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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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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姊弟重逢 但聽左少白哽咽道:「是姊姊麼?」 那女子突然放聲大哭,嘶聲喊道:「弟弟──」 撲身向左少白奔去。 左少白奔上一步,將那女子擁在懷中,相抱大哭。 黃榮、高光等,久聞左少白有個姊姊,名叫左文娟,昔在那生死橋前,被追殺左氏一家的仇人擄去,一直下落不明,想不到竟是威震江湖的「仇恨之劍」的主人。 他姊弟二人劫後重逢,相抱痛哭,眾人耳聞那悲痛的哭聲,不禁為之鼻酸,那幾名黑衣少女,皆是左文娟的心腹侍女,這時也都在一旁垂泣。 只聽左文娟哭道:「弟弟、爹爹和大哥死得好慘,咱們要替他們報仇申冤啊!」 左少白哭道:「姊姊放心,小弟──」 想起慘遭殺害的父親,左少白泣不成聲,連話也講不出來。 這是一副淒涼悲慘的畫面,旁觀之人,無不感到,俱都為之心酸不已。 忽見生死判萬良走了過來,雙手抱拳道:「眼下江湖鼎沸,人心動盪,正是大有作為之際,盟主理該節哀順變,把握時機,亟圖進取才是。」 左文娟聞言,突然精神一振,道:「這位老英雄說的很對。」 握住左少白的手臂,接道:「弟弟,眼前正是咱們報仇雪恨的大好時機,咱們要趁時而起,千萬不能錯過這大好的機會。」 左少白點頭道:「血海深仇,小弟豈敢忘懷。」 左文娟一顧萬良道:「尚未請教,這位老英雄高姓大名?」 萬良雙手抱拳道:「老朽萬良,現為金刀門護法。」 左文娟道:「原來是生死判萬老英雄,舍弟年幼,承蒙老英雄仗義扶持,左文娟不勝感激之至。」 萬良躬身道:「姑娘客氣了。」 左文娟秀目一轉,朝黃榮、高光望去。 左少白急忙說道:「這兩位是黃榮、高光,都是小弟的把兄弟。」 左文娟一點頭,道:「原來是黃兄、高兄。」 黃榮、高光齊齊躬身道:「我等皆是金刀門屬下,姑娘不必客氣。」 左文娟探手入懷,取出一個羊脂玉瓶,傾出五粒藥丸,道:「諸位速服解藥,不知之罪,尚請原諒。」 左少白接過藥粒,自己吞食一粒,其餘四粒,分於萬良與四戒大師等人服下。 這藥丸為褐黃色,大如黃豆,與宇文清等人服用的那種完全不同,左少白大惑不解,道:「姊姊,這解藥是另外一種麼?」 左文娟破涕一笑,拭去臉上的淚痕道:「聖宮神君的屬下,全是我左家的仇人,我好不容易安排巧計,將彼等騙來此地,除之唯恐不盡,豈有賜與解藥,任其逃生之理?」 左少白凜然一驚,道:「那麼──」 左文娟道:「那種藥丸,非但不是解藥,且有激使體內的潛毒提早發作之效,幸喜四戒大師未曾服下,姊姊罪過不小。」 左少白臉色一變,道:「姊姊,你──」 左文娟秀眉一蹙,道:「弟弟是怪我心腸狠毒,殺心太重麼?」 左少白囁嚅道:「小弟豈敢責怪姊姊,只是覺得殺戮過重,有傷天和,非──」 忽見左文娟雙目之內,熱淚泉湧,連忙往口不言。 左文娟垂淚道:「弟弟,你知道『仇恨之劍』的事麼?」 右少白點頭道:「小弟早知江湖上有個秘密幫會,專以一種刻著『仇恨之劍』四字的小金劍,刺殺九大派、四門、三會兩大幫的人物,不過,以前不知姊姊與這幫會有關。」 左文娟淚流不止,道:「豈止有關,這幫會即是姊姊一手創立,姊姊就是這幫會的首腦。」 左少白與四戒大師等,想她以一女流之輩,竟能創設出如此轟動江湖的大事,不禁大為敬佩,感嘆不已。 只聽左文娟道:「弟弟是否知道,所謂『仇恨之劍』,那仇恨二字,指的是什麼?」 左少白不勝惶恐,道:「想來那仇恨兩字,指的是我左家的血海深仇了。」 左文娟熱淚泉湧,道:「是啊!我白鶴堡一百餘口,死無噍類,這不白之冤,血海深仇,豈能不加報復。」 左少白垂首道:「報仇伸冤,理所當然之事,否則如何對得起爹爹與大哥在天之靈。」 左文娟含笑道:「血債血償,理所當然,我白鶴堡百餘條性命的血債,理應一一索還,姊姊報仇迄今,『仇恨之劍』名震江湖,卻還沒有殺戮百人,豈能謂之殺戮過重,有傷天和?」 左少白惶聲道:「姊姊息怒,兄弟年幼無知,言語冒犯,姊姊不要見怪。」 左文娟淒然一笑,道:「我左氏一家,慘遭殺害,只剩下你我二人,你縱有天大的過失,姊姊也不忍責怪於你。」 沉沉嘆息一聲,接道:「弟弟,當日爹爹與大哥慘死之狀,你親眼見到麼?」 左少白慘然道:「當時,一家人拼死阻擋敵人,保護我一人逃生,爹爹與大哥慘死之狀,我並未親眼見到。」 左文娟噙淚道:「你未曾親眼見到,姊姊卻是親目所睹,我親眼看到爹爹和大哥慘死敵人手下,屍體倒臥於血泊中。那慘痛的景象,為姊的畢生難忘,時至今日,猶歷歷在目,每一想到血海深仇,至今猶未報雪,為姊的痛不欲生,恨不得──」 左少白哽咽道:「姊姊不要講了。」 左文娟滿臉悲憤之色,道:「姊姊講這些話,是怕你忘了白鶴堡的血海冤仇,對報仇雪恨之事,不盡全力,違背人子之道。」 左少白淚流滿面,道:「小弟雖然不才,也不敢忘記父兄大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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