺。 項青陽就站在大門外面,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道:「璇璣姑娘談完了。」 莊璇璣道:「南宮世家,兩代主人,都被留置於活人塚內,實在叫我們開了眼界。」 項青陽道:「這地方山藏、海納,無所不包,姑娘所見,只不過十之一二罷了。」 莊璇璣淡淡一笑,道:「這麼說來,項總管還有使我更驚奇的事了?」 項青陽笑一笑道:「現在,在下帶姑娘行過這一條巷道,每一幢房舍之前,都有名號,如是姑娘希望進去瞧瞧時,不妨入內小敘。」 莊璇璣道:「現在,我確實是有著貴賓的感覺了。」 項青陽道:「姑娘本來就是貴賓,活人塚自從開創以來,還從沒有一個外人,能受到像姑娘這樣的禮遇。」 莊璇璣道:「為什麼對我這樣好?」 項青陽道:「這個麼?姑娘應該明白的了。」 莊璇璣道:「這件事,我就是想不明白,項總管可否說出來?」 項青陽道:「這個,在下也難解說,不過,不要緊,姑娘很快就會明白的。」 莊璇璣道:「哦!」 項青陽道:「姑娘請。」 莊璇璣又行經一座瓦舍之前,只見門牌上寫著「天台老人凌鏡之寓」。 莊璇璣停下笑一笑,道:「天台老人,是不是武林中人稱行雨翁的天台神叟?」 項青陽道:「正是此人,姑娘年紀不大,但卻是識人很多。」 莊璇璣道:「都是武林名人,我雖無緣相見,但卻是聞名久矣。」 項青陽笑一笑,道:「天台老人,的確很有名氣,也是南宮豪很敬重的朋友。」 莊璇璣道:「項總管定然不會騙我了。」 項青陽道:「不敢,不敢。」 莊璇璣道:「好!那我就向項總管請教一件事了?」 項青陽怔了一怔,道:「姑娘,有些事,只怕在下無法回答。」 莊璇璣道:「項總管放心,我問的事,決不會使你為難,如是你那著無法回答之時,盡可以不回答。」 項青陽說道:「只要能說,在下一定奉告。」 莊璇璣道:「天台老人的神智,是否很清醒?」 項青陽道:「清醒。」 莊璇璣道:「我能不能進去看看他?」 項青陽道:「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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